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将心灵宝石从权杖中取出，揉碎外面包裹的蓝色能量，显露出其中的内核。
“第二颗了...”
莫念抽出【吊丧】，让两者缓缓贴在一起。
然而，想象中的镶嵌景象并没有发生，两者就像是完全不相干的普通物件，相碰只能发出邦邦的声音，一点其他的反应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莫念心存疑惑，下一刻便被脑中声音拉入意识海中。
一片漆黑的虚空中，变成鬼影的莫念凭空悬立，面前是自然如液体流转的现实宝石。
声音在空间中响起，虽然仍然搞不懂祂在说什么，但莫念还是明白了祂的意思。
大致意思就是，在彻底融合上一颗宝石之前，祂是不允许莫念使用下一颗宝石的。
莫念只是暂时地使用现实宝石的力量，却还没有完全与自身融会贯通。
这是祂不允许的，说明莫念此时正走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
他的本质应该是鬼影，而不是所谓的宝石能力。
彳亍口巴...
莫念砸吧砸吧嘴，自己确实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
那怎么才算跟宝石彻底融合？
莫念如此想到，身后突然一股巨力推着他飞向前面不远处的现实宝石。
合着你说的融合就是物理融合是吧？
在骂骂咧咧中，莫念与现实宝石融为一体。
这是哪？
莫念像是又进入了另一个空间，这里的他并没有变为鬼影，而是穿着有周围格格不入的西服，地上插着一把【吊丧】。
虽然不明白什么情况，但莫念还是把【吊丧】拔了出来，拿在手里。
这时，莫念身前空间翻起涟漪，一个莫念非常熟悉的面孔走了出来。
是派克。
他拿着与莫念手上一模一样的剃钩，一言不发地朝莫念冲了过去。
“！！！”
莫念心头一惊，看着来势汹汹的派克，只能架起【吊丧】格挡。
撕拉！
结果显而易见，莫念干脆利落地被派克斩掉了头颅。
“什么是现实？”
在莫念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派克如此问道。
做完这一切，派克化成水雾消失了。
下一刻，身首分家的莫念又重新拼合，他站起来，龇牙咧嘴地摸着脖子。
虽然看样子他在这個空间不会真正死去，但被斩首的痛是实打实的。
然而还没等他缓过劲来，面前空间又开始泛起涟漪，还是如出一辙的派克，还是如出一辙的沉默，还是如出一辙的冲刺。
BYD，还来是吧。
莫念狠狠咬牙，握紧【吊丧】严阵以待。
这次他有了进步，指在艰难地抵挡了派克的第一击后，被第二刀斩杀。
“什么是虚幻？”
莫念第二次站起，看着从涟漪中走出的派克。
“玛德，今天爷就跟你杠上了。”
然而狠话并没有给莫念带来什么实质上的提升，在第三次被派克斩杀后，又听他问道。
“什么是改变？”
“我特么就不信了！”
第四次被斩杀。
“什么是不变？”
再之后莫念被击杀，派克就不会再问新问题了。
可独属于莫念的折磨，现在才刚刚开始。
......
艾米莉满心忧虑地推开房门，轻声说道：“我饭做好了，出来吃点饭吧。”
回应她的是一个摔在墙上的啤酒罐，以及一句“别烦我！”
艾米莉叹了口气，又轻轻把门合上。
房间里，诺曼奥斯本颓然坐在地上，背靠墙壁，身边摆满了空的易拉罐，他面色酡红，将自己手中的啤酒喝完后，他愤怒地将啤酒罐向前砸去。
“F**k！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明明就差临门一脚，我就能一跃成为龙头！！”
“基里安你不得好死！！”
“还有沙滩儿子的罗斯，我怎么知道他打算绑架总统！不分青红皂白地征查我的企业。”
“当时问我要药剂的时候跟条狗一样！”
诺曼满心愤怒无处发泄，原本作为不知情人，按理说不该受到这么大的罪才是。
然而好死不死合作伙伴绑架的是总统，联邦政府又想借此机会展示手腕。
因此自然处理得更加严重。
诺曼成了无故躺枪的那个。
眼看着自己辛辛苦苦东山再起的奥斯本企业被官员贴上封条，诺曼痛苦到想要报复所有人！
“所以你就是太过软弱，今天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怪你！”
诺曼脑中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声音。
“全都怪我...”
诺曼低声喃喃，“是啊，全都怪我...”
“你不是想报复所有人吗？放我出来，我可以做到任何你想做的事。”
“你是谁？”
诺曼问道。
“我是你，你也是我，我们都是诺曼，”
“我们都是绿魔！”
声音在诺曼脑中回荡，诺曼脸上肌肉扭曲，露出一个十分渗人的笑容。
“我要让纽约感受痛苦！”
......
一次，一次，一次，一次。
莫念已经不知道他死了多少次，换句话说，他已经死麻了。
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把眼前的派克杀死。
他渐渐摸清了派克的招数，从堪堪全部防住到偶有反击。
现在为止，他已经能和派克打得有来有回了。
然而他还是不满意，以至于哪怕自己出现一丝失误，他都会放下句狠话，然后直接了当地将【吊丧】插进自己的喉咙重开。
派克也从每一次击杀后发问变成在战斗过程中发问。
起初莫念以为他是想用这种卑劣的战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于是就没放在心上。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莫念逐渐明白。
如果不把这四个问题搞清楚，恐怕他将永远留在这个空间。
他也永远无法杀死派克。
又是一次干脆利落的自杀，可这次莫念重生后并没有管面前的派克，而是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吊丧】。
派克说的问题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现实宝石改变的是一切已知的真理与规则。
可真理既然为真理，那么它一定是不变的，可这又自相矛盾。
那么，在被修改真理与规则后的世界，到底是现实还是虚幻？
疾冲上来的派克在莫念身上扎出一个又一个血洞，但莫念毫不在意，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
忽然某一刻，莫念抬起头来，眼睛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我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