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习习,茶香袅袅,旁有美人相伴,随意地聊天,有时借一烂梗,相对而笑。
朱厚照和夏抒两个人叫人搬来了醉翁椅,分两边躺着,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天。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两个人肆无忌惮地聊天,倒也碰出不少的火花出来。
至少,朱厚照对于未来大明的发展,初步有了自己的设想。
在一次聊到激情处,朱厚照抓住夏抒手后,再也不愿意松开了。
朱厚照抓着夏抒柔弱无骨的小手,心情荡漾,蜜沁心中,脑里一片空白。
但一般上天都看不惯这种事情,凭什么你们成双成对,就我一个孤单,所谓世间爱情事,难有圆满,根源在此。
“禀皇上,炼铁之人有消息了。”上天派来的马永,急急忙忙从院门口走了进来。
看到皇帝皇后手拉着手,心里哀叹一声,坏了。
朱厚照狠狠瞪了马永一眼,夏抒把赶紧把小手收了,藏在背后回去。
都一镇总兵了,做事还毛毛糙糙的,连点眼力见儿都没有,专找这个时候来打扰我的好事。
“炼铁的人?”朱厚照才反应过来,“在哪里?”
擦了探头上汗珠,马永装作没看见,从怀来掏出一封信,双手有点抖呈了上来。
“门外有一个人,说有炼铁的人消息,说皇上看了这封信就明白了。”马永说道。
朱厚照一手攥过马永的手中信,哼的一声,这事,处理不了么,非得来打扰我。
夏抒在旁脸有点红,看着朱厚照臭着脸又觉得可笑,这人脸皮不厚,还是能处的。
朱厚照折开一看,脸色一变,眉头皱了起来,不看马永,反而望向了夏抒。
夏抒心里一咯噔,难道这事与我有关,不由眨了眨眼,也不顾矜辞,凑前一看。
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又捂住了嘴,一脸不可思仪看着朱厚照。
只见朱厚照递到她面前的纸上,画了一个粗糙无比的图,下面用拼音写了一句话,“我知道你看得懂这张图!”
“这人在哪?”朱厚照问道。
“在门外等候着!”马永看到皇后吃惊的反应,有点迷糊。
手上的信件,他已经仔细检查好几遍,就一张图,没有别的。
他也看不懂,但那送信之人,给人感觉上有点跟皇帝气质相像,他犹豫再三后,还是递了上来。
要是被骗的话,大不了挨一顿骂,皇帝对炼铁的人很看重,不敢自作主张,生怕误了事。
马永跟皇帝接触了这段时间,感觉出皇帝对下面的人比较宽容。
特别是这次现出这么大的纰漏,皇帝没有深究,马永自己下定决心,余生这条命就卖给朱厚照了。
朱厚照当然不知道马永对他的忠心,只是他并不觉得刺杀的事件马永需要负责。
况且人家当时拼着命挡在他前面,即使后来受到京城某些人的压力,也没松口,证明马永是站在他这一边。
文官那边控制不了,要是再失去武官的心,那皇帝真的是当成吉祥物了。
手上这张图,并不复杂,上面画着的是后面大家喜欢的红票子,主要是下面这行用拼音写的字母,居然还标上音调。
对方怎么知道我的拼音不好?我只是前后鼻音不分,音调还是懂的。
朱厚照与夏抒对视了一眼,夏抒点点头,意思是她看明白了。
见还是不见?
朱厚照并没有犹豫不决,对着马永说道,“把那个人叫到前堂。”
等到马永出了院门,夏抒迫不及待说道,“这个是不是诈你的啊,万一……”
“没有什么万一,大不了杀了!”朱厚照回答道。
“感觉不大好吧。”夏抒说道。
“不能以过去时空的道德,来约束我们现在的行为。”朱厚照知道夏抒思想还没转过来。
大明的人也是一条命,穿越者也是一条命,在他看来,并没有高低之分,如果因为那么一点故乡情结,被人利用,反而是大错特错。
须不知,就是之前时空,出国的人最后都明白,坑你最惨的,往往是来自家乡的人。
防火防盗防老乡,国外生存准则。
马永亲自去门房,他想再见见这个人,要是有一点不对劲,直接拿下,再向皇帝请罪。
那人见到马永过来,随意站了起来。
长脸短须,个子挺高,身着方巾蓝袍,典型的秀才打扮,年纪倒看上去三十左右。
马永睁大眼睛仔细打量,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人看上去跟皇帝有点熟悉。
面前这个人,身上很干净,特别地干净。
衣服鞋帽,裁剪得很合身,没有抹粉脸上,看不到一丝油腻,胡须修得工工整整,手上的指甲见不到一丝黑泥。
“沙先生,请随我来。”马永做出请的手势。
那姓沙的秀才,看到马永开口,也只是点点头,抬腿就走。
到了会客堂,朱厚照已经坐在中间椅子上,依拉勒站在他的旁边。
沙秀才看了一眼皇帝,微微一笑,拱手说道,“沙仲章见过皇上。”
两人一对眼,朱厚照马上就肯定对方是个穿越人士。
在皇权为天的封建社会,土生土长的人,见到官都是要低一头,只有,也只有在后世成长的人,才能在皇帝面前如此自如。
不过,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是穿越人士,自己与夏抒一开始也没有认出来的。
俗不知,夏抒过来就是皇后,平时穿衣打扮得花半天,还得抹上半斤粉,能看出来才怪。
至于他,又是皇帝,宫里的规矩在,也没人敢正眼这么打量他。
穿越人士,自小受后世的环境熏陶,即使是刻意去模仿古人行为,但也抹不去心里那种优越感。
同为穿越人士,只要两眼一对,即使放在拥护的人群里,那独特的感觉,有如狐狸的尾巴,秃子头上的虱子,根本就藏不住。
今天朱厚照穿的一身便衣,更加是藏不住了,况且他也不想藏,对方已经通过信表明了知道他的身份。
“沙先生,请坐。”朱厚照说道。
听到朱厚照的称呼,沙仲章知道朱厚照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身份。
先生这个词,并不如后世用法那么广泛,能称得上先生的人一般都有点学识涵养。
对于一个陌生人开口先生,也只能是后世的礼节。
“谢皇上!”沙仲章随手坐下。
“得知先生识得炼铁之人?”朱厚照问道。
“是的,此人住在郭庄,离此三十里外。”沙仲章回答道。
两人一对话,都感觉怪怪的,有一种打开酸菜坛子的感觉。
“可是先生故人?”朱厚照发现自己改不了这调调。
“正是!”沙仲章回答道。
旁边的马永和依拉勒听得满头雾水,不明白为何皇帝如此发问。
“为何不一同而来?”朱厚照问道。
“曾入歧途,不敢面圣。”沙仲章答道。
“同为先生故人,朕既往不咎。”朱厚照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谢谢皇上,请皇上派人前往郭庄,十里之外,高举红旗即可。”沙仲章微笑回答道。
朱厚照看了一眼马永,对方心领神会,背身退出,片刻间,间,只听外面,直奔郭庄而去。声响起。
夏抒躲在屏风后面,听着这两个的对话,笑得肚子直抽搐,又不敢发出声,憋得小脸通红。
好不容易平稳下来,又听到朱厚照问道,”先生到访,宜不止此?“
这下子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从旁门跑回屋里,在床上不住翻滚,笑得眼泪狂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