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青青仔细瞧了瞧手掌心的水珠，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果然那个逃脱的水贼身上有不寻常的东西，不然凭白婉儿用如意锁造成漩涡，这些水贼，就算水性再好也是难以逃脱的。
看着远处的岸边，冷青青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倒了这么大的霉头，甘心吗，不甘心就快点想个法子讨回来！”
江水流转，江面上已经没有任何水贼的身影，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红脸大汉跌跌撞撞在树林间穿行，几次力竭尽倒地，抬头看看天上的黯淡的星光咬咬牙硬是撑起身子赶路。
紧赶慢赶终于来到一座幽深的山洞口。大汉趴在山洞边沿，边沿有一个石头筑成的简陋案台。
大汉摸索着从缝隙中拿出三炷香，用火折子点燃插入案台的孔洞之中。
香烟袅袅升起，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大汉趴在洞口静静等待着，当三炷香燃尽的时候，洞窟里传出了哗哗的流水之声。
大汉面露喜色，连滚带爬就爬到了洞中。
洞中漆黑一片，再往前走一段路，能看到一点点光亮，那是月光透过洞顶的缝隙。在洞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水潭，水面泛着微波。
大汉来到水潭边上，跪在地上摸索，不多时从地上拿起一块石头，用尖锐的一面狠狠划开了自己的手心。
鲜红的血液立刻蔓延手掌，大汉手一握，血液滴挂下来，血珠落入水潭之中。
一滴，两滴，三滴……
大汉默默数着一直掉落了九滴，大汉才收手跪地磕头。
“你怎么来啦？”
水潭中传出苍老雄劲的声音。
大汉头都没有抬：“大仙，小人是来求你报仇的。”
“何人伤你？”
“昨晚小的率一帮兄弟去江上做买卖，想着多日未曾给大仙上供，这一次一定搞几对男女孝敬你老人家。眼看都得手了，谁知半路上杀出了几个人，也没有看清真面目，就将小的的兄弟都打落在水，小的也是死里逃生才来到这里向你老人家求救的。”
“是什么样的人物，让你如此狼狈？”
红脸大汉不敢说自己是贪心太重，自己送上门的，只能打马虎眼。
“夜里看不太清楚，对方应该是会些法术门道的，兄弟们不小心就着了道。请老神仙帮忙报了此仇。在下一定重礼孝敬。”
红脸大汉重重磕头在地。
“是哪里的人物，居然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你且说明白些。”
红脸大汉就把船的样子细细说了。
“你先到岸边休息。我自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声音消失，水潭中发出一阵流水的声响，不一会儿就消失了。大汉这才抬起头来。
红脸大汉跌跌撞撞走出山洞，看着东边渐渐发亮的天空，想起刚刚神仙给的承诺，不由哈哈大笑。
抬头就往河岸边走去。虽然逃命了一夜，此刻全身似乎又有力气了。
白婉儿回到自己这边的船上，船老大和水手早就醒了，甚至都不知道昨晚船上经历了什么，只管驾着船向前驶去。
冷子骄看到白婉儿问道：“那边如何？”
“没事了，水贼们还没有来得及害人，就被我们吸引过来了。现在那船正在修整，等中午再起航。”
“如此甚好，我等还是快一点赶路为好，照这个速度，再走四五天就能到河口了。”
白婉儿看着东边发亮的朝霞，高兴点点头：“顺风顺水，一路平安。”
船行了半盏茶的时间，突然开始颠簸起来。
白婉儿看到江面上突然荡起了大浪，浪潮足足有两三米高，一波接着一波船舷拍打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船老大突然惊慌失措地跑来。
冷子骄不屑一顾：“慌什么，你这个常年在水上跑的船夫，难道没见过这样的浪头？”
“如果是浪，再高些，小的也常见的没什么可怕的。可……这不是浪啊！”
“这不是浪，是什么？”白婉儿十分不解。
“风起浪涌，必先有风才起浪。如今是一点风都没有，这么大的水波是涌不是浪，肯定是水底有什么，才能激起这么大的涌。江底下怕是有什么东西。”
冷子骄问道：“这条河不太平吗？”
“此江从平陵郡经天府县、青州府、临江府、一直向东南入海，是交通要道。往来船只挺多的。只是……”
看着白婉儿面色一沉，船老大不由低头。
“只是仙长说要尽快赶路，所以小的前面拐了个弯选了这条河道，这样能少走三天的路。这条河近年来虽然偶有水贼。小的想仙长在船上，即使鬼祟妖魔都会避开的，更何况小小的水贼。想不到……”
船老大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河道中央露出一座山来，隐隐横亘于前。山出现的太突然了，眼看船就要一头撞上去了。
“师姐带人到岸边。这里我和白道友来应付。”
白婉儿听见冷子骄的话，嘴角抽了抽。
真不愧是同门同宗的师姐弟，给别人安排任务都是不打招呼的。
白婉儿还来不及发表意见，就看见冷青青飞在空中袖子一甩，一股旋风飞出，将船老大和水手裹夹了进去。
冷青青一挥手，旋风就带着众人安全无恙的到了岸边。船上就剩下冷子骄和白婉儿面对船毁人亡的事故现场。
冷青青甚至看都没有看一眼，转身就端坐在岸边高高的礁石上闭目养神了。
至于船老大和水手，早就被旋风给转迷糊了，昏昏沉沉倒在岸边。
冷子骄飞升到山前，打开扇子往上一挥。
河水冲天而起，形成一堵三丈高的水墙立在了船和山之间，船头撞在水墙上，高高翘起。
白婉儿站在船头，如意锁往船头一抛。千钧之重压住了高跷起的船头。
冷子骄和白婉儿配合默契，让船头一起一伏，就消解了前进的惯性。
眼看船保住了，白婉儿如意锁一头向着岸边的巨石射过来，一头缠住了船头。想把船掉个头，避过前面的大山。
“轰”
大山居然穿过水墙直直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