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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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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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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腥血气弥漫。 透血纱布一层层拆下,一道长长的口子正在往外渗着鲜血,触目惊心。 闻陆看着都一阵牙酸,彷佛切身体会到了那股疼。 紧跟着,他偏头看向了窗外,不敢再继续看下去。 唯独闻熹,除了面色苍白点,基本没情绪的情绪。 甚至还手脚麻利用镊子挑开,给自己拆线,重新缝合破裂的伤口。 滴大的冷汗从男人额头滚滚而下,他沉声:“别看着,过来帮忙。” 闻陆这才敢回头看。 因为视线问题,歪歪扭扭的伤口缝偏了,像是一条歪曲的蛆。 闻陆无奈,只好接手。 “要是老太太知道,你因为周初出的事,娶她肯定没希望。” 闻熹顿了顿,跟着缠紧了纱布,打好一个结。 他淡淡回了闻陆一句:“那就别让老太太知道了。” 闻陆没好气看眼闻熹,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目光觑着床边染红的纱布圈,开始想怎么处理这堆东西。 手机一声震动。 闻熹抻臂抓过手机,一观。 是张琚的消息。 他揪出来了几个行踪可疑的,让闻熹过去看看。 闻熹重新套上素黑衬衫,扫了眼苦大仇深的闻陆,顺势说了句自己要出去一趟。 闻陆摆摆手,让他自便。 这一次闻熹没有在惊动老宅的司机。 他口里叼着烟,踩着油门飙了出去。 闻熹着目着手机上的地图,一路开到偏远郊区。 张琚正蹲在门口。 闻熹下了车,“人呢?” 张琚抖抖发麻的腿,“里面呢,嘴皮子紧,不好问。” 闻熹觑向透着一线灯光的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通过微合的房门弥散,伴随着的是,痛苦而沉闷的哼声。 想必张琚用了什么特别磨人的方法。 闻熹没兴趣进去欣赏,大拇指摁动这方形打火机。 火光噌然燎开。 他偏首看向张琚,“别过分了。” 张琚:“不会,里面兄弟有分寸。” 就算进了医院,都只能被判一个轻伤,要是对方还想进局子,顶多赔点钱。 张琚打趣道:“你这几年,心倒是变软了。” 闻熹哼笑了声。 不知道等了多久,指间一支烟都烧完了。 此刻,门内出来一个人。 张琚懒洋洋介绍了声:“老六,这是闻哥。”他扭头看向闻熹,“这是老六,他从小跟着我,老妈也在张家做事呢。” 让闻熹放宽心。 被称作老六的人哎了声,喊了声闻哥。 闻熹神色淡淡,点了个头。 老六就开始交待获取到的信息,大多数进来的都在一两年前,只是要求混进来,没让他们传过消息,所以才能一直埋到了现在。忽然开始活动,是因为他们在查三年前那场凶杀案。 不过消息不准确,还差了很多,现在能揪出来的都是小角色,还有一条更深的线。 闻熹嘴上的烟明明亮亮。 他默不作声的听着,时而吐出一口烟圈。 张琚和老六面面相觑,揣摩不透闻熹的神色。 张琚最后还是挥了挥手,让老六下去继续查。 老六眉眼憨厚,点点头,转身又进了门内。 张琚这才离闻熹近点。 张琚:“怎么说?” 闻熹:“我记得上面一直有一块地皮没动,说是开发,但是放了好几年,是在紫薇区那边吧。” 张琚一听,脑子里有点印象。 无他,因为张家对这块地皮动过心思,但是被姜家截胡了。 不过这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 张琚顿了顿,“那边是说开发新项目,再建个经济中心,等姜家手头这个高铁站建成后,接下来估计就要动那块地皮了。” “毕竟已经延期了三年。”他像是想到什么,“听说那时有个钉子户,不肯动,才导致先做高铁站这个项目,现在那个钉子户倒是没影了。” 闻熹笑了笑,心里已经有了数。 那个钉子户多半就是周初心心念念惦记的那个老头子。 他随手将烟丢在了地上,踩灭。 闻熹扭头看眼屋内,“行,今个就到这吧,里面兄弟的夜宵我包了。” 张琚,“那兄弟我呢,我的辛苦钱有没有?” 闻熹嗤笑:“去你的,听说城南天长路那边今夜有赛车,去不去?” 张琚目光不由下挪,盯着闻熹的腰腹侧,“你这个样子还赛车?”.. 闻熹:“去看看。” 半响,他开口:“听说顾家的人回来了。” 顾家,专门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人。 十几年前,国内管控的严,怕挨处分,就举家迁到国外,现在回来怕是有所图。 张琚脑子转了一圈,“为了京市那块地?” 闻熹嗯了一声,“马上快动工了,他们估计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在京市重新立足。” 张琚挑眉,转身上了驾驶座。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有了司机,闻熹就没再开车。 张琚索性让老六把闻熹停的车开到张家。 老六默然盯了两秒渐远的车辆。 黑夜之中,微亮屏幕在发着光。 他发了两条消息出去。 天长路黑夜如白昼,灯火通明,层次渲染开火热的氛围。 闻熹跟张琚下车就看见火焰色跑车从赛道一瞬滑过。 漂移,转弯。 尖叫的呼喊声在兴奋的人群沸腾,喊着赛车手的名字。 “顾鹤之!!” “顾鹤之!!!” 耳熟声音忽然从耳边传来。 张琚回头,却没有看见人影。 嘀咕着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怎么会听见了夏苓的声音。 他转眼就把这个想法抛之脑后,手痒了。 张琚捅捅闻熹的胳膊,“要不我也上去跑两圈。” 天长路的天长山是出了名的道窄弯多,岔路口也多,还坡抖。 就张琚这开车技术,险。 闻熹淡淡回句:“你不怕自己被撞出去就去。” 张琚缩了缩,这才歇了心思。 闻熹扫眼攒动的人头,没什么好看的。 他抬脚朝着顾鹤之的休息场所走去。 人流匆匆。 须臾,分割的交际线错开闻熹和周初的交际线。 顾鹤之刚刚从车上下来,一旁的工作人员上前维修。 他一眼就看见了闻熹,“这是什么风?” 闻熹:“自然是东风。” 顾鹤之一身蓝黑赛车服,眉眼清贵又凛冽,手上抱着头盔掂了掂,“看样子,闻二少今夜有事找我。” 很明显,他对闻熹那些事有所耳闻。 “京市圈里都说,闻家老二向来爱车,比一场?你赢了,要求任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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