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楚奈被刺激地闭上眼，猛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光渐渐削弱，她眨了眨眼，抬眸看去。
是涂山·寒苏！
他为什么突然会来？
楚奈微眯眸子，“你要阻止我？”
“嗯，若你现在拔下匕首，祁珩一定会察觉。”涂山·寒苏垂下眸，抬手一挥，龙鳞匕首晃了晃，突然从石块中出来，稳稳地落到他手上。
楚奈：!
“你？”
“但若是我来拿，就不会被发现。”涂山·寒苏握紧匕首，掂在手里轻轻晃动，意味不明地眯着眸子。
等等，这声音！
楚奈瞪大双眼，这声音她曾经听到过，就在不久之前！
“我眼睛看不见时，来魔域看我的人是你！”
那个温柔安慰她，却不能带她走的人。
涂山·寒苏似乎并不意外她能想起那次探望，“你拿龙鳞匕首，是想杀祁珩。”
“是。”楚奈实话实说。
寒苏对她没恶意，那次探望中的温柔她也能明白一二，若是寒苏能够在不惊扰祁珩的情况下拿到龙鳞匕首，那就再好不过了！
“为什么想杀他？”涂山·寒苏疑惑地轻声问道，水晶般的紫色眸子微微转动，让人看不清情绪。
“我要取出他的心头血，复活鲛人一族。”楚奈抬眸，定定地盯着他。
不知为何，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跟面前的人实话实说，不要有任何隐瞒。
“没了？”涂山·寒苏轻声问道。
“没了。”她摇了摇头。
这段对话结束，楚奈没什么还要说的，涂山·寒苏也闭口不言，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良久，就在楚奈着急了，想问他到底要干什么时，涂山·寒苏突然开口，“你喜欢祁珩吗？”
楚奈：这话问得。
“纵使曾经再爱，在经历背叛，伤害后，都很难再去爱了。”她想了想自己和祁珩之间的事，最后竟只剩下这么几个字。
短短几句话，将他们所有的因果，所有的故事，概括了个完全。
“曾经再爱……”涂山·寒苏皱了皱眉，薄唇轻启，“你曾经很爱他？”
“嗯，”楚奈毫不犹豫地点头，“很爱，爱到迷失自己，爱到卑微到底，做尽坏事，只求他能转身看看我。”
涂山·寒苏不再说话，他握紧手里楚奈期待的龙鳞匕首，后突然猛地用力，将匕首重新扔到石块中！
楚奈：!
“别!”
她立马往前扑去，希望能在匕首落下之前拿到。
可她的速度跟不上涂山·寒苏扔匕首的速度，快步跑到跟前，匕首已然稳稳落入石块中。
该死！
虽然知道涂山·寒苏没有义务帮她，但他明明知道自己很需要龙鳞匕首，还是当着她的面又扔回去。..
无异于给了她希望，又狠狠地让她绝望。
与其这样，倒不如一开始就别给她希望！
“阁下觉得这样很好玩吗？”楚奈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将这句话蹦出来。
她脸上笼罩一层寒霜，满身都是抑制不住的戾气，“明明知道我多需要这东西来解决目前的困境，还如此戏耍我？”
涂山·寒苏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生气，微微一顿，赶忙摇了摇头，害怕她生气一样，“没，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不能帮你，你想做的事，你要自己去做。”
楚奈：？
她冷声开口，“什么意思？”
“我现在不能说，”涂山·寒苏摇了摇头，紫色眸子中闪过一抹悲伤，“但我可以告诉你，龙鳞匕首可以用四方古镜代替。”
代替？
楚奈侧眸看向石块上安稳的龙鳞匕首。
“嗯，把四方古镜放进去，龙鳞匕首自然就会出来，且不被祁珩发现。”涂山·寒苏说道。
是吗？
楚奈怀疑地看他一眼，刚才她被捉弄得十分不开心，现在也不免对这个第一印象都是好感的人起疑。
“那两只妖马上就要回来了。”涂山·寒苏缓缓开口，水晶紫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楚奈握了握拳，按时间来算，红月和翠翠是该回来了。
她不敢赌，但眼前是个极好的机会。
犹豫半晌，她看了眼涂山·寒苏，最后还是一咬牙，转身离开！
她赌不起。
诗宜欣逃走的事还历历在目，反正她今天也没想拿到龙鳞匕首，只是来踩个点。
快步往藏书阁下面跑，她终于在最后一刻回到轮椅旁，一屁股坐了上去。
“药来了!”
翠翠的喊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因着刚才的奔跑，楚奈脸蛋泛红，不是一时片刻能平静下来的。
“什么药？”
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自身后缠上来，楚奈浑身一僵，猛地回头。
是祁珩！
祁珩似乎也看出了她的不对劲，黑眸中闪过疑惑，“你到底要吃什么药，还有…你脸怎么这么红？”
“那，那是我们鲛人族特制的秘方药，我，我闲着没事弄的，用来恢复身体，”没想到祁珩会来，楚奈紧张地握紧拳，眸子躲闪，“我坐不住，就动了动，发现体力大不如前了。”
“嗯，”祁珩并未起疑，“最近好好休息，别乱跑。”
“好，好的，”楚奈结巴地应道，还不忘问他，“你为什么会来这？”
“没什么事，就出来走走。”祁珩淡淡地回了声，抬手推她的轮椅。
“拜，拜见尊上！”
“尊上!”
翠翠和红月一看见祁珩，赶忙跑上前，红月跑得比翠翠快，明明距离比翠翠短，却比翠翠更先到楚奈他们面前。
“把药给本尊。”祁珩抬手，示意她们把药拿过来。
翠翠掏出藏在怀里的瓷瓶，正准备递给祁珩，可一旁的红月却突然出手，不动声色地夺过来。
“尊上。”
红月捧着瓷瓶递上去。
祁珩自然注意到了红月和翠翠的小动作，他并不在意，挥手用法力从红月手里将瓷瓶托出，握到手里。
“你们退下。”祁珩留下一句话，没等她们回话，直接推着楚奈的轮椅就往前走。
欸？
楚奈心里一慌，“不用了魔尊，我已经出来很久了，想回去休息。”
可她并没得到祁珩的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