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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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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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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推进的事一直是钟夜事无巨细的在关心,今天本是他二人彩排,但去汇总其中意见的仍是钟夜。 他深入浅出给展眉解释,“种类和数量都显得有些少了,我知道你肯定觉得他们压根都不吃,摆一堆出去这么浪费。” “但钟家好歹在容阮也算中等人家,太过简朴总是有些不像。” 展眉点头接受他的意见,“这部分我去让人整改。” 钟夜看着她说话,展眉却始终若有若无的避开他的目光,他握了握展眉的头发,低声道,“辛苦你了。” 展眉一笑,“这可太客气。” 钟夜沉默一会道,“其他地方我看都没什么问题,你也可以再去问问负责人。” 展眉想起什么,却是失笑,“负责人已经要被你折磨疯掉,每次看到我都要诉苦好久,你好不容易满意,我再去改,他估计会直接跳进阮江。” 钟夜神情难以描摹的看了展眉一会,最终是做出退让。 “听你的。” 二人又说两句,顾雅洁执意出院,已经办好手续在门口了,钟夜道,“她的速度倒是快,走吧,送她回去。” 说是展眉负责,但这种手下的事情压根轮不到她做,不过吩咐下去,就有人汇总了最出色的餐饮业巨头来让她参考。 她在平板上划来划去,始终没看到什么特别满意的,一想不过是摆排场,又觉得好像谁都能做,刚想随便点一个,一个负责人的名字印入眼帘。 她还要再仔细看看,钟夜把她的平板合上,“开车不要再看了,小心眼睛。” 展眉思考一会道,“上次我和谢轩被绑架,绑架我们的人不是郭明溪,是谁?” 钟夜有些惊奇,“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展眉一笑,“只是好奇,毕竟谢轩不会容忍自己吃这么大的亏,无论如何也该有线索了吧。” 钟夜道,“你对谢轩倒是很有信心。” 展眉哎了一声,“别转移话题啊。” 两人说这话到家,钟夜习惯性去牵她的手,二人一同进屋,展眉被面前铺天盖地的白色震惊的顿了两秒。 钟夜被逗笑,“婚纱改好了送来,怎么你一副第一次见它的样子。” 展眉眨眨眼,“它在店里看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么占地方。” 钟夜绕了一圈,“也是,放楼上去吧。” 佣人闻言上前把婚纱抱上楼,小心谨慎像是捧着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展眉盯着看了一会,突然问道,“你说我是从岷山的庄园发嫁?” 钟夜道,“是啊,放心,路途不远,就是让那些不经常开的车跑一跑而已。” 展眉上下打量钟夜,“出嫁时女生脚不沾地,那婚纱看起来一点不好施力,又是从庄园发嫁,你确定能走这么远?” 钟夜含笑,“你不相信我?” 展眉一拍他手,“跟你说正事,你老转移话题。” 钟夜还没想过这个问题,想想从罗红公馆的主卧到门口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这婚纱又滑又占地方,确实不太方便。 展眉道,“所以我觉得抱下去这项可以修改一下,我跟你一起走下去就好了。” 在此之前,展眉已经把堵门接亲藏鞋等一系列繁琐礼节都删掉,任何会刁难新郎的场合她都改的不痛不痒,几乎可以直接进去把人接走到仪式场。 钟夜笑道,“别人看到你这样为新郎着想,不得以为你迫切想嫁啊。” 展眉懒洋洋窝在沙发上,今天折腾一天,她早累了,“本来这种事情就应该简洁高效早去早回,费那些事做什么呢。” 钟夜坐她身边把人抱着,“你这样说,我倒真有些担心,公馆那边都是你在管,你总不会当天让我接个空气吧。” “一切从简,跑起来是不是也简单?” 展眉心头一跳,“明天我就去岷山,你要是不信,跟我一起去就是。” 钟夜揉她头发,“和你开玩笑呢,接亲前新郎新娘不见面,虽然是老礼仪,但总是图个吉利。” 展眉心跳仍是加速,最近钟夜时不时说些意味深长的话,她无法判断是自己想多还是确实不同,只能见招拆招。 翌日一早,顾雅洁就来接人,展眉还在睡觉,钟夜给她打电话,“快起,伴娘来接你了。” 展眉简单收拾出门,钟夜已经和顾雅洁说了会话,看到她下来旧给她端早饭,“吃了再走,不然晕车。” 展眉和钟夜最近筹备婚礼压根没有休息好,直到和顾雅洁上车才有些清醒,她直视前方,神情痛苦,“怎么这么早就来?” 顾雅洁对他们两个旁观者一样的结婚态度无奈,“到底是谁结婚,怎么我都比你上心。” 岷山植被丰富,展眉上次来这里时还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现在已经染上满山金黄。 顾雅洁在山顶处停了一停,和展眉一起下车看山间景色。 “其实我还是第一次来罗红公馆。” 展眉在这里的经历也完全说不上愉快,神色淡淡,“钟夜不愿意来这住,就证明很没有宜居性,去了你就知道。” 顾雅洁叹口气,从得知展眉失忆但仍愿与钟夜结婚开始,她就时常叹气,分明是喜事,但每个人上方似乎都笼罩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霾。 “人间几回伤往事,山形不改枕寒流。” 展眉笑了,“雅洁在劝我不要太执着吗。” 顾雅洁摇头,“我哪里有资格来劝你,只是有些感慨。” “后天就是你们结婚的正日子,本也能够说一句修成正果。” 展眉垂眸,“他的正果不是我的正果。” 顾雅洁知道咋这件事上再相劝也不会处结果,只能再叹口气,“走吧,钟夜来之前还在跟我说,山里风凉,你不能久吹冷风。” 公馆的老管家,看不出年龄,也好像不会变老,展眉本该做出一副对他毫无记忆点样子,但她也许是累了,懒得演戏,点点头就直接往房间里去。 她曾经点了公馆的一栋废弃木楼,但现下去看,已经清理的不留任何痕迹。 她站在一片青草地皮前,缓慢笑开。 青草年年绿。 若是什么事情都能像青草覆盖过一样不留痕迹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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