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忽沉的气音洋溢着撩拨。
和他第一次见面的形象背道而驰，像是蓄意为之，但是目的呢？
包角被用力一扯，她回过头去看身后的小助理，小助理努了努嘴示意。
周初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走神了，沁人淡香没入鼻尖，和跟前前台核实了身份：“是R公司的周初小姐和瞿柠莞小姐，对吧？”
立于前台电脑前的女人调出电脑原有资料，笑道：“姜总编现下有些事，可能需要等一会，你们先跟我来。”
窈窕身影摇曳，周初她们紧随其后，当目光触及到紧紧合住的办公室门，她忽略不计地一眨眼，转身入了旁边的会议室。
或许是担忧她们等候途中的乏闷，行政人员还贴心的端来了提拉米苏和茶。
事实上，周初和瞿柠莞还没有等多久，姜行舟就踏入了会议室。
周初在他进入的一瞬，就感受到身边人的情绪紧绷了，犹如一只炸毛的猫。
他目光很浅，轻轻地掠过了瞿柠莞，落定在了周初的面上。
“是R公司的周女士和瞿女士，对吧。”
周初侧首颔首，小助理见状将一早准备好的方案递了过去。
她红唇挽开一个弧，蓄意放软了音调：“听闻姜总编社对我司上次谈的佣金不满意。”
再曲指翻过厚厚的半沓，周初眼尾扬开，单刀直入地捅开主题，“明人不说暗话，那姜总编的底线是在哪？”
“大家都是多年老朋友了。”姜行舟压根不接茬，“自然是，不动为好。”
周初十指交叉，慵色悬上眉梢，舌尖打了个转：“可我听说万游出版社马上就要设立分部了。”
姜行舟眼神稍稍锐利，他垂下眼帘，像是估量着眼前这份合约的价值。
薄唇似笑非笑，他将合约重新推了回去：“所言不实，周小姐理应知道，谣言止于智者。”
难啃的骨头，比驴子还要倔，让点利又不会死。
周初心下腹诽，面色不变，“可不是我道听途说来的。”
她有恃无恐朝着姜行舟狡黠一点首，继续补充道：“至于从哪来，姜总编应该心里比我有数。”
出版社内部知道整件事的，来回就那几个人，没有人会乐意当光杆司令，但内部利益纠葛，就没必要和周初一一剖析了。
男人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周初身侧小助理。
“我们万游的分部缺了一个主编和行政部长。”他顿了顿，“行内事看行家，之后的商谈就得看贵公司的本事了。”
话没说死，但是也没说明白。
姜行舟笑了笑，“五天内，我相信周小姐的能力。”
商人无利不起早，这一句话能流传下来不是没道理。
周初捧着发烫釉瓷杯嘬了口，长睫下的锋利悉数被吞没。
半截话压在了舌底，作为谈判的筹码。
“当然，但万游分部的合约…”
“归R所有，签五年，前提是，利息得降百分之二的点。”
周初的话被姜行舟打断，但她一点也不生气，唇边笑意愈发浓烈，“姜总编的诚意给得很足，我司会给万游看见诚意的。”
姜行舟不可否置，手指点了点膝头，话锋一转，“我收到了最新消息。”
话音刚落，姜行舟满意地看着周初微表情微变，惬意笑开，启唇打算继续。
周初没有去看瞿柠莞的眼神，但发声比他更快。
“柠莞，你先出去和她们的人事对接一下。”她的嗓音平稳依旧：“就说，下周一会有三位新人入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