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毅雄还是给法国佬留了面子,火力全开的话能把他们骂的狗血淋头。这帮家伙为了钱和三鑫公司同流合污,纵容三鑫公司的烟土生意。他们还拿着法国的薪水,却不尽职尽责的管理租界,吃里扒外不忠不义之辈。还不如一条狗,狗还知道替主人看家。
法国佬不傻,感知到局势的变化。法租界江河日下,现在还有公共租界可以互相依靠。法国佬想要依靠华人,可是又很傲娇,不肯放下身段,还要保持高高在上。如果酒会只是看法国佬秀优越感,唐毅雄没什么兴趣,准备离开。
“你的意思是说欧洲必有一战。”总领大人问道。
唐毅雄点点头,法国佬见识过德国的战斗力。一战的条约束缚德国的发展,妄想通过不平等的条约打压德国。他们不明白有压迫就会有反抗,再加上经济危机,催化出一个多么可怕的怪物。对方就像是一个火药桶,随时会爆炸。
整个欧洲大陆战争硝烟的味道似乎又浓重了一些,法国还沉浸在自己老牌军事强国的美梦中无法自拔,和德国相比,法国的强大不过是如泡沫般不堪一击。
一旦欧洲打起来,法租界会怎么样,而你们又会怎么样?唐毅雄不是小瞧他们,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几人之中只有马丹算是正人君子,有胆量回去参战。
唐毅雄说这番话的时候,唐凌淮就螺旋梯上,听得一清二楚。小唐子实在是太猛了,把法国佬卖的狗血淋头,太解气了。现在已经不是法国佬可以作威作福的时候了。
法国佬的表情十分精彩,唐毅雄毫不留情面。直接揭了他们的老底,几个法国佬有的恼羞成怒,有的在为未来担忧,有的想要反驳唐毅雄。
“诸位,好日子不长了,不要幻想着小本子会放过法租界,换做是你们,送到嘴前的肥肉,吃吗?”唐毅雄在离开之前,又对法国佬恐吓一番。事实摆在眼前,小本子来阴的,对两个租界没少下黑手。
在离开之前,唐毅雄举起咖啡杯示意道:“祝各位有一个好心情!”
法国佬眼睁睁的看着唐毅雄走下楼梯,他们被唐毅雄给上了一课。他们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唐家出了个人物。对局势把握相当精准,就是所谓的分析专家都达不到唐毅雄的水平。
更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是一个的法租界的纨绔,对欧洲比他们还了解。他们之中也只有马丹知道阿登山脉的实际情况。
杜丹妮迎上来,歉意的说道:“唐先生,没想到会这样,抱歉!”总领之前找杜丹妮了解过情况,杜丹妮是知道总领想让唐毅雄出任华董。让她意外是唐毅雄居然拒绝了,太意外了。唐毅雄这么年青,居然能抵御名利的诱惑。
“在我意料之中。你也不用道歉。”唐毅雄并没离开,反而是走向食品区。品尝一下正宗法式糕点。
味道还不错,甜度适中。还没到往死里放糖的程度。点心吃完,唐毅雄又换了一样,慢慢品尝。
总领大人和几个法国佬就在平台上看着,越看越生气。刚才那一番话要是传出去,他们不是没面子,是要名誉扫地。
“这小子太嚣张,找人修理他!”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惹怒了他是什么后果,你考虑过吗?”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不信三鑫公司……”
“三鑫公司不值得信任。上次罢工的事……”
法国佬意识到说漏了嘴,马丹还在旁边喝着咖啡,似乎没听到他们的对话。
马丹听到了,他对几位同事失望至极。三鑫公司罢工给他造成不小的打击,背后除混混,还有公董局的支持。法租界是真的烂透了,从上到下都烂了。
“以后这种活动就不要叫我了!”马丹放下咖啡杯,站起来走了。
“你……”
法国佬很无语,马丹走开说明了巡捕房的立场。没有巡捕房的支持,想要对付唐毅雄更难。
马丹从螺旋楼梯上走下,也拿了一块点心,坐在唐毅雄身边,慢慢的品尝。
“你的这个好吃吗?”唐毅雄问道。
“好吃!”
“我一会儿尝尝。”唐毅雄觉得有点腻,要缓一缓。
“多吃点,好东西!”
马丹和唐毅雄相视一笑。
唐凌淮吐槽道:“让你坑了,一点也不好玩,还没潘明做的糕点好吃。”
“潘明是……”
“我家厨子,马丹先生要是有兴趣,可以来我家尝尝。比大酒楼里厨子做的还要好吃。”
“好,有时间我一定去。”
总领站在平台上,看着唐毅雄和马丹眉来眼去。
“总领大人,这马丹也太过分了,我们还得收拾他!”
“就是!他还知不知道自己是法国人!居然和唐毅雄同流合污,丢人!”
总领看了两人一眼,冷哼了一声。转身回到房间,再也没出来。没有总领大人的支持,他们更加尴尬,只能过过嘴瘾,像个泼妇一样骂街。
“还是不要招惹他了。我听说唐家养了一群死士,专门干刺杀之类的脏活,你们也不想被槽帮找上门吧?”
法国佬噤若寒蝉,放着好日子不过,去招惹唐家,那是活腻了。在法租界沦陷之前,他们还能过几天好日子。
几个人聚在一起,一会儿就找到一个新话题。怎么才能保住手中的财富,一旦欧洲爆发战争,该怎么安排家人。如果投靠日本人,日子会不会好过一点。有没有什么路子在战争彻底爆发之前再大捞一笔?
杜丹妮在下方听着几人的谈话,他们越说越无耻,她很想上去大耳光抽他们,太无耻了。
想想淞沪会战时期,她亲眼看着衣衫褴褛的战士,抱着炸药包从楼上一跃而下,冲入敌群拉响炸药包,他的脸还那么稚嫩!而上面那些老家伙。吃好喝好的,养尊处优,竟然如此无耻!
杜丹妮还想到一个问题,一旦法租界沦陷,她该何去何从。没有了总领的庇护,她怎么在上海滩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