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堆满杂物的房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发霉的味道。
房间里湿气很重,墙角的墙皮大片大片的脱落,门把手上锈迹斑斑。
丁先生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到新鲜的空气进入房间,这才拿出手绢,捂着嘴走进房间。
“丁……丁先生……”田修看到丁先生吓得瑟瑟发抖,老老实实跪着,低着头说道:“丁先生,我真的不是卧底。我之前是被奸人蒙蔽,加上我年少无知,被人蛊惑,才和皇军做对。我被您教育后,和那些人再也没有联系,我是全心全意为76号服务。”
丁先生面无表情的看着田修,保镖说道:“你这样的家伙我们见多了,都是死硬份子,不见棺材不掉泪。告诉你,我们有的是办法撬开你的嘴,你最好识相点。主动把你的问题都交待了,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
“真的是误会!”田修依旧嘴硬,辩解道:“我就是想来看看,能不能蹭顿好吃的。”
“啧啧……把你打成这样,你会不会记恨我?”丁先生蹲下,拿出手绢,擦着田修脸上的伤口。田修疼的咧嘴,忍痛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不疼,一点都不疼。”田修硬挤出一个笑容,就算是被废了,他也不怪丁先生。
丁先生猛得抓住田修的双手,用力的揉搓,骨头茬子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田修疼的脸都变形,几乎要昏死过去,挣扎两下,又被保镖死死的按住。
“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话。”丁先生停手,给田修一个喘息的机会。
田修深吸一口气,全身的衣服被汗水浸透,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艰难的说道:“说,我说。”
丁先生松手站起来,冷冷的看着田修。
田修抽泣着说道:“我偶然间在报纸上看到以前地下党联络用的暗号,按说这套联络方式该废了。可能是从北面来的,并没有接到消息。我尝试着和发信号的人联络,还真是北面来的大人物。我想着放长线钓大鱼,假装答应他们的要求,尝试把这位首长引出来。”
丁先生笑了,骂道:“你小子还有几分幽默感,很会讲笑话。你落网的消息全上海的地下党都知道,早就传出去了,一个大人物轻松和你取得联系,你们信吗?”
“我不信!”保镖嘲讽道:“就一个跑腿的小角色,还想着和首长扯上关系,做梦呢!”
田修赶快解释道:“地下党和你们不一样,地下党的领导平易近人,对身边的人特别好。”
“混账!”保镖给了田修一记耳光,喝骂道:“你的意思是丁先生对你不好?要不是丁先生为你说话,你让小本子弄死了。”
田修慌乱解释道:“我没说不好,我是说……”
咚咚咚……
突然传来敲门声。
保镖打开门,一名丁先生的心腹说道:“76号打来电话,他们在田修的家中搜到大量情报,证据确凿无疑。”
丁先生冷笑道:“玩了一辈子的鹰,反而被鹰啄了眼。我真是看走眼了,引狼入室,给76号招来一个祸害!”
“我不是……丁先生……我这不是卧底!”
丁先生命令道:“把他带回76号,好好的招待。下手有点分寸,别把他弄死了,留一口气。对于这种死硬份子,口供并不重要。”
“明白!”保镖拎起田修,田修还想着要抱丁先生的大腿,可他的双手被砸碎,根本抱不到。丁先生已经判了死刑,只不过是要让田修死的慢一点,在极度痛苦中死去,不要留下痕迹。
田修被带走之后,丁先生对手下说道:“对外就说他去执行任务了,以后有人问起来,就说是失踪。”
手下知道该怎么处理,点点头走了,江里又要多一具无名尸。
丁先生走出房间,对手下说道:“解除对酒店的封锁,让他们自由活动。告诉盯梢的兄弟的瞪大了眼睛,发现可疑目标,立刻向我汇报。”
“是!”
手下刚走几步,又被丁先生叫住。
“将麻上俊太和唐毅雄也列入监视目标,直到外国记者团离开上海。”丁先生补充道。
“可是这两人不好监视,如果暴露的话……”
“暴露了就去死!”丁先生只是起了疑心,他并不想和麻上俊太、唐毅雄的关系搞僵。他还指望着唐毅雄给他牵线搭桥认识上官刀。
手下还有些犹豫,丁先生哼了一声。
“我马上去安排!”手下赶快走了,惹恼了丁先生,下场会很惨。
丁先生走到一楼大厅前,想到上官刀,脑海中就浮现出上官刀的模样。气质独特,又极具美感,在上海滩这样的美人可没有。丁先生忘不了上官刀,想到这个小美人,丁先生竟然笑了。
咚咚咚……
手下敲响麻上俊太的房门,麻上俊太立刻去开门。
“麻上君,丁先生让我通知你管制解除,记者团可以自由活动。”
“这么快!”麻上俊太并不想被困在酒店里,算是听到一个好消息。手下通知完要走,麻上俊太赶快问道:“那家伙有没有交待?”
“这……”
麻上俊太赶快解释道:“我就是打听一下信和他有没有关系,有没有人和他配合。”
“这个……不太清楚。还需要麻上君自己去调查。”
没有经过丁先生的许可,手下不会透露任何消息。这些人表面上和麻上俊太关系不错,也就是酒肉朋友,绝不会泄漏消息。
唐毅雄调侃道:“唉,没意思,我以为还要关个三五天,时间一到,直接被这群记者送走。”
“好像也不错,省事。”麻上俊太真的心动,不打算把消息告诉里卡多。
“先去看看那老家伙在干什么,再做打算。”唐毅雄走到里卡多房间门口,一群人聚集在房间里。里卡多正卖力的解释道:“大家都别相信信上写的内容太,那都是诬告,是无稽之谈,别有用心的人想要破坏我们盟国之间的关系,用心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