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墙角有水滴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臭味，那是尸臭味。
火光摇曳，画眉看到墙角有一块人形污渍，明显是有个人死在那里，并没有人收拾，死亡的过程中产生的尸油尸水渗入墙壁中，才形成一个人的轮廓。
画眉虽然经受过间谍训练，其中也有被俘训练。可她经历的和现实差了十几倍。画眉奋力的咬牙齿，想要吞掉口中的毒药。
“没用，别咬了，你嘴里的毒药早就被我们拿出来了。”林二狗调侃道：“想死的舒服点，最好乖乖的听话。”
唐毅雄躲在暗处，他们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黄宜春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害怕，反而在帮助孤听云，故意引导画眉，让她开口。
“说吧，为什么杀人？”孤听云的手中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钳子，夹住画眉的指甲，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把画眉的指甲拔出来。
林二狗说道：“都说十指连心，那滋味可不好受，不知道你能坚持到第几个。”
孤听云不给画眉再开口的机会，直接用力一拽，画眉大拇指的指甲就被生生拔下来，画眉发出一声惨叫。
“第二个！”孤听云不给画眉喘息的机会，直接夹住食指的指甲。
“我说！”画眉慌了，指甲被拔下钻心的疼，身体疼得抽搐。特别是孤听云还把指甲在她面前展示了一下。
“说！”孤听云的手并没有挪开。
画眉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黄宜春通过了考核，上面安排最近要和他见面。之后就算是组织的正式成员，未来的高层领导。上面突然给我打电话，让我立刻杀死他！”
“哎！看来我暴露了！”黄宜春叹了口气，有些心酸。精心策划的计划，做了充足的准备，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眼看着就要成功，还失败了。更让他心烦的是尚不清楚失败的原因，最大的可能是问题出在军统内部，画眉一伙人的上级知道他是假投诚。
孤听云扭头看着黄宜春，质问道：“什么意思？你在执行任务？”
黄宜春点点头说道：“我对小本子恨之入骨，怎么可能投靠日本人。这是一出苦肉计，军统的高层发现了一个高级策反小组的存在。在一个神秘人物的领导下，大规模的进行策反。经过数名同事的努力，锁定了画眉。在上海站的几名高层中间，最终选择我来执行任务。我和画眉接触，为了取得信任……”
“你闭嘴！”孤听云一时间无法接受，军统上海站遇袭，竟然是一出苦肉计。为了让黄宜春取得小本子的信任，以性命为筹码，最终还失败了。那些在生命最后时刻还在战斗的人，他们的性命在决策者眼中大概只是几个数字。
唐毅雄并不觉得意外，军统遇袭疑点重重，这下都能解释通了。制定计划的人很冷酷，它把人当做冰冷的机器，根本就没有考虑的人有血有肉有感情。关键是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计划还莫名其妙的失败了，黄宜春连失败的原因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好谋划！”画眉见识到军统的难缠，她都看走了眼，差点就被黄宜春得手。
孤听云知道任务的重要性，感想上无法接受，毕竟是几十条活生生的性命，就这么没了？完全可以给小本子演一出戏。
黄宜春喊道：“我们是罪人，仗打成这样，每一个军人都该死。只要是死的有价值，谁都可以死，包括我在内，自然也包括你，包括站长。他们死我也很难过，我和他们朝夕相处，我也有感情！”
林二狗小声说道：“作假肯定行不通，在上海想要瞒过日本人，太难了。”
孤听云知道黄宜春说的没错，日本人没那么好骗，只要漏出一点破绽，卧底就会失败。
黄宜春如果能成功卧底，不仅能从内部捣毁这个策反组织，还能获得小本子内部的大量情报，价值远大于牺牲的军统成员。
“站长知情吗？”孤听云紧盯着黄宜春。
黄宜春摇摇头，军统上海站只有他一人知情。所以他卧底失败，原因出在别的地方。
孤听云转身看着画眉，威胁道：“你最好说实话，我发现一处有问题，就从你的身下割下一片肉，先从大腿和胳膊开始，要割几百刀，你才会断气。”
画眉立刻点头，孤听云这是要把她当成出气筒，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她的身上，她不想被凌迟，当即表示愿意配合。
“你的上级是谁？”孤听云把画眉所在的整个策反小组当做复仇的目标。黄宜春失败了，她不会失败，她有办法对付策反小组。
“我不知道，我也没见过。”画眉快速的说道：“上级都是通过电话和我联络，通话之前先对暗号，确定身份后会给我布置任务。”
林二狗追问道：“任务完成后，你怎么和上级汇报？”
“不需要汇报！”画眉急忙说道：“上司通过某种渠道能知道我任务完成情况。”
孤听云追问道：“如果有特殊情况，需要紧急联络呢？别和我说没有！”
“有！真有！”画眉快速说道：“要是有非常紧急的情况，我只要在电影院外的海报上画一个圈，当天晚上，我就会接到电话。”
“你们合作了这么久，对于你的这位上级，一点看法都没有。”孤听云问道。
画眉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有，她每次给我打电话的位置都不固定，有时候是从街上的电话亭打给我，有时候是从咖啡厅里，或者是杂货店。我能从背景音中听到各种声音。还有一点，我十分肯定，我的这位上级是一个女的，有可能是个大美女。”
“理由！”黄宜春问道。
“我接手了一些叛逃人员，这些人大部分都很色，看见女人就两眼放光。我想从侧面打听一下上司的消息，从他们的反应看，是一个能把他们魂勾走的绝色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