春光乍泄,柳絮浮散。
一条崎岖小道上正晃晃悠悠地走着一辆至少能容纳四人装饰低调奢华的马车。
马车内部,沈知欢心情好好地摸着自家弟弟的柔软卷发掀开小窗帘子向外看去。
不知不觉就春天了啊。
沈知欢看着外面冒尖的嫩芽,清新的绿草,好吧,实在是没什么值得夸赞的景色了。
距离第一次见到沈乐安已经过去半年了,那天回去后她的嘴硬弟弟一五一十地把她想知道的东西说了个干净。
她身旁的男人是大周国孙子辈的十三殿下宁知,因为修炼的缘故这里的人寿命都格外长些,所以皇帝什么的很难换来换去,因此称呼上也就没有她那个时代古书上那么讲究。
之前短暂搭伴的余风已经是叔叔辈的了,而他似乎从那场医术比赛后就没怎么在皇室露过面。
现在的皇室已经远远不是她当时刚穿过来的模样,已经隐隐约约能和玄月宗有分庭抗礼之势。
而她和堂堂皇子宁知的相识说起来就没有那么愉快。
因为皇室和玄月宗的争斗逐渐白热化,暗面上的争斗自然必不可少。
那些攀附于玄月宗的宗派为了表示忠心和自己的能力总是时不时地搞定刺杀活动。
而宁知就是在一次暗杀中伤了眼睛,不过幸运的是他在逃亡路上遇见了“傻白甜”的女主林知优,在她的照料下活了下来,并被家族的人找到,将失去双亲的林知优和林乐安接到繁华都城。
只是一个被伤了眼睛的皇子还能有多得宠,因此,没多久便被下放到这偏僻之处,美名其曰养伤,实际就是眼不见心不烦。看書菈
而见识过都城繁华的林知优大概是受不了前后的落差吧,逐渐喜欢上了温柔明媚的十七殿下,并在宁知的暗地帮助下进了十七殿下的府内。
之后就是些狗血吃醋的情节,由辱骂到挨打,但无论宁知怎么施法她都不愿回府,甚至觉得这些欺辱都是宁知安排的。
尽管每次的受伤都是宁知耗费自己的私财去寻得药物对她进行治疗,使得她身上光滑无暇,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
沈知欢听完后都想拿个匕首自戳双眼,这什么古早狗血爱情小说,原身的脑子实在是被狗吃了。
而这一次他们相遇,是那个十七殿下心血来潮突然想看看自己的额哥哥,同时也为了解决原身这个包袱。
不过,通过乐安的讲述只怕这个十七殿下也是一根肠子的蠢蛋,一直不知道自己因为各种怜惜而收回府中的婢女在背后有多么蛇蝎心肠。
沈知欢也侧面问了那个十七殿下为什么突然要甩开她,结果就见自己漂亮的不像话的弟弟脸红的像个柿子,说出了让她想以头撞地的事情。
原身竟然跑到十七殿下的澡堂想色诱他!还好那个十七殿下虽蠢但修为还是不错的,刚进去就感知到原身的气息。
两人隔着帘子掰扯半天,那个十七殿下才懂原身的意思,不过是第一次那男人也没有多放在心上,后来又陆续整了好几出色诱未遂的事情,才有了这次的重逢。
而沈知欢还记得当时乐安看她的表情,仿佛在说你竟然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赶出来?你不会是传说中可以等男人十八年靠野菜生活的恋爱脑吧?
想到这儿沈知欢摇了摇脑袋,那些原身干的愚蠢之极的事情与她本人无关,别想了别想了,别再恶心自己了。
而怀里乐安传出来的童声也一下子把沈知欢拉回现实。
“姐姐,你摇头干嘛?是不舒服吗?”
沈知欢笑了笑,“没事,我是在想这附近的景色虽说普通了些,但好像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变化或者东西,那些村民口中的红色精怪从何而来,又藏到哪里了。”
闻言,居中坐在马车内部气质绝佳的男人宁知也凭着感觉伸手摸了摸自己身旁不远处女子的柔软长发。
“去看看就知道了。”
沈知欢垂下双眼点点头,只是粉嫩的嘴唇却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
不管多少次多久,宁知的触碰总是会让她心里酥酥麻麻的,虽然有些时候会觉得后背发凉。
不过,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一趟不会那么轻松。
毕竟昨晚赶来时连才刚聚拢灵力恢复经脉的她也都听见了那轰隆隆宛如打雷又仿佛是什么巨物的破水声,至今她都感觉耳边尚有余吟。
正想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外面传来的马夫的声音和一个声音温和的少年声。
“您好,想问一下,都城怎么走啊?”
这道声音像极了她刚穿到这儿时一个长相清秀酷爱演戏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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