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摊位……垃圾。
第三个摊位……还是垃圾！
一路前行，韩宁便感觉自己仿佛来到了电影剧组的道具室内，什么稀奇古怪，五花八门的东西都有。
例如：斑驳不堪的铁剑、残缺的甲胄、古旧的玉石、散发陈旧腐败气息，不知年代的衣物、发黄的戏袍、混元金斗、纸人、铜钱……实在太多太杂。
这些玩意儿单单就只是破旧，没有任何能量波动和诡异的气息，不知是从哪个剧组捡来的破烂。
搞到这里弄得神神秘秘的样子，用来吸引凯子上当。
他能理解大部分东西为什么都是破旧的，完好无损的古董都在博物馆里了。
当韩宁行至黑市中段，一个只有一平方米有余的窄小摊位前时，停住了步伐。
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涌入鼻端。
他侧头看去。
一颗被黑布包裹，沾染着大片鲜血的和碎肉的不知名兽类头骨，映入眼帘。
“等等！只需看，不许伸手！”
正当他想伸手拨弄查探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说话的人，全身笼罩在黑袍内，看不清面容和年龄。
韩宁收回手，仔细观察这块头骨。
看形态，应该是某种大型蟒类，足有巴掌大。
精神力扫过，依稀辨别出头骨内流转着一缕血色能量。
“死后也能传出这种级别的波动，至少是一只超凡级别的生物。”
韩宁心中做出评价，开口道，
“这块头骨多少钱？”
“50万，不二价！”
“50万？好家伙，张口就是县城一套房。”
韩宁闻言，顿时失去了兴趣。
前身拼死拼活一年，也不过挣个十几二十万，这头骨或许珍贵，但绝对不值50万。
连讨价还价的欲望都没有，韩宁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等等！”
没走两步，身后传来一声轻喝。
那名浑身笼罩在黑色长袍中的摊主，从兜帽的阴影中，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30万！”
“太贵了，我只是对蟒蛇头骨感兴趣，5万以内可以接受。”
“5万……你侮辱我，侮辱我兄弟，我杀了你！”
恶风袭来，一双蓄满尖锐指甲的枯瘦手掌，就要往韩宁脖颈处抓来。
“他妈的，哪来的疯子。”
韩宁眼中凶光一闪，抬起一脚，顺势把此人踹了出去。
噗通！
这一脚势大力沉，直接把对方连带着摊位踹倒在地上。
咕噜噜~
血淋淋的头颅滚落在地，拖出一道血迹。
“喜欢当宝贝，就自己留着，别他妈发狂到处咬人。”
韩宁瞥了一眼正快步赶来的几个头戴面具的人，低骂了一声，转身离开。
那人捂着肚子，上前抱住头骨，目光似乎定格在掉落的手表上，呆愣了片刻，却是没有追上来。
凑上来的面具人瞧见此人的行为，又问了边上的摊主两句，得知了这里之前发生的情况，不由摇摇头，四散离开。
老实说，这黑市里贩卖的东西，令韩宁有些失望。
都是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真正蕴含能量的物品，根本没有几个。
大多是徒有其表。
这座由防空洞改造而成的黑市，大概长500米。
很快，他就从头到尾走了一遍，除了那鲜血淋漓的头骨之外，竟然没发现一个有用的东西！
“这里卖的似乎都是一些药材，方便制作药剂的东西，是不是还有内场……”
站在街尾，韩宁皱着眉头，心中暗道。
前前后后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整个黑市就被他逛完，没有任何收获。
“算了，明天再来看看吧，如果还没有好东西，只能从张能发那边想办法了。”
韩宁沿着通道返回至电梯处，正欲按动上面的按钮。
忽然，他眼眸一动。
在电梯和墙壁的缝隙中，看到了一张纸。
一张破旧的剪纸，像垃圾一样，卡在里面，无人问津。
在他凝视的瞬间，四象冥想法精神世界内的精神力，没有任何反应。
但是，血海精神世界里，却是猛然钻出一只完全由血海组成的狻猊。
狻猊目光闪烁血红妖光，直视前方。
它的目光仿佛能透过韩宁的脑海，穿透虚幻与现实，定格于剪纸上。
韩宁福至心灵，伸出手，淡淡的迷雾聚集，带起一点微风，将缝隙里的纸片，刮到掌心。
这是一张颜色黯淡，几乎难以辨清面容的破旧纸人。
一看就经历了岁月的冲刷。
纸人只有巴掌大小，花花绿绿，沾满尘埃。
没等他接触几秒，纸人像是苏醒过来，眨动呆滞的眼眸，看向韩宁。
同一时间。
精神世界里的狻猊发出无声的咆哮。
精神力如泄了闸的洪水，倾泻入掌心的位置。
纸人无火自燃。
一缕淡淡的血光，顺着他的手臂，钻入脑海。
【能量+3】
【滴~能量充足。】
【系统正在启动中……】
【正在尝试放弃部分功能，绕过渊狱规则……】
【请等待……】
【重启成功】
【蓄魂纸人】：巫蛊遗术，传说中巫咸国巫师常用法器，具有种种不可思议功能。
【诅咒】：搜集对方身体组织，进行诅咒，投入的精神力越多，诅咒效果越强。
【假身】：滴入血液，可变化成与之面貌相仿的假身，假身不具备灵智，只携带部分基本本能。
【养灵】：吸收周围游离阴气，藏匿于内的灵体灵智不灭。
【改造所需材料】：战将级阴气结晶、亡语花、存活或死亡不超过3天的魅灵皮肤至少50平方厘米、魅灵肋骨100g……
“面板终于回来了。”
纸人的功能他暂时是用不到了，他迫不及待，呼出三只魂兽目前的面板数据。
【
种族：白化玉米蛇
性别：雄
资质：F
等级：无
……
】
【该魂兽已达到第一次进化标准，白化玉米蛇有多种进化方向，需自主选择。】
【寒雾蛇：灵能为主属性，敏捷为辅属性，水系，D+资质，所需进化材料：……】
【铁鞭蛇：力量、敏捷为主属性、灵能为辅属性，金系，D资质，所需进化材料：……】
【
种族：苍绒犬
性别：雌
资质：D
等级：入门
魂技：鬼火I（57300）
……
】
【
种族：树林鸮
性别：雄
资质：F
等级：无
……
】
【该魂兽已达到第一次进化标准，暗鸮有多种进化方向，需自主选择。】
【暗鸮：灵能为主属性，敏捷为辅属性，暗，D+资质，所需进化材料：……】
【圆瞳鸮：敏捷、体力为主属性、灵能为辅属性，风，D资质，所需进化材料：……】
“嗡~”
电梯打开。
韩宁顺势钻了进去。
他刚想关上梯门。
一个狼狈的人影，急匆匆跑了过来，作势要钻进电梯。
“是他。”
韩宁皱了皱眉，没有驱赶此人，让开身位。
这人，就是方才售卖蟒类头骨的男人。
男人进入电梯，按动按钮，梯门合上，电梯快速上行。
“我从预言中，看到了你。”
吱呀吱呀~
伴随着陈旧的机械转动声，背靠着韩宁的男人缓缓开口。
韩宁保持沉默，纯以为这人得了神经病。
他发现，这个世界的超凡者脑袋多多少少都带点不正常。
如果不是自身携带的精神力，免疫了超凡仪式带来的嗜血欲望。
他估计自己现在也和这群神经病一样，动不动发个神经。
“你是烹调学家，对吧？”
男人转过身，用布满血丝的双眸注视着韩宁。
韩宁依然没有说话。
这时。
嘎啦一声。
电梯门开了。
韩宁理也不理，直接走了出去。
男人顺势跟上，语气急促：
“帮帮我，帮帮我！”
“我的朋友在遗迹中失踪，他在深陷囹圄之前，曾经预言过。”
“今晚凌晨12.24分，会有一个浑身笼罩着黑雾的怪物，来到我的面前。”
“那将是我们的救星。”
两人站在昏暗寂静的通道中。
这一回，韩宁停住了步伐，看了一眼头顶的摄像头。
黑雾弥漫，将二人包裹其中。
“继续。”
“我叫李长溪，是一名序列8的乩童。”
“5天前，我和我的朋友，意外在鹭岛市外，同和县郊的深山里，发现了一处小型遗迹。”
“那是一处布满邪恶亡魂的幽冥类遗迹，里面生活着实力强劲的凶灵。”
“同时，里面也遍布着珍贵的宝物。”
“发现遗迹后，我们立即组织了5个人，5人全为序列8-序列7，进入遗迹寻宝。”
“可是，遗迹的危险程度超乎我们的想象。”
“5人入，只有我一人归。”
“这颗蟒头是我从遗迹内带出的宝贝。”
“如果你答应和我一同进入遗迹，营救我的朋友。”
“我就免费把头骨赠送给你。”
李长溪说话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
韩宁几乎是听一句，问三句，才大致听明白事情的经过。
“为什么会是我？”他表情疑惑。
“预言，我的朋友是序列7的预言家，他的初始序列，就是烹调学者。”李长溪答道。
“一块头骨价值不够，因为某些原因，我的实力大降，我需要更多富含灵能的东西。”
一个序列7都会深陷其中的地方，足以见其中的艰险。
他现在不过是序列9的小卡拉米，虽然精神力远远超出，但至少要恢复一些实力后，再深入探查。
“我来想办法，给我2天，不，1天的时间，只要你答应，答应帮助我们，我们可以立下血誓，谁也不能背叛谁！”
“血誓就算了，你爱帮不帮，我不会跟一个快死的人签订任何契约。”
韩宁瞥了他一眼，即使不动用精神力，普通人都能看出这人的精神状态已经不正常，身体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我中了诅咒，只有遗迹内的宝物，才能帮我解除诅咒。”
李长溪捧着头骨，递到韩宁面前。
“接过，代表伱同意。”
韩宁没有接，他表情平静：
“你去搜集这些材料，给你一天的时间，一天后的这个时候，边塘城中村门口等我。”
他把蛋饼进化成寒雾蛇，小肥蚕进化成暗鸮的材料，详细报出。
“能搜集多少是多少，我会根据你搜集的详细程度，决定去不去。”
“十分钟内，我没来，说明我拒绝。”
李长溪听着密密麻麻的材料，表情发愣，但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点头道：
“我知道了……”
……
简单约定好，韩宁没有继续停留，快步走出蓝湾酒吧，打了一辆出租车，返回家里。
他从包包里拿出张能发赠与的灵能液、精神液，全部吸收掉。
进入渊牢之前的能量，算是全部消失了。
扣去掉激活面板所需的能量，目前还剩余1点。
他兑换出0.5的灵能点，加到蛋饼的面板上。
一股微弱的白光闪过。
蛋饼的体型，变大了一丝。
“嘶嘶！”
蛋饼摆弄着蛇躯，感觉自己变得有力了一些。
从以前不能咬破小孩的皮肤，到现在能咬破了！
不得不说，是一个小小的进步。
可怜兮兮的蛋饼，只能用这些借口安慰自己。
“太少了，能量太少了，我需要更多的能量。”
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经历过动不动几十万，上百万能量的增幅，韩宁极为不适应重新回到“创业初期”这种能量窘迫的情况。
“必须让蛋饼和小肥蚕完成第一次进化，然后利用能量点把它们的实力推进到觉醒级以上，才能考虑进那什么遗迹。”
韩宁估算了一下，这个世界目前展现出的超凡水平，比不上紫晶世界。
序列9超凡者的灵能波动，跟入门级魂兽差不多。
序列8，序列7，大概率就在觉醒、超凡之间。
他现在精神力临近3阶，具备玄月质量，如果靠精神增幅，足以把魂兽的实力提到超凡。
3只超凡级别的魂兽，再加上他的借用魂技，应该能横扫那些低等级的超凡者了。
思索片刻，他拿出手机，给谢洺可发了一条信息：“睡了没？”
然后，根本不管对方有没有睡，直接打了一个语音消息过去。
鹭大教师宿舍楼。
敷着面膜，正坐在笔记本前，编辑着excel表格的谢洺可，看到右下角弹出的消息框，下意识皱起眉头，忍不住低骂一声：
“又是这个催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