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张叔阳使一道术法，掌心火焰升腾将那份材料清单烧成灰烬，然后一甩袖，扬得是干干净净。
一看这事就没少干。
“齐二哥需要这些灵材做什么，小弟不多问，交给我你就放心吧，现在倒是有个机会，地灵根可以试上一试，这黑市兄可敢随弟走上一遭。”
“有何不敢？你且带路！”
这二道贩子生怕他不去，正激将他呢。
有幻蛛玉面在，自然是不怕暴露行踪。
嗯……
这头白发也要改变一下，到时候他一头白发加上丹师的身份，很容易让有心人产生联想，这是非常危险的。
看看黑市里有什么可以恢复的宝贝，单纯的生机恢复对这头白发没用了，需要修复生机枯竭带来的本源之伤，才能华发转青丝。
说起来，送丹老人第一次登场，结果认识他的人都死光了，黑市之行应该算是初次登场。
果然，死人才是最好的保密者，怪不得冷血心狠之辈多凉薄。
齐云仙腹诽不已，被张叔阳搀扶着，两人像一对爷孙，走在前往黑市的街道上。
“爷，你是在为两个半月后的玄元拍卖会做准备吧。”张叔阳小声耳语。
“还是乖孙聪明。”
张叔阳：“……”
他怀疑齐云仙是故意的，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爷，那破草根（地灵根）有我俩应该问题不大，烂石头（虚空晶）你到时候去搬（竞拍）就好，只不过炉灶的土灰（幻冥砂）比较麻烦。”
他的计划大致如此，在拍卖会倾尽全力竞拍一物，还算是不惹人注目，其余的通过其他渠道获得，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隐于人后，等乱起来时才能事事占据先机。
须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道理。
这幻冥砂……
他问：“这是咋了？”
张叔阳回道：“爷，您要的专门做炉灶的红土碰巧让人挖走了，咱得上门送送礼，分一些，不知道人家给不给。（去试试）”
还真是不凑巧，被人买走，着实有些节外生枝的意思。
“哪家的人呐，都是邻里，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行就请到家里来，你爷我正好试试刀工有没有退步！（干他）”
张叔阳白了一眼，“人家也是做这个的，您的刀工还不一定有人家好呢。（你打不过）”
打不过？现在嘛，未必！
“你这个臭小子，净长他人志气，你爷我可不是当年了，再说不是还有你这个乖孙儿？他刀工能比得上咱爷俩？不行喊上你叔。（没事，两个人干得过，不行找腾云鹤）”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唠着家常，路上行人走过，没有人会去关注这一对做厨的爷孙。
跨过热闹的街道，两人来到一处四通八达的巷道，没有任何人，看地上的杂物，已经是荒废许久。
通过地上的杂物倒是可以想象，这里曾经是个繁华的夜市，也许是上一个百年的夜市。
走在前面的张叔阳对此地很熟络，给他介绍。
“这里便是上个百年时的黑市，所谓黑市是福地仙门掌控的交易地点，对应着四大圣宗，云虚宗云妙阁，玄瑶宫玄元拍卖行，应元宗万法楼，真阳门金阳锻器坊，这是经洞天圣宗默许的。”
他懂了，官方默许的正规黑市。
“黑市里纪律严明，不允许争斗劫杀，不过这条规矩没啥大用处。”
“这很黑市。”齐云仙吐槽。
“不，黑市尽管由福地仙门掌控，可还是属于坊市的管辖区域内，这条规矩和坊市的第一铁则重复了，属于是说与不说都一样。”
张叔阳的话让他噎得不轻。
太有道理了，他竟然没想到。
“但是黑市也有其特殊之处。再怎么说他也是黑市，不是坊市和夜市，最大的便利之处就是只要是你想要的，他都可以为你找到并给你机会。”
“怎么说？”齐云仙好奇。
“齐二哥你要的地灵根就是拍卖会上的拍品，只不过是没有公布的那一部分，在拍卖之前，黑市能够得到售卖权，就算是公布的拍品，也只不过是代价大些罢了。”
“这不是在打玄瑶宫的脸吗？”齐云仙好奇。
张叔阳冷哼一声。
“你以为那些拍品是从哪里来的？大部分都是走黑市的路子。”
“也就是说，黑市算是由玄瑶宫管理？”
“勉强算是。”
其中玄瑶宫有多大权限皆在“勉强”二字之中，有些事情还需小心应对。
既然三弟是专业的，那地灵根就交由他来搞定好了，至于他自己则是安心应对拍卖会上的虚空晶。
先稳一手。
“三弟，全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你是专业的。”齐云仙一拍张叔阳的肩膀，充满信任地说道。
对于他的信任，张叔阳心里没底。
盖因此兄过分心黑。
两人绕过不知多少巷口，终于，他们在一处死路前站定。
张叔阳拿出一个黑色的菱形令牌，贴于墙上，接着幻阵打开入口。
齐云仙跟着他进入。
跨过阵门如同换了一世，黑市内热闹非凡，如果说修真坊市是菜市场的话，那这里就是古玩街，有着不一样的风采。
之所以会造成不同的感官，是因为在黑市买卖需要一定门槛。
不像修真坊市，当初他与秦湘宁初到时，购买的第一个摊位上，只有那根红玉簪是件半成品的法器，其余的全是手工艺品，姑且这样称呼。
现在那根红玉簪经秦湘宁刻画聚灵阵，在灵气的温养下，成了一件法器。
两人在黑市内游玩，如果直奔目标，那也太过明显了，索性就先游玩一番，看看有什么宝贝。
手头还有两千灵髓，顺道看看有什么宝物。
正当他闲游时，突感灵识震颤，似是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
“三弟，随我来，莫要太过刻意。”
齐云仙左绕右绕，将不经意做到了极致。
终于，他放下摊位上的灵符，走到隔壁的摊子。
“三弟，这是何物，我看黑市里不少这样的摊位？”
齐云仙确实比较疑惑。
摊位上一个个形状各异的顽石，其内隐隐有毫光放出，可灵识探查却泥牛入海，什么都感知不到。
要不是最右角，拳头大小的黑色顽石让他心生感应，他决计是不能碰的。
摊主是位热情的中年修士，替张叔阳回答：“道友，这就是赌宝。”
“赌宝？”
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俗套！
不过能捡漏，还是挺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