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天还没亮,东方鱼肚发白,火热的朝阳即将探出地平线。
街头上没有行人,早餐摊子已经搭建起来,准备营业。
突然从远处射来一道耀眼的亮光,一个车队快速驶来。小贩看到车上悬挂着膏药旗,纷纷避让。生怕躲闪不及,被小本子赏一颗"花生米"。
七八辆车从早餐摊前驶过,小摊贩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也没看到什么。他肯定车上肯定有大人物。车队在前方拐弯,消失在视线之外,小摊贩才敢站起来。
有些奇怪,车队前往的方向只有一片仓库和小码头。平时聚集了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吃东西不给钱,还经常打人。最好让小本子都收拾了!
小摊贩念叨几句,赶快干活,把桌椅板凳摆好,开始生火烧水,准备下云吞。再过一会儿天就凉了,街面上立刻就热闹起来。起的早的都是卖力气的苦命人,早上要吃的多才有力气。
他的云吞大多都是素馅的,也就是白菜掺上很少的一点肥肉沫,再加上一点虾皮,也算是有点荤腥。世道不好,能吃饱就不错了。
小摊贩还在念叨着,客人已经坐下,立刻忙碌起来。刚给客人上了馄饨,又一个车队快速驶放过,这次的都是豪车。
“有钱人也起这么早,这是急着去投胎!”
“你小点声,不怕吃枪子!那可是小本子的车!”
“莫谈国事,各位!”
车队停在码头,下来一群穿着西装的特工,立刻将路口封锁,对码头展开检查,确定没有问题,保持警戒。小混混远远的闪开,不敢靠近。
豪华车队抵达,特工拉开车门,从车上下来几个人,领头的穿着一身燕尾服,带着礼帽,手里还拿着一根文明棍。从其他车上下来几人,看着像是商人。几人聚集在一起,小声交谈。
黑暗中只能看到大概轮廓,唐毅雄和孤听云藏在仓库吊顶上的夹层中,有一个通风口向外观察,从而确定设置定时装置的时间。
太阳出了,刹那间天地间金光万丈,将云彩镀上一层金色,镶金边的云彩。
等到光线减弱,唐毅雄看向码头,认出其中一人。三大情报组织里,还没有打过交道的东久宫,据说是王室成员,外务省大臣。妖僧莲生能在上海滩活动,幕后支持者就是东久宫。
“时间差不多了。”唐毅雄设置好定时装置,时间设定在二十分钟后。
孤听云拿着特制的定时炸弹,从房顶下来,安置在木箱中,又悄无声息的回到房顶观察。
一辆车驶入码头,从车上下来一位僧人,一身黑色僧衣,看起来眉清目秀很年青,长得居然还不错。
妖僧莲生双手合什,对着众人行礼。血肉菩萨是大事,没有诸位资助,成不了大事。众人一番客气,莲生让人将木盒子推出,准备登船。
“东久宫大人,另一件大事还要劳烦您操心,早日将需要的物品搜集到。小僧完成血肉菩萨,必将返回上海。”
“所要物品实在是不容易收集,我已经派人去搜集。”东久宫对妖僧莲生十分客气。天皇陛下的八纮一宇梦想要靠他们来实现。
妖僧低头行礼,走在木箱前念念有词,似乎是在做法。
孤听云听见小声问道:“这几头畜牲还想干什么?”
“我大概知道小本子想干什么,南京的城墙,泰山的石敢当,皇城的金砖等等,小本子搜集这些东西,要建八纮一宇塔,至于目的……”
“他们该死!”
不管所谓的八纮一宇塔有没有用,这么一个东西很恶心人,让人如鲠在喉。
“冷静点,现在还在收集材料。”唐毅雄盯着码头,时间差不多了,该炸了,可惜东久宫离的有点远。
妖僧莲生身边跟着四个小沙弥,一起推着木箱往码头走。莲生挥手向众人告别,还没走几步,莲生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似乎是玻璃瓶破裂的声音。
下一秒钟,一片白色粉末将他和小沙弥笼罩,爆出一大片的磷火。莲生用手去拍,磷火无法熄灭,粘上皮肉会一直往肉里钻,烧到骨头。
“啊!”
剧痛之下,五头畜牲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东久宫等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等到反应过来,冲上去想要灭火。一阵风吹过,他们还没靠近妖僧莲生,飘来的空气中有一股大蒜的味道。东久宫迟疑了一下,立刻捂住口鼻。
“不要过去,有毒!”东久宫提醒身边的人,众人看着还在燃烧的莲生妖僧。
莲生在地上打滚,无法扑灭身上的磷火。一名小沙弥跳入水中,再也没有浮起来。惨叫声持续了三四分钟,码头上安静下来。妖僧都焦了,烧得皮开肉绽,血水从烧裂的皮肤中渗出。
孤听云看着冒着青烟的莲生,十分解气。这玩意很好用。
东久宫剧烈的咳嗽,其他几人的情况更加严重,吸入最多的产生眩晕,被人搀扶着才能勉强站立。远处的护卫赶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一人壮着胆子走到码头,被莲生等人的惨状吓得头皮发麻。
“呕……”又一名吸入毒气的人吐出一大口鲜血,直接昏厥过去,码头上乱成一团。
东久宫强撑着走到莲生尸体前,看着惨状愤怒的质问道:“怎么回事?你们事先没有检查货物?”
“莲生大师行踪不定,肯定不会泄漏行程,所以……”
“我们之前检查过货物,没有问题。一定是他们趁机将爆炸物放入货物中。”小头目看着在远处的小混混,只有把问题全部推给小混混,他们的责罚才能轻一点。
东久宫咳嗽两声,捂着嘴吩咐道:“抓回去,严刑拷打!”
“是!”
一群家伙凶神恶煞的扑向小混混。小混混听到惨叫声,又看到小本子扑向他们,就知道坏事了,转身就跑。
啪!
跑在最前面的被小本子一枪放倒,其他人就不敢跑了,只好束手就擒,被小本子打了半死,死狗一样扔上囚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