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陈言都有些动心。
嗯，对本源光点，不是对人。
不过单纯以尉迟惜月的容颜姿色来说，倒也没有说接受不了。
主要是之后的事情，很难处理。
陈言自忖不是个专情的人。
修行人生，享受的就是更多风景，贸贸然被某个女子给限制住可不大好。
如果只是过眼烟云，那流连一番也就罢了，关键纪宁会一直跟着啊，那就要谨慎考虑了。
“不行。”
陈言直接没得谈。
“即便那天宝山仙子是天仙亲传，我表姐也未必及不上，你就那么绝情？”
纪宁也恼怒了。
不是。
这反应越加让陈言摸不着头脑。
纠结的点，是不是有些不对啊。
这不过来治病救人的吗，怎么成榜下捉婿？
轻哼一声，陈言略微释放了些许返虚境界的气势，让纪宁好好说话。
“言大哥，你达到地仙之境？”
对此纪宁也是有些震撼的，他自然不怀疑陈言大哥的天赋，可如此快的突破，肯定代表已经做足了准备。
但是那又如何，延王府的嫡亲郡主，即便只是万象，做上返虚地仙的道侣也是没问题的。
“少岔开话题，而且你这个小辈妄议个锤子，等惜月妹妹清醒过来，我非得参你一本，或者让雪姨狠狠揍你顿才行。”
陈言拂袖而去。
延王府就是个容易吃瘪的地方，之前跟女人讲不清道理就罢了，跟个青涩少年都说不明白。
真真是……无理取闹！
很快。
在一处湖光山水的小楼里，陈言在半空中遥遥和地上闲坐的尉迟惜月，对上了眼神。
彼此俱是有些复杂，身形一震。
“怎么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陈言大奇，状态比之前差太多了，现在这是哪门子的郡主，说疯婆子都有人信。
“要你管，你少炎氏的那些凶手，什么时候送过来？”
咬着嘴唇，尉迟惜月看向陈言的眼神，也有些凶狠。
隐约间，她好像极为不满。
“那个不着急。”
陈言说话间，伸手轻拂，而后一转功德金环便在头顶显化，然后闪烁间出现在尉迟惜月身周。
捆绑？
不，疗伤清废气而已。
很简单地就能用神识扫出来，尉迟惜月身上从内到外散发出的黑气。
正是这些恶念，方才让状态崩坏。
“你放开我。”
下意识地，尉迟惜月就不想合作，奋力挣扎起来。
只是，区区一普通万象，哪怕因为身份地位高贵而手段众多，但那也不是在无所凭依时，能抗衡返虚地仙的资本。
特别陈言还绝对不算寻常返虚，那功德金环可是天仙手段。
果然，感受到这一幕的延王坐不住了。
“你这是？”
闪身出现后，延王看得更加真切。
那功德金环所凝聚的浓厚功德，饶是他都被晃动了心神，竟是平白升起从此向善的念头。
好一个为天地正心。
延王都怀疑，这不是七彩祥光层次所能做到的事情。
难道功德的境界区分，还有更多隐秘？
但即便是功德清气，功德金光，七彩祥光，已经足够众生探寻无数年了。
这陈言前世，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啊。
延王盯着陈言，自动升起了几分敬重。
别的不说，怕是现在都相差无几了。
逆天的返虚，标配的便是与天仙抗衡，还不是那种新晋天仙。
“稍稍积攒了些功德，领悟点妙用而已，不值一提。”
陈言很谦虚，而后看着他们都大为震惊的模样，心念微动，就将功德运用之法传给了他们。
关键又不是如何运用，是拥有足够数量的功德！
“小友，好气魄。”
略微沉默，延王看向陈言的眼神转而和善。
这近乎是传世大神通了，哪怕修行条件很苛刻，但会者不难，说不定以后门下就有大功德者拜入，到那时就能发挥大用了。
至于他们自己？
行善做好事那是日常，能不能行只能说靠天意。
无论如何，人情都是要承下来的。
“言大哥，这会不会暴露你的弱点，要不我立个天道誓言吧。”
纪宁知晓轻重，主动给出承诺。
“哈哈。”
朗声笑了笑，陈言制住纪宁的动作。
“要是此法传出去，能让天下人为善，那倒没有辜负它应有的价值，以后你们对此随意支配就是。”
“好！”
延王很欣赏地点点头，而后注意到尉迟惜月有动静，连忙看了过去。
是幻境？
还是夺舍控制之法？
亦或，对本心的叩问？
尉迟惜月眼神迷茫，原本萦绕在身周的黑气尽皆消散，整个人复又清爽起来，好似放下了很多负担。
但是血仇不该忘啊！
可人生路，要自己走。
恍惚间，尉迟惜月看到了个高大男子，在对着她不住招手。
“爹爹，爹爹？”
嘴里呢喃着，尉迟惜月的泪水瞬间就哗哗哗地止不住。
她感受到了，父亲原本对她的期许。
要是他知道自己之前那副样子，估计也会痛心吧。
无限感动。
尉迟惜月发现身体可以动了，又看到外公姑姑和表弟，这些关心自己的人，着急的脚步连动，直抱着他们，继续泪流满面。
“呜……呜……”
嘴里混沌着，尉迟惜月也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怎么样，不用牺牲你表姐的终生幸福，也可以调整过来吧。”
陈言给纪宁传音道。
本源盘内，瞬间多了三十多粒光点。
这种情况陈言搞不懂，但总归是好事就对了。
“谢谢言大哥。”
纪宁没有辩驳，但是站在特定角度的他，看到表姐刚刚投向陈言大哥的眼神……很不一样，他不会放弃的，会继续努力。
暗暗握了握拳头，纪宁都有种想哭的感觉。
那是曾经为了他母亲，为了他的降生，而奋不顾身的舅舅吗？
功德金环的作用，施加在每个人身上，都有别样感受。
气氛安静，各自消化着。
“那我们两家的因果，就算了了？”
略有些煞风景，陈言立身在旁，丰神如玉地问道，同时手里存放着那些少炎氏凶手族人的储物法宝手镯，悄然转移到尉迟惜月腕上。
“还没完。”
尉迟惜月在姑姑怀里抬起头，很认真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