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殿
尹秋萍很快得知尹静姝的事情,一扫多日的阴霾,笑的畅快,那贱人终于要失势了,本宫想想就欢喜的很。
桂嬷嬷生怕被别人听了去,赶紧让绿枝把大殿里的门窗关好,躬身说道:那边咱们安插的人只说是有流产征兆,还没有……。她还说皇上已经吩咐赵太医为静贵人保胎,老奴听闻这个赵太医有些本事。万一他尽心些把孩子保住了……
没有万一,本宫也不许有万一。尹秋萍神色一冷,咬牙道:桂嬷嬷,你这就帮本宫向赵太医讨一副安神药,本宫就拿汤药做引子,好好收拾他一顿,让他丢了照料龙胎的差事。然后,趁着哥哥还不知情,想法子让新进的那个太医为那贱人保胎。看書菈
桂嬷嬷连连点头,觉得这个办法甚好。那人先前是个游医,惹恼权贵,多亏娘娘相助,保着他一大家子舒心日子,如今也是回报娘娘的时候了!至于,那赵太医,几次三番和娘娘对着干,老奴一定好好安排,够他喝一壶的。
尹静姝的事情就要了结,尹秋萍眉心舒展,心情大好,想起有两三天没见着朱宝玥了,就低呼道:宝玥这丫头也不知道忙什么,天天瞧不见她人影!
桂嬷嬷突然想起偶遇到耀钥宫的侍女,听她提起公主一大早就随锦王出去了,眼看着将近午时还没有回来,莫名有些心慌。如实告知,听说,公主随锦王出去了!
随锦王出去?这么说,本宫那侄子想通,愿意接受宝玥了!尹秋萍皱着眉心说的,与尹淑萍做亲家这事,她没多么热衷,想到可以多重依靠也没有多排斥。本着一切随缘,能成就成,不行就拉倒。
老奴瞧着不像,昨天公主去翠林苑还被劝退出来了呢。桂嬷嬷忧心说道。
绿枝知道不该插言的,想到昨天傍晚看到的事情,福了福说道:奴婢也觉得桂嬷嬷说的有理,昨天傍晚,奴婢给公主送东西,远远瞧见公主想爬墙去翠林苑,被锦王呵斥回来,险些摔下来。
这个丫头真是死心眼,天家的女儿不愁嫁,何必如此放低姿态,自讨苦吃。尹秋萍摸着额角,既生气又心疼。为何自己的女儿也如同她一般命苦,不得所爱之人欢心。
……
朱擎经不住尹静姝纠缠,正要亲自喂汤药,就听到禀告:锦王被人重伤,正在抬回翠林苑的路上!
是谁?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沈重锦是淑萍唯一的儿子,朱擎一听说他重伤,当场摔碎汤碗震怒极了。
尹静姝被他吓得猛然缩到床角,本就略微不适的小腹因为剧烈的动作隐隐作痛。
皇上!她抚摸着小腹,虚弱的唤道。
朱擎一想到沈重锦重伤,淑萍知道后肯定会很难过,心里就烦乱的很,老觉得没有照看好她的儿子,很对不住她。
静儿你先好好养着,朕过去瞧瞧。朱擎敷衍了几句,匆匆带人出去。
尹静姝心情低落到极点,在她最需要安慰陪伴的时候,他就这样走了,不顾她,也不顾腹中的皇儿。
翠林苑外,朱擎焦急的等待着,瞧见前方的软轿,毫无形象的奔跑过去。扒拉着轿子,紧张的问道:怎么样?锦王怎么样了?
飞云怔了怔,传闻这朱国皇帝很爱慕主子的母妃,当年还差点儿娶了她。如今,朱国皇帝这般紧张主子,不会是把他当成自个儿子疼爱了吧!
飞云想到此处,恶寒得抖了抖,赶紧扶住轿子,趁机瞥了眼沈重锦。瞧他双目紧闭,嘴角微微抽搐,暗自觉得好笑。
平日主子老是板着一张脸十分高冷的样子,也有如此吃瘪的时候。
飞云清了清嗓子,拿腔拿调的说道:我家王爷被朱宝玥公主砍了一剑,胳膊都露出骨头了,弄不好,整条胳膊就废了。朱国皇上,你瞧着办吧!
朱擎以为也听错了,辩解道:宝玥虽然任性,却不是那种毒辣之人,又不会武功,怎会砍伤锦王?
沈重锦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一定是个错误,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他还想撮合二人在一起,弥补自己与淑萍的遗憾呢。
我家王爷也不是那种栽赃嫁祸的小人,相府的公子也在场,他一会儿就会过来,不信你可以问问他。
尹浩就是个只知花街柳巷的混小子,他的话怎么能信?
飞云浓眉一挑,大眼一瞪,怎么?瞧着我家王爷失势,也想来踩一脚?就不怕云皇和淑妃知道?
淑妃?淑萍!朱擎晃了晃神,她那样一个温柔娇弱的女子,一定是疼孩子的好母亲,舍不得孩子遭罪。
来人,去把宝玥找来!朱擎吩咐完,又道:今日朕如此,并不是怕了云皇,只是不想有些人误会。
飞云冷哼,懒得再搭理他,招呼人继续前进。
朱擎还没生气,他身边的近侍先怒了,你站住!皇上还没答应让你走呢?
飞云扶着轿子的手紧了紧,并未停下,反而吩咐他们快些走。
朱擎龙目一瞪,呵斥道:要你多事,赶紧去太医院把最好的太医请来。
皇上,最好的太医前段日子都告假了,您看?
这个还用朕教吗?赶紧去请太医,别耽搁治疗!
……
尹浩刚到宫门外,就听守门的禁军议论,说皇上发了好大的火,正着急找朱宝玥。肯定是沈重锦那边发难了,真是要命!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马车,抹了把冷汗。
几位,几位大哥!尹浩忐忑的喊道。
大哥?守门的禁军面面相觑,忍俊不禁。这个执绔子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怯懦,还喊他们大哥?
几位大哥,公主受伤了,就在里面,你们自己瞧吧!尹浩扯着嗓子快速说完,赶紧开溜。
公主受伤了,这可是非常严重的事情。那几个禁军可不敢懈怠,有默契的分成两伙,一伙去确定马车里的人是否是公主,另一伙向着尹浩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