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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盛世从豹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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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好多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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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的宗教政策,朱烨也是根据后世的一些见识弄出来的,他自己比较担心的一点,就是会不会砍得太狠,引起反弹。 感觉自己第一次做这么大的决定,朱烨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一令下去,影响了几十万人的命运。 本来还是想跟毛澄聊一下教育的事情,但朱烨还是觉得有点操之过急,这个问题,比较复杂。 黄堂的态度也是给他提了个醒,儒家可不是那么容易去动,朝廷的根基都控制在儒家手里。 儒家实际上是一把刀,得看控制在谁手里,历史上那么多皇帝尊孔,实际上也是在跟天下官员争夺话语权。 隔日,朱烨头戴镶金边黑帽,换上了袈裟,来到了豹房另一边的护国佛寺。 才发现这里面没有多少人,大多数番僧已经被绰吉我些儿带走了,他到来是想临时抱佛腿,学点佛法,准备利用他的身份,感化京城番僧。 正往回走的路上,远远看见前面两个女的,步行往这边走过来。 朱烨也并不在意,以为是豹房的宫女,快接近的时候,听到前面的宫女扑哧一笑。 定睛一看,才发现夏皇后带着一宫女,认出他来,正慌忙蹲下行礼,小脸上肌肉紧绷,上齿紧紧咬下嘴唇,双肩不停抖动,正强忍着笑意。 今天天气很好,春光明媚,夏皇后在皇城实在是已经呆不住,也不坐肩舆,孤身带着贴身宫女,到北海边上游玩,顺便看能不能邂逅皇帝一下。 刚走到豹房区域,看到前面有一个喇嘛阔步向前,心想豹房的番僧真的是被皇帝给惯坏了,走路都没有个僧人的样子。 走近了,只见来者短须肤白,不像高原上那种黑褐肤色,凑近一看,原来是皇帝,赶紧避到一边。 看着皇帝头戴帽子,身穿袈裟,要不是有胡子,就是个清秀的小喇嘛,夏皇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臣妾见过皇上。”夏皇后努力忍住笑意,但不知道心里什么作怪,忍不住又加了一句。 “信女见过法王!” 这下子她自己再也忍不住,一手捂住嘴,一手捂住肚子,再也蹲不住,坐倒在地上,眼泪飘了出来,咯咯笑个不停。 旁边的宫女却吓呆了,怎么娘娘在皇上面前如此失态,赶紧上前蹲下想扶住她。 一时间却手脚无手,两个人搂在一起,身体不停颤抖,一个人是笑得发抖,一个是吓得发抖。 遇到熟人,朱烨本来感到有点尴尬,但看到夏皇后笑成这样子,看看自己身上的袈裟,摸了头上的帽子,脑海里浮现一喇嘛的样子。 也不禁捂住额头,大笑了起来,朱烨这么一笑,两个人笑声相互感染,有点停不下来。 “你先别笑.....,哈哈,别笑……”夏皇后双手捧着肚子,笑得快抽筋。 朱烨也是直不起腰来,也蹲在一旁,手不停捶地,“你还笑……” 这么一来,边上的侍卫和宫女,都不知所措,站在两旁,你看我我看你,两方的主子都笑成一团,站也不是,扶也不是,尴尬得很。 果然只要自己不在意,尴尬的永远是其他人。 直到两个人笑到毫无力气,才停下,夏皇后抬头看到朱烨的帽子,又要笑出声来,朱烨伸出一手捂住她的嘴。 “不能再笑了!” 两个人,都不顾形象,直接坐在路边的草地里,呼呼喘气,两眼一对,仿佛看透了对方的内心,脸都有点发烫。 “臣妾失礼了。”夏皇后才反应过来,旁边的人正睁大眼睛看着他们两个。 朱烨用手撑着地,借力站了起来,又伸手把夏皇后拉了起来,“没事,我也好久没这么笑过了。” 夏皇后心里一甜,伸手把朱烨帽子摆正,又给他整理身上的袈裟。 “朕只是去寺里找人,并没有打算出家。”朱烨赶紧说道。 “嗯。”夏皇后退到一旁,脸还是红红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天气不错,要多出来走走,别老呆在宫里。”朱烨纯是没话找话说。 “嗯,”夏皇后又嗯了一声,“臣妾想要点酒精。” “噢,找谷大用拿就行了。”朱烨回了一声,“朕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皇帝离去,夏皇后皱起秀眉,跺了一下脚,“这个傻子。” 旁边的宫女不由捂住嘴,怎么娘娘现在变成这样了,开始亲近皇上了,难道上次生病生糊涂了,不知道皇帝一向看她不顺眼。 大笑一通,朱烨浑身感觉到一阵轻松,回到太素殿,看着身上的衣服有点脏了,只好打消去大能仁寺学习的计划。 当下给大能仁寺的禅师那卜坚参,修书一封,告知皇帝近期准备去大能仁寺,要那卜坚参挑选佛法精深之人,有重任委托。 自绰吉我些儿走后,大能仁寺就是京城番僧的集中地,朱烨一边在想办法裁减番僧的开支,一边也要做出关爱的姿态,他心里还有个大计划,需要番僧们来实施。 明湖广安陆州,兴王府,此时正值梅雨季节,细雨绵绵不断,整个王府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 府里各房都升起了碳盆,驱赶着春天最后一波潮湿寒气。 朱厚熜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手持着毛笔,出神望着外面屋檐不断往下滴水。 在多只蝴蝶的扇动下,历史已经迷失了它的方向,朱厚熜苦苦等待的消息一直都没有到来。 眼看明天就四月了,最新一期的衹报上,平静如昔,派出去人马,也没有消息传来。 毛尖的墨汁再也没办法抵抗地球的引力,滴了下来,在澄心堂出品的宣纸上层层渲染开来。 朱厚熜把笔往桌上一扔,把桌上的纸撕成两半,又揉成一团,扔到窗外去。 “何事惹我儿生气啊。”来的是兴王妃蒋氏。 朱厚熜赶紧站了起来,上前扶住母亲,“儿只是心烦意躁。” “都贵为王爷,不能耍小孩子脾气啊,王府这摊事,明年就交到你手上。”蒋氏笑着说道。 朱厚熜默不作声,望着旁边书架上,堆着满满的两层书本,那是他这一年来,一笔一字写成的。 看着儿子在看着那些书,蒋氏不由叹了一口气,“知我儿有大志,但身为番王,就得认命!” “我儿切不可学那宁王,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朱厚熜轻轻握住母亲的手,用力一按,“儿绝无此意,只是写着玩,母亲不必担心。” “那就好。”蒋氏将一封书信递过来,“这个是你父亲的临终前给你,叮嘱今年四月之前,如无大变,交付于你。” “若有大变呢?”朱厚熜接过信来,不禁好奇问了一句。 “烧了。”蒋氏回道。 “这天下太平,哪有什么大变,是你父亲多虑了。”蒋氏直接离开,知道这些男人的事,少参与为好。 朱厚熜拿布擦了擦手,才伸手打开信,里面只有一张纸。 他认出上面是朱祐杬的亲笔字迹,用正楷写了四个字,“安份守已!”,翻过背面,右下角,用工笔手画着一条蛇缠在拐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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