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没事。”
周初扭头对王叔说了一句。
她握着手，发现手心一空，是针孔摄像头掉下去了。
这一下，刚刚酝酿的暧昧也没了踪迹。
沈照目色沉沉，看着周初低下身往底座上看，不知道在看什么。
座位内侧，一个方型的东西卡在了边缝，是针孔摄像头。
周初抚着胸口领子，低身去捡，伸手试了几次，不好进，没能成功把东西捞上来。
“唉，姐姐有时候也可以依靠一下身边人。”他嘴里叹着气，身子往下伏。
霎时，一只骨架分明的苍白指节绕过了周初，凭借着触感往里摸，沈照拧眉，往里碰，没碰到里面的东西。
周初看着拐了方向的手。
没忍住提醒：“还往里面走一点。”
沈照蓦然碰到了一个方形东西，身子再向下压了点，把摄像头扒拉到自己的手心，一捞。
手腕蹭上了点碍眼的灰，周初皱了皱眉，抬手抽出一张纸想要给沈照擦掉。
沈照的动作却比她更快，将摄像头放在了她手心。
转身熟稔的对王叔说道：“王叔，停一下，我在这下。”
王叔像是听见了，拉下隔板，确认了一遍：“这里？”
沈照点了点头。
王叔又将视线投向了周初，她一怔，扣紧了正在震动的手机，跟着瞧向耸立的宿舍楼。
“放他下去。”
得了周初的首肯，车辆停在了就近一栋宿舍楼里。
沈照拍了拍手头的灰，屈指贴着周初鼻梁，一勾。而后，他明晃晃一笑，利落消失在了周初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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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她心不在焉，头靠着窗，满脑子是沈照下车前的一句话：姐姐，我随叫随到，有事可以联系我。
不能说全是假意，只是说，有点过了。
没得到后面人的回应，王叔再喊了声：“小姐？接下来打算去哪？”
周初：“回家吧。”
手指滑动间，她默不作声将刚刚发过来的消息删掉。
张琚的对话框点亮一瞬，又须臾沉寂了下去。
无人接听。
电话不接，圈内风声四起，又看了看沉默不语在身边抽烟的男人，张琚用脚趾都能想到了大概情况。
他狠狠皱了皱眉，“你、姜行舟和周初到底怎么回事？”
一根燃尽的烟被闻熹碾进了烟灰缸，里面堆积了一层又一层烟烬，还有数不清的烟头。
男人烦，眉心蹙着，手上夹着烟。
闻熹：“没事。”
张琚侧首看了眼闻熹折腾的手，冷笑，“真没事，你会是现在这个德行？”
和姜行舟这个半路的兄弟不一样，张琚和闻熹是过了命的交情，不止是聚着玩。
从认识到现在，张琚就没有见过闻熹这个操蛋的状态。
他伸脚踹上闻熹屁股下的凳子。
“说说看，哥哥给你解解愁。”
闻熹给了点反应，“张老三，我比你大。”
“得了吧，闻老二，你被女人玩成这样，你好意思吱声？”
他想到什么，问了句：“圈里人都在说，姜行舟进了周家门，见了周家老爷子，怎么回事？”
“就这么回事。”闻熹说着，后槽牙动了动。
张琚腾出一只手，从人手中把烟抽走。
“抽烟有害健康。”他哼笑了声，转开话锋：“她虽然是周家正牌的大小姐，她手头压根没什么势力，现在也挤不进周家的集团核心。就算有老爷子护着，也难。”
张琚手指捏着烟，“合计下来，对姜家没好处，姜行舟那个妈不会同意。”
闻熹一伸腿，听着张琚说道感觉有点意思，没料想人兜兜转转又转回到自己身上
“而你呢，一心念念，吊死在温琅身上多年。”张琚揶揄瞧眼闻熹，“现在转头爱上周初，不合理吧？不要温琅了？”
接二连三的提问让闻熹哑了火。
闻熹摁了下眉心，耐下烦，“所以呢？”
张琚：“温琅打算怎么办？周家可不会让两个女儿都嫁给你一个。”
闻熹凉凉一眼：“我知道，这不是还有你。”
用你的结婚证上的位置去填个空。
不过想到这一步，闻熹满眼沉郁，心头更躁了，想到张琚和周初在一张结婚证上就更躁了。
闻熹伸手，找张琚要烟，想再抽两根，张琚一连看了几天，一条装的烟都给闻熹抽完了，扭头把烟丢进了垃圾桶。
张琚：“滚蛋。”
闻熹手骨捏紧，想到了另一件事，眼底沉沉，“上一回让你查的温琅回国之后的动静，怎么样了？”
张琚的思路被引回到了正途，他咂舌，“有点奇怪，你最近少接触点温琅。”
“行，给我查明白了。”
长腿一架，闻熹朝后舒展舒展了脖子，打起精神，翻开跟踪的人定点送过来的消息。
目光停留在“周初和沈照又见面”短短一行字上，步步收劲，玻璃杯层层裂开，眉眼戾气更重。
看得张琚心惊，怎么离了周初越来越疯了？
他顿了顿，描补道：“就看周初她主动亲你，不像对你没意思，女人嘛，紧逼没什么用，还是要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