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闹剧总算结束了，王梦溪跟着陈慕雪走了。
陆长空和柳青青去办理临时通行证。
“那天送到医院的兄弟没事吧？”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默，陆长空随口找了个话题。
“断了十几根骨头，脾脏出血，好在抢救及时，总算是没死。”
柳青青说话的语气很轻松，但陆长空心里却是有些沉重。
“改天我代表本市市民去看看他，好歹是因公受伤。”
“你有心了，”柳青青的话语中多了一丝柔和。
很快，经过身份证复印，填写表格等一系列操作，陆长空总算是拿到了临时通行证。
第一次进入这种高度机密设施，陆长空还是很好奇的。
但结果让他有些失望，那带着科幻感的设备是挺带感的。
但他看不懂啊，而且除了一小块区域，其它地方他都没有进入权限。
陆长空找到王梦溪的时候，她正在做基因扫描。
这事他经历过，只不过上次的机器很简陋，时间也没这么久。
此时王梦溪正躺在一台类似睡眠舱一样的仪器内，好几个白大褂在周围忙碌着，输入参数，询问感受等等……
“陈博士，这是在做基因扫描？”
“嗯。”
“陈博士知道觉醒者和堕落者吗？”
“知道。”
“额，我能问问堕落者是怎么产生的吗？他们之间有什么区别？”
“目前，国际社会尚无准确定论，只知道或许和基因序列相关……”
陆长空对陈慕雪印象好了很多，一问专业的问题，对方还是很配合的嘛。
“那也就是说，每一个觉醒者都有可能变成堕落者？”
陆长空思索片刻，缓缓问道。
“从理论上来说是这样，但这其中牵扯到很多其他因素，个人体质、性格、外在环境、整个社会……”
说道这里，陈慕雪忽然停住了话头，扫了陆长空一眼。
“这里面牵扯的因素太多，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
“额，”陆长空微微一笑，额头青筋有些控制不住的架势，“你说说看，说不定我能听懂呢？”
“陈博士，肌肉细胞检测，脊髓干细胞检测都已经完成，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基因序列扫描完成，未发现单基因或者多基因遗传缺陷或者错误。”
陈慕雪接过平板，眼神严肃盯着检测报告里面的一项项数据。
陆长空闭上了嘴巴，凑过去看了两眼，然后发现，果然看不懂。
“不可能，怎么会什么异常都发现不了呢？那病是怎么来的？”
陈慕雪喃喃自语，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柳青青拍了拍陆长空的肩膀，“我们出去吧，在她想明白这个问题之前，是不会搭理任何人的。”
陆长空深深看了陈慕雪一眼，等王梦溪出来之后，几个人从研究所走了出去。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在上车之前，陆长空突然对王梦溪说。
王梦溪瞥了柳青青一眼，眼神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玩笑归玩笑，你可不能对不起灵灵！”
“你想哪里去了，我有正事，”陆长空微微一笑，敷衍了过去。
“呵呵，最好是这样，”王梦溪朝儿子挥了挥拳头，“不然老娘打断你的腿！”
陆长空表情微微一僵，不是吧，说好的幼稚鬼，开明母亲呢？
“柳妹妹，我走了，改天见哦~”
警告过儿子之后，王梦溪大大咧咧朝柳青青挥着手告别。
“还有事？”柳青青抱着胸，脸上的笑容依旧妩媚动人。
“事先说好，想借钱的话没有，想借车的话，车已经卖了！”
“我只是想问问，那个受伤的同事在哪个医院，我打算过去探望下。”
柳青青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跟我来吧。”
让陆长空没想到的是，柳青青所在的单位，不但有研究所，甚至还有独立的医院。
“觉醒者造成的伤害，都是这种纯物理性伤害吗？”
陆长空开始试探，“我记得赵光，好像会吐毒液？”
“啊对，”柳青青点点头，然后就不说话了。
“觉醒者有很多种类型吗？”陆长空不死心接着问。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柳青青略带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小心再碰上赵光这种人。”
“有些事情不是我想避开就能避开的。”
柳青青想到调查的结果，忍不住点点头，“这赵光真是个畜生，整个黄家都被灭门了，幸亏你反应快，否则……”
陆长空身形微微一震，“整个黄家？”
“嗯，包括黄娟的两个弟弟，还有这两弟弟的妻子儿女，一个都不剩。”
陆长空突然觉得空气有些沉重，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赵光这种人的危险。
就这么让他死了，还真是便宜他了。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谁知道呢，”柳青青伸了个懒腰，“你就打算这么探望病人？”
陆长空这才反应过来，跑到附近超市买了一堆牛奶营养品之类的探望品。
两个人来到病房，病床上的人看到柳青青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傻笑起来。
“老大，你怎么来了？”
“有个朋友非说要来看望下你，”柳青青抱着胸，脸色有些冷淡。
陆长空觉得有些奇怪，柳青青平时这么喜欢笑，面对自己的部下还是伤员，怎么这么冷淡。
抛开这个想法，陆长空对着病床的人露出一个笑脸。
伤员才20岁左右，可能比陆长空稍稍大两岁，长相很是憨厚，只是似乎有些不敢看柳青青。
“陆长空，被你们保护的热心市民，”陆长空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床边。
“你别动，一点小心意！
说起来我也在现场，当时看到赵光要跑，我都吓呆了，兄弟你敢一个人冲过去拦住他！
谁都不服，我就服你，够爷们！”
这一通夸，让刘元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嘴角忍不住地咧开，瞅了眼自家队长，赶紧又闭上嘴巴。
“行了，放下东西赶紧走吧。”
柳青青挥了挥手，把陆长空赶了出去，然后冷冷看了刘元一眼。
“先养好伤，回头我再收拾你。”
“哦，”刘元乖乖应了一声，1米8几的壮汉在1米7的柳青青面前乖的像只小猫。
“这是怎么个情况？”
两人出了医院，陆长空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只是我给他们立的规矩，普通人只要负责辅助，正面战场由觉醒者负责。”
陆长空还是有些不解，就算这样，都伤成这样了还要受罚，也不怕队员们寒心吗？
似乎是看出了陆长空的疑惑，柳青青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队伍里很多都当过兵，他们都是死脑筋，明知道必死还是忍不住冲上去！
后来死的人太多了，才有了这条规定，这是上任队长留下来的铁律。”
短短一句话，让陆长空沉默了。
“他们是英雄！我很佩服他们，但可惜，我这个人自私怕死，注定无法成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