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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汉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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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洛水汤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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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内皆臣,岁登成熟,道毋饥人,践此万岁! 雒阳 雒阳有三市,金市(大市)在城内,马市(又称牛马市)在东城中东门外,南市在南郊礼制建筑区之西侧。 这三市便是习称之“雒阳三市"。 东汉明帝永平五年作常满(平)仓,立粟市于城东,后来仓废,但是此地逐渐发展为雒阳的第四个市。 此四市,除金市在城内,余均在城外。二市在东郊,一市在南郊西侧,与城内金市遥相呼应。 这些市构成了雒阳经济活动的主体。所谓“粟市”、“马市”看来并非仅限于经营“粟”、“马”之专业的市,而是以此为主兼营其他商品,暂称为集中市。 这两市位于阳渠漕运线上,商品集散甚为便利,一般的商人想要交易大宗,便在此处交割,除了这四市,城郊尚有些定期集市进行商业活动。 “亭”、“聚”、“乡”都有市,有的甚至发展成为小型集中市场,所谓“市邑”。市邑与“市”共同组成雒阳城市经济活动。 而此时,手工业颇为繁荣,雒阳田地有限,有恒产者更少,因此从事手工业的人甚多,要交割物品,而又交不起税的,大多聚集在城郊诸市附近。 雒阳一般编户居民闾里除部分在城中外,主要散布在城外,如上东门外之上商里,马市附近之白社里、乐里等等。城郊尚有前代聚、邑,亦纳入居住区范围。 无论城内城外的市内,粮商都在以高昂的价格收购粮食,粮价的快速飞涨让人们意识到了其中的巨大商机,因此,各地的粮船纷纷停靠到了雒阳城北。 在这样庞大的市场下,长安,雒阳,以及整个司隶附近的粮商纷纷闻风而动,将各地的粮食联手垄断,至于百姓,有钱的还能买一口粮,没钱的就只有拿田地抵押,借钱买粮。 粟市附近的坊里,除了些简陋的店铺之外就是做那些大小买卖的人,为了方便而在此购买的的宅院。 一名客商从某个巷子里独自走了进来,在一间府邸门前停下,他轻轻叩响了门,里头很快传来人语,操着一口严重的青州口音:“是谁?” “薛仲元,是我。”那客商压着嗓子,语气略低几分。 他长相普通,一双手骨节修长,指肚老茧横生,眸里的贪婪掩都掩不去,看着便一副久经商海的模样。 名为薛仲元的少年打开了门,这人身材健壮,穿着儒袍,带儒冠,一手开门,另一只手也不放下手中的书。见到对方,薛仲元被那人的贪婪之色骇得一惊,随即皱眉道:“张琚,莫非是今日诸市又有何风向?” 被人直呼其名,张琚也不恼怒,他是商贾之后,地位低下,面前的人早已经凭着家财傍上了扶风名望马氏的这条大船,已经穿上儒裳,戴上了儒冠,非同日而语了。 他并不在乎对方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至少他并不在乎张琚这等前恭而后倨的小人物对自己的看法。 一时的委屈算的什么,今日若有成效,一番倒手就是数万万钱,张家薛家再如王莽之时富甲天下也不是奢望,到那时,一个薛家算什么。 张琚温和笑着点了点头,还未说话,只听另外一人走向二人,操着带了并州口音的官话,道:“见过二位君子。” 张琚闻言,面色更温和了,仿佛被这一句君子将脑子里的孔方兄的臭味都洗干净了。 来者是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人,身材高大魁梧,不像是生意人,倒像个武夫。 “韩义全。” 韩义全,名真,字义全。 张琚同样回礼。 薛仲元也回了礼,称呼了一声韩兄。 三人都是商贾之家,除了薛仲元,二人最近在雒阳生意往来密集,因此也算是结下了友谊,粮价的消息也不算什么秘密,他一人也吃不下这么多粮食,因此张琚没有瞒着两人的意思。 韩义全靠拢二人,低声道:“张兄既以诚待我,我亦不敢隐瞒,成皋粮仓失火,雒阳近日粮价恐怕还要涨,张兄是否......” 张琚闻言面上不变,打听着韩真消息的来源,韩真不语,只是指了指上面,笑了笑。 这让张琚艳羡不已。 薛仲元看着二人互相交互着消息,心里虽然厌烦,但他也是商贾之家出身的,对于这些消息的嗅觉丝毫不逊色两人,如此巨利当头,薛仲元若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但是治学的严令也让薛仲元不得不退步。 韩真似是察觉到薛仲元的纠结,韩真望向薛仲元,道:“雒阳粮价高昂,你我只需倒一倒手,就是巨万的暴利,我与张兄单独谁也填不下这么多的粮食,还请薛兄襄助一二。” 语气温和,给足了薛仲元面子,薛仲元半推半就之间也就同意了。 ...... 袁氏,依山建学,治学者数百人,皆郡县才干,名望者之后,袁隗自回汝南以来,便安于治学,至于袁绍,更是被袁隗直接关在山门里读书了。 “袁公,您看。” 正在读书的袁隗被说话声打断了,面色有些不喜,但看见来人后,那点不喜也就没了。 门人拿来一张雒阳的‘辕门抄",递交给袁隗。 汉代的郡国在京师设“邸”,重在传达朝政消息,凡皇帝谕旨、臣僚奏议以及有关官员任免调迁等都是邸吏们所需收集抄录的内容。 ‘辕门抄"最初是由朝廷内部传抄,后遂张贴于宫门,公诸传抄,故称为‘辕门抄"。 袁隗熟练的接过辕门抄,看向开头。 河南尹被罢免,曹操暂以司隶校尉兼河南尹,这对袁隗而言,算是个好消息。 许相倒了! 随即才是一些尚书台官吏被迁调的消息,随后无非就是吩咐雒阳的平贾严格定价,不要使民生凋敝种种之类,并无稀奇。 但久经宦海的袁隗何其敏锐,还是看出了端倪。 朝廷的反应未免太过放任自流,这并不符皇帝先前所下的种种政策,依皇帝爱惜自身羽毛的程度,袁隗有些怀疑,朝廷是在等这些粮商们将粮食调到雒阳,再打击这群富商。 这才是官府该有的行为。 “去,将本初请来,老夫有事吩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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