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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战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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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这些难道都是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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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之强,的确如荀子所说,并不是侥幸偶然。 遥想当年,秦先祖秦非子不过是因养马有功而被周天子封赏,后来秦庄公击败西戎,才不过被周宣王封为西陲大夫,赐予秦地,即大骆之族所居的犬丘之地作为栖身之地。 周幽王时,幽王昏庸被西戎攻杀,秦襄公率兵救周,护送周平王东迁有功,平王赐封歧山以西之地,秦国至此才成为诸侯一员,正式成为周朝的诸侯国,以“秦”为国号。 经过历代经营,秦国的国力日渐强盛,至秦穆公时已经成为仅次于晋国,楚国,齐国的强国。 秦穆公雄心勃勃,一心为秦拓土开疆,在中原战场的失利没有让他丧失斗志,他转而将目标放到西方戎族,直到益国十二,开地千里,遂霸西戎。 秦历代国君不断进取,晋国却一直是秦国最大的威胁,楚庄王大败晋国,晋国日渐衰微,秦桓公乘机攻晋,却不料被令狐文子大败于辅氏。 秦人皆叹,哀哉!泱泱大秦,竟不及于晋一魏氏之族。 秦桓公背弃盟约,晋厉公率四军八卿攻入秦国,大败秦军于麻隧,秦国与中原强国之间的差距一目了然。 这时的秦国内忧外患,向东不能出崤函,争南不能及巴蜀。 后来,晋国分解成赵魏韩三国,魏国崛起,魏国与秦毗邻连年进攻秦国,夺取了河西之地,秦国难以挡其锋芒,被迫退守洛水以西,情势危急。 说来巧合,此时魏国独大而遭赵韩不满,演变为三晋之间的内斗,魏国无暇再顾及秦国,使秦国得以喘息之机,现在想来,秦国的崛起,当真还有些侥幸。 秦国能自绝境中抓住这一丝侥幸,也是不易。 正是此时,秦孝公继位,任用商鞅进行变法,采用商君之策,依法治国重农抑商使民休养生息,又施行奖励军功之策,使秦国军力大大提升,为后来的秦惠文王称王,奠定了坚实的根基。 秦惠文王时,秦国又兼并巴国和蜀国,使巴蜀之地成为秦国的粮仓,剑指中原蓄势待发,这时的秦国已经成为了列国惧怕的虎狼之国。 徐福不由得再次感叹,自古以来秦地苦寒,秦起于微末,在中原各个强国与西方游牧戎族的夹缝之中艰难存活,一点一点累积,一步一步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弱到强到如今势不可挡,这与秦国历代君王的发愤图强是有莫大的干系的。 不论这个过程是怎样的,之于一国而言,能让百姓安稳生活,不受诸国欺凌,这是其余诸国都做不到的事。 马车穿过一道朴实厚重的城门,宣告着他们的旅程终于到达了终点,他们终于到了咸阳城。 徐福曾经随着庞煖进入秦境,甚至快要攻入咸阳。 庞煖还是没能进这咸阳城,只是到了蕞城而已,徐福曾来过,却也是匆匆一瞥。 咸阳城没有想象中的巍峨雄伟,甚至比不上其他小国的都城,然而这里却是七国最为重要的政治中心。 咸阳城的一举一动无不牵动其他六国,因此各国使节往来秦国,使这座不起眼的城池变得不同寻常。 马车刚刚进城,就有相府之人前来接应,徐福还没来得及领略咸阳城的风土人情,便被人挟持,一路疾驰到吕不韦府门处。 他们走的是后门。 大秦相邦的府邸自然也不是一般公卿的府邸可以比拟,后门墙高而门阔,虽不比前门热闹,却是难得清净,只有数名相府家丁守卫府门。 芷兰与徐福一同下车,芷兰看了徐福一眼,见徐福面色毫无波澜。 “你似乎一点也不害怕。” “害怕就不会死了吗?” 芷兰呵呵笑了说道:“你倒是嘴硬,见了相邦,要杀你时,你可别求饶。” 徐福跟着笑了笑,没有回答芷兰,只是在仆从的引领下走着,芷兰跟在身后。 穿过后门,经过花园小径,过了几道院墙,他们来到相府内堂,内堂正首坐着一个身材单薄的老人。 老人身穿着华美的宽大玄色袍服,双手拢在袖筒,似乎有些惧寒,秦国位于列国西垂,饱受北方凉风侵袭,的确要比中原的气温更低。 那老人回过头来,正是那一双目光如炬的眼神盯着徐福,似乎他感受到的寒冷全都转化为自己眼中的寒意。 吕不韦早在等候,见徐福来便起身,并未迎接,只是开口说道:“先生别来无恙。” 徐福平静回答说:“承蒙相邦挂念,在下一切都好。” “请坐。” 吕不韦言语客气,然而总是让人觉得他似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徐福安心坐下,事已至此,再多想也是无用。 吕不韦的目光再次扫过徐福周身,看到他空空如也的腰间问道:“本相送你的那把剑呢?怎不见你随身佩戴。” 徐福坦诚说:“我一介书生,用不着,因此送人了,相邦若是想要收回,我可拿不出了。” 吕不韦一愣,随即哈哈一笑:“既是送你,便无再收回之理,你的东西自然是你来决定去留。” 徐福深知吕不韦赠剑之意,表面是为馈赠,实则是威慑警告。 “听芷兰姑娘说,相邦要找我,所以我来了。” 提起芷兰,吕不韦面带恼怒之色,芷兰自然知道吕不韦因何恼怒,幸而相邦并没有出言怪罪,于是恭敬低头小心谨慎说道。 “相邦大人,我将徐福安然无恙带回来了。” 吕不韦并未再理会芷兰,随手一挥,示意芷兰退下。 “你可知本相为何找你?” 徐福说:“不知。” 吕不韦颇有深意的看着徐福说:“据本君所知,齐国胜燕国之聊城之战,先生在场,五国伐秦险破咸阳,先生在场,秦败与赵一战,先生在场,楚国春申君黄歇惨死棘门,先生还是在场,本相想问先生,这些难道都是巧合吗?” 徐福淡然一笑说道:“正如相邦所说,这些都是巧合而已。”.z. “我看未必。”吕不韦看着徐福应答如流,摇了摇头说道。 “即便我在场,那又如何?” “先生乃是鬼谷高徒,一言一行皆为万众瞩目,先生所作所为,于秦皆不利,本相便不得不管,我想问先生,先生究竟意欲何为?” “相邦忘了,我曾助相邦退五国联军,又怎么会与秦为敌?” 吕不韦干笑两声说道:“呵呵,先生心知肚明,先生助本相退五国联军,是为琳琅公主,本相又如何知道你接回公主后,会如何对待秦国?” “义父,徐福当真做过这些事吗?” 芷兰忍不住问道,听相邦所说,似乎与她认识的徐福不是同一个人。 那些天大的事,一个呆板木讷的徐福,又如何能做得到呢? 吕不韦眉梢微挑说道:“或许还有我不知道的,你也莫要小看此人。” 芝兰不再问,沉默立在一旁,她在想方才二人提到的琳琅公主。 琳琅公主,是他的妻子吗?那他那日舍命要保护女子,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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