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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悚剧本:从婴啼寝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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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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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葫芦~酸酸甜甜的糖葫芦~” 一阵吆喝声,传入陈献耳畔。 入目,是一片冰天雪地,积雪如被。 一个卖糖葫芦的老汉,一边吆喝着,一边从街道上经过。 而老汉经过的宅邸,正是董宅。 陈献感觉,眼前仿佛一幅无比逼真的画似的,蒙着一层冬日的水汽。 “镜如哥哥,我想吃糖葫芦!” 一阵甜美的女声响起。 陈献和岑如归站在街道上,仿佛旁观者一般,看到董宅门口,有一个穿着粉色棉袄的小女孩,和一个穿着蓝色棉袄的小男孩,大概三四岁的样子。 小女孩娇小玲珑,在厚重的衣物下,裹得像个糯米团子似的。 而小男孩亦是粉雕玉琢,清秀喜人,白皙如玉。 “镜如?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名字?难道是谁的小名吗?”陈献搜寻着脑海中的记忆。 岑如归试着猜测道:“既然是董宅门口,难道就是董念祖?” “你看这个小女孩的眉眼,是不是和白映如很像?”陈献仔细打量。 岑如归走近两个小孩子,观察了一下小女孩的耳朵:“没错,就是白映如小时候,一个人的外貌再怎么变化,耳朵的形状,都基本不会变。” 陈献再次向岑如归投去佩服的眼神。 岑如归又看向小男孩的耳朵,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个小男孩的耳朵形状,几乎和许冠玉的一模一样。” 陈献更加惊讶了:“许冠玉小的时候,就认识白映如?可他不是戏子吗?旧的时候,戏子都是被看作下九流的职业,大多是家境贫寒的人才会去学,如果这真是许冠玉的话,看他的衣服质地,应该价值不菲吧?” “也许是家道中落?再观察下吧。”岑如归摸了摸下巴。 “好,我去给你买,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小男孩站起身,朝卖糖葫芦的大爷追去。 陈献和岑如归也赶紧追在小男孩身后。 当小男孩即将追上糖葫芦大爷时,一辆马车,从小男孩身边经过。 就在经过的一刹那,马车上伸出一双手,迅速抓紧小男孩的衣领,将他拽进了马车中! “驾!” 前方的马夫,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似的,将马鞭用力抽打在马屁股上,拉着马车逃之夭夭。 “救命!唔唔......” 而小男孩的呼救声,也渐渐消失在远处。 “所以,许冠玉幼年的时候,是被拐卖了?”陈献做出判断。 董宅门口,小女孩一直等待着小男孩。 不知过了多久,董宅内,大门被从内推开,出来了一个穿青色棉袄的男孩,手中拿着一件外裳。 “如儿妹妹,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我弟弟呢?” “镜如哥哥帮我去买糖葫芦啦。”小女孩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 “先回去吧,这里太冷了。”男孩将外裳披在小女孩的身上。 “董念祖。”陈献看到出宅门的男孩第一眼,就认出是董念祖了,“董念祖眉间那股坚毅的英气,真是从小到大都没有变过。” “董念祖叫许冠玉弟弟?难道许冠玉原本就是董家二少爷?”岑如归心头有些惊悸。 “这么看来的话,董念祖和许冠玉眉间那一抹英气,真的无比相似......” 一阵红雾再次袭来,从二人眼前飘过...... 眼前的画面,变成了梨园的庭院。 “要想人前显贵,就得人后受罪!不受苦,在观众面前丢了脸,可别怪你们师傅我没提醒你!” 一道中气十足的中年男声,语带凶狠地响起。 只见庭院里,几十个小孩子一字排开,下着腰,将自己的腰弯成像弓一样。 数九寒天,孩子们将手插进雪地里,脸冻得通红,一块一块的冻疮,看得人触目惊心。 尽管人数众多,陈献依然一眼在人堆儿里看见了许冠玉。 不是因为他的眼力有多好,而是因为许冠玉本身就很显眼,皮肤白得发光,像白玉一样,身条也是所有孩子里最利落的。 中年男人走到一个小男孩旁边,恶狠狠道:“你是不是在偷懒!?我说没说过,手和脚之间的距离,要小于你的小臂长?” 中年男人双手禁锢在小男孩的腰间,使劲向内一用力! “秦师傅!别......”小男孩求饶着。 可秦师傅听到求饶声,却更生气了,手中更加用力:“我说没说过,不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许求饶!?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啊啊啊啊!!”男孩表情扭曲起来,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只听清脆的“嘎吱”一声,男孩瘫软在地,身体痉挛,口吐白沫,翻起了眼白。 “脊柱被掰断了,应该活不长了。”岑如归下着结论。 “没出息的东西!把饭喂到你嘴里,都接不住!活该的穷命!”秦师傅朝小男孩半凉的尸体,啐了一口唾沫,转而走向许冠玉。 陈献看得出许冠玉很紧张,嘴巴紧紧地抿在一起,为了活命,双手不停地朝双脚那里靠,想要尽量将动作做到标准。 “嗯,做得不错,但是,你还能做得更好!”秦师傅手中拿着一根戒尺,狠狠抽在许冠玉的腿上! “唔......”许冠玉死死咬住嘴唇,汗水一滴一滴打进雪地里,砸出几个深坑出来,硬是没有呼痛,但还是没忍住微微翻了下白眼。 “怎么,你还不服气!?”秦师傅又狠力抽了几下,“哼,告诉你,我愿意打你,是看你是个好苗子!别人我还不愿意费心打他呢!” 在这群孩子坚持了足足半小时的折磨后,秦师傅又道:“下一个,撕腿!” 陈献和岑如归就看到,这群孩子汗流浃背地起身,做起了一字马。 秦师傅推着一车砖头过来,将砖头放在他们的双腿下。 “嘶......” 看着他们的腿,成了一个个钝角,陈献好像感到自己的腿连着筋一起疼。 秦师傅似乎对许冠玉格外“关照”,别人都只是一块砖头,秦师傅却在他的双腿下,加了两块砖。 “好疼......”岑如归将脸别到了一边。 又一个半小时过去,秦师傅高声喊道:“下一个,练嗓,一个个背戏词给我听!” 之后,眼前的画面,像摁下了快进键,如走马灯一般,从陈献和岑如归眼前经过。 他们看着许冠玉数年如一日地练基本功,过着极苦的生活,身上的伤痕从未停过。 而许冠玉因为出色的外表,经常受到其他孩子的排挤。 “许冠玉的妈妈,是青楼里的表子!爸爸是小倌馆里的小倌!” “表子和小倌,才会生出来他这样貌美的戏子!” “呸!他这么下贱的人,不配和我们一起学戏!” 许冠玉默默忍受着其他人的唾骂,总是用一种近乎呆滞的眼神,在晚上,去瞧天上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有一天,画面恢复了原速。 许冠玉已经长成了大人,身材高挑,果真如他的名字一般,面如冠玉,坚韧不拔,颇为惹眼。 “今天,有身份尊贵的客人来访,你们没事不要瞎跑,以免冲撞了贵客!”秦师傅鬓边染霜,声音苍老了一些,但嗓子依然很亮。 夜间的时候,许冠玉在庭院偏僻处的栏杆外练嗓,月亮挂在树梢上。 陈献就看到,许冠玉的斜后方远处的厢房中,门被缓缓打开,露出一双淫邪的双眼,紧紧钩住许冠玉的背影。 陈献心中大叫不好。 一双手,从背后捂住入戏的许冠玉的嘴巴,将拼命挣扎的他,拖进了厢房中。 陈献和岑如归想要将包厢的门打开,却发现根本触碰不到实物。 是啊,这不过是记忆罢了。 已经发生的,根本无法改变。 “有烟吗?”岑如归愁云满面。 “没有。”陈献阴云密布。 他们是看着许冠玉长大的,在他们眼里,许冠玉就像他们的孩子。 陈献艰难地深吸一口气,攥紧胸前的绿色钻石。 “许冠玉的命,可真是苦啊......”陈献喃喃道,不知是在对谁说话。 “人生,本来就是如此不公。”岑如归闷闷道。 里面混乱的挣扎声,持续了许久,令人发狂。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一道嘶哑绝望的声音,从里面响起。 “怪就怪你拥有这样的美貌吧,一个人如果只拥有美貌,却没有权利,那就活该要被当成宠物,供人玩弄。”另一道猖狂的声音响起。 眼前画面,再次如走马灯一般经过...... 许冠玉被无数次拉入不同达官贵人的房间内,他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变得麻木。 当有一天时,陈献看到许冠玉拿起一条白绫,绕在了床上熟睡的人脖颈间,表情平静,双手却凶狠地用力—— 许冠玉亲手勒死了自己的噩梦,将那个人抛进了巷子里喂狗。 他的眼神,有一瞬间变得阴狠,却又转瞬间,变回原来温润如玉的眼神。 之后,许冠玉成为了京城闻名的名角。 有一天,他将白绫,伸向了秦师傅的脖颈间。 秦师傅已经年纪很大了,头发花白。 “你这逆徒!没有我,能有你的今天!?你竟然欺师灭祖!”秦师傅挣扎着。 “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把我送到那些人的榻上!你是戏院里活生生的老鸨!”许冠玉表情头一次出现如此剧烈的波动,额头青筋暴起,“我一直敬重你,当我知道真相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么痛苦!” 秦师傅失去了呼吸,身体变冷。 许冠玉脸上恢复平静,目光古井无波:“师傅,一路走好。” 画面再次飞速经过。 有一天,许冠玉在戏台上唱戏。 而戏台之下,出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快看,是白映如。”陈献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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