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画的符,一张都不卖。”
当年,我第一次见到李先生的时候,他就曾对我直言过,我有成为顶级符师的天赋。
但若要他倾囊相授,我就必须答应他的要求。
那便是,以后,我画的符,无论品阶高低,都只能自己用或者赠与有缘人。
一张都不能用来牟利。
要我这么做的原因,李先生未解释,我也未问,只知道恪守。
“可惜了,不能卖。”
许筱平长长的叹息了一句,“不然,你一定是闻名整个湘南的大符师。”
“能画黄符的就是大符师?”我憨傻地问道:“这名头很值钱?”
“就这么给你说吧,整个湘南,三百年了,都没出过一位大符师。”
许筱平望着我,眼中炙热如火,“就单凭这个名头,整个江家倒贴给你都不够。”
“这么屌?”我有些不太相信。
因为我曾见过李先生画符。
那是三月初三,阴天。
他一手持杯喝酒,一手两指沾墨,就在一张普普通通的宣纸上,几下勾勒间,便有十几道雷霆霹雳响彻山林;符成时,更有一条金龙隐现云间。
李先生随手所画,就是一张顶级的“雷域司镇龙”红符。
在世间,能作黄符尚且被尊为“大符师”。
李先生若是出世,又当如何?
我不敢去猜,也不去猜。
“就是这么屌。”
许筱平对着我,微微摇头,“可惜你的符不卖,谁人知道你是大符师?”
“没事儿,你知道就行。”
我呵呵一笑,“而且,我根本就不稀罕这个名头。”
成为风水师后,我见多了生死相别,世间离愁。
人身上的功名利禄,生来靠挣,死后带不去,说到底还只是一抹浮云。
许筱平笑骂了我一句“傻子。”
我倒是想起了一件正事,问道:“你之前见过程墨?”
“没有。”
她摇了摇头,“这次任务是昨天下午的时候,师傅临时派给我的。”
“那你师傅轩辕玉浦,也在古河市?”
许筱平点了点头,“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应该带着你爹,在市中心的某处酒楼上,哼着小曲儿,喝着小酒儿,数着过往的美人儿。”
虽然对她的话,我是半信半疑,但我还是抱着些希望的问道:“你能找到你师傅不?”
今天早上,给我爹余平志打电话,提示是空号后,我才知道,他已经背着我换了电话号码。
虽不知道,他这样做的意图如何,但总归.......是不会害我的。
所以,在听到她师傅与我爹在一起的猜想后,我就试着问问,看能不能通过她,找到我爹。
“很难。”
许筱平轻叹了口气。
“自从我下山历练开始,我师傅就一直躲着我。”
“前几日,他和你爹喝花酒被我撞见一顿臭骂后......我师傅就更怕见到我了,连这次给我派任务,都不敢打电话,该发简讯了。”
“要在偌大的古河市,再找到我师傅,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我嗯了一声,也没什么太大的失落感。
虽然我心中有很多疑问,需要老爹来进行解答,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再说了,同为父子,我相信,总能在古河市的茫茫人海中相遇。
许筱平大刀横在了身前。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
门开后,一股冰寒的妖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