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听云的办法很简单,将名单交给师兄张力,等于将一份功劳送给张力。
“我一会儿去采买物资,顺便将名单送出去。”
“我和你一起去!”
唐毅雄要亲眼看看军统联络站现在是什么情况。
孤听云拿出一根发簪,将名单卷成一根,藏在发簪中。红浪漫的后院停着一辆轿车,孤听云开车,唐毅雄坐在副驾驶。
军统的联络站在一片商业区,平日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孤听云开车在外围转了一圈,唐毅雄盯着车外的人流,察觉到不对。
“停车!”
孤听云将车停在路边,唐毅雄抬起手,看了时间。早就过了巡捕巡逻的时间,可是街面上不见一个巡捕。街面上多了些小贩,有卖烟的,连一声都不吆喝。路边擦皮鞋的,目光盯着路过的行人。转角的茶水摊子,摊主用的居然是绿茶。
“你来的时候没注意到这些人?”唐毅雄推算小本子要收手了。
“没有!”孤听云急问道:“怎么办?”
“有办法能联系上你的师兄吗?”唐毅雄还算冷静,军统肯定要遭受重创,结果无法改变,只能争取多活几个。
“师兄的办公室有电话,应该能联系上。”
“离开这片区域,换一个地方打电话。”唐毅雄发现行人中有几个走路内八,是小本子。
孤听云调转车头,在另一个路口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打给师兄张力。
铃……铃……
电话还能打通。
“喂!”张力接起电话,他莫名的有些烦躁,接电话的语调高了三分。
“张先生是的哇,你带着兄弟来我这儿找姑娘,花销该结一下的啦,姑娘们也要吃饭的啦!”
“打错了!”张力暴躁的要挂掉电话。
“张先生,你不要不识抬举。老娘也不是好惹的,今天你要是不给钱,老娘就找人收拾你。”
“老子就在这等你,不来你是我孙子!”
孤听云拿着电话,不确定师兄有没有听懂。
唐毅雄接过电话,打给林二狗,让他带上炸药,一会儿制造混乱,能打乱小本子的部署。
白疯子有伤在身,行动不便。听说有行动,立刻活蹦乱跳,吵嚷着要参加。戴鸿志也要跟着开开眼,三人先去军火库,挑选武器。
张力扣了电话,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刚才电话里声音似乎是师妹,张力立刻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向外观察,街面上人来人往,多了很多生面孔。
“他娘的!”张力知道麻烦来了,手下有一半不在联络站。召集的死士还没到位,小本子要下手了。
张力从抽屉里摸出一把匕首,藏在衣袖中,另一手拿着茶缸,出门查看情况。
走廊里站着两名情报处的人,看到张力,立刻把头低下。
“你们处长呢?”张力走过去大声询问。
“黄处长……好像还没来!”
“最近闲出个鸟来,你们有什么情报?”
“这个……”两人露出为难的表情,不是一个部门,有情报也不可能告诉张力。
“站长来了吗?”
两人摇头表示不知道。张力在联络站转了一圈,只看到电讯处长安之韵开着无线电听着小曲。
“你怎么在这里?”
安之韵照着镜子整理头发说道:“站长有重要情报要发送,我当然在站里。”
“情报几点发?”
安之韵放下镜子,警惕的问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是站长亲自给你打的电话?”张力反问道。
安之韵摇摇头,是情报处的人转达的站长命令,具体时间并没有通知。
“今天的风有点不对劲。”
张力离开电讯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外那两个家伙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张力关上房门,从里面反锁。靠在窗户边,观察外面的情况。想要逃出去,硬闯肯定是死路一条,靠两条腿也跑不了多远,必须要搞到一辆车。
首先要解决门外的家伙,明显已经变节,不确定站里还有多少他们的人。
张力开始销毁手上的机密档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背包,里面装着三个自制的燃烧瓶,站长办公室、存档室、电讯室必须要销毁。
整个行动计划在张力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先下手为强,才能抢占一线生机。
孤听云在外面焦急的等待,林二狗开着车来了,戴鸿志坐在副驾驶,脚下放着两把花机关。白疯子坐在后排,脚下放着一箱子德国产的木柄手榴弹。这要是炸了,三人一起上西天。
“一会儿要是动手了,你们的任务就是尽量拖住外围的进攻人员。”唐毅雄嘱咐道:“打仗要动脑子,不要硬冲!只要里面有人跑出来,立刻撤退,换一个安全屋。”
这话说给白疯子,可白疯子压根没听进去,眼睛瞪着正前方,在寻找小本子。
唐毅雄打开后备箱,拿出两把花机关和几个弹夹,他们尽量营造出人很多的假象,让小本子产生混乱。
一切准备妥当,只等小本子动手。
转眼到了中午,小本子还没动手,张力大概弄明白了,这些家伙在等站长。只要站长不出现,他们就不会动手。
张力背着挎包,最后检查了一遍枪械,将花机关放在背后,大步走出房间。
情报处的两个人还在门口,看到张力迎面走来,微笑着问道:“张处长,吃饭去……”
他突然说不出话了,张力抬手用锋利的匕首割断了他的脖子。另一人还没反应过来,匕首已经刺入他的心口。
张力用力转动匕首,冷声说道:“老子恨日本人,更恨投靠日本人的汉奸。”
被割脖子的家伙转身走了几步才跌倒在地,张力在两人身上找到两把手枪,已经上膛,随时可以开枪。
张力没有停留,直奔站长办公室,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点着燃烧瓶,扔在站长的办公室上。趁着火势还没烧起来,直奔电讯室。
门里传来扭打声,张力用力撞开门,看到安之韵用耳机线勒着一名报务员的脖子,快要把人勒死了。
“救……救我……”报务员痛苦的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