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苏怀来说，这一切都无所谓。
如此想着。
见这位当朝的陛下，还在沉吟。
他立马就猜到了对方的想法。
“大人是不是觉得，这是当今的陛下被骗了!”
眼瞅着对方看了过来。
他当即笑道：
“如果这样想，那真是大错特错!”
“实际上……”
“这还不是因为当今陛下，太过于轻视商贾?”
“要想马儿跑，还给马儿不吃草?”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结论就是……”
“这才有人，因势利导，钻了这国朝的空子?”
苏怀讥讽道：“大人也别想，这背后之人又有谁，又站着谁。”
“答案很简单。”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陛下断绝不了的。”
“就如同这天下贪官，是杀不完的。”
“你禁绝一批，便会出现新的一批!”
这番话刚一出现。
朱元璋顿时陷入暴怒之内。
其死死的瞪着眼睛。
“你的意思是：还是这大明皇帝的问题?”
“这可是你说的!”
苏怀虽然这样说，但他却点头道：
“所以，我才告诉大人这些答案。”
“核查天下富户，他们永远都有躲的可能!”
“可若是针对商品、货物……”
“那不论如何，不论背后的人是谁，大明都能收取到属于自己的钱粮。”
说到这里。
苏怀自认为自己的答案，也已经说完了。
而他也看向面前的老者。
后者似乎还在沉吟。
但是。
苏怀却并不给他继续深思的时间。
“大人要问我的，我也已经说完了。”
“之后大人，尽可告诉那位陛下就是!”
“至于当朝的陛下选不选择，或许在审问过李赫，甚至审问过六合县的知县后，定会有自己的答案。”
说完最后的话语。
苏怀这才看向面前的老者。
“现在，大人也该告诉我，当今陛下的答案了吧?”
顿时。
整个都察院监的气氛，陷入了沉寂之中。
朱元璋还在闭目沉思。
而一旁的蓝玉，则是一脸震惊的看向苏怀。
很明显……
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
今日陛下带他来。
他本以为，陛下会主导这场问话。
可是眼下。
陛下自己，竟然在问眼前这小子的答案。
呵呵……
不由得……
蓝玉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抹笑意。
忽的，趁着旁边的标下沉思之时。
蓝玉看向自己的手指。
在牢狱这一个多月以来，他受尽了各种的刑罚。
自然也没有在凉国公府时，那样的闲暇，也没有仆人给他打理。
指甲已经很长。
而他则在这个时候，忽然伸出手……
在其坐着的椅子上，暗暗刻画。
也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
一旁的朱元璋从沉思中，睁开了眼睛。
“你说的这些，陛下自己会做出选择。”
“至于的你问的那个……关于蓝玉案的答案。”
说着。
朱元璋并没有直接回答。
忽然看向了旁边的蓝玉。
后者此时已经正襟危坐。
右手的衣袍，也遮盖住了下方的“新刻”的印痕。
“凉国公，你谋反之罪，却害得我大明如此俊杰，身陷这牢狱之中。”
“当今国朝律法，谋反乃十恶不赦大罪!”
“务必要牵扯诸人，诛其九族……”
“而他刚才所言，你也听到了。”
“却不知，你想对这案件，说什么?”
蓝玉闻言。
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
这才看向旁边的老者说道：“区区百户，何须谋反?”
“大人不觉得……”
“一众国朝勋贵的谋反之罪，牵扯到一位五军都督府，来往也并不密切的百户，不是太可笑了吗?”
说着。
其忽然起身，直接暴走。
他一脚踹翻的面前的桌子，随后又将刚才做的椅子，顺势翻开。
这一刻。
其仿佛才变成了真正的。
嚣张跋扈的凉国公。
“哈哈哈……”
“你去告诉陛下，要杀要剐，冲咱来……”
“说咱谋反，那咱就是谋反了。”
“可他勿要牵扯旁人!”
“我姐夫开平王常遇春，也曾为陛下南征北战，如今，他早已经死在了北伐的路上，"
“常氏长女，早在开国之初，就嫁给故去的太子!”
“常氏与帝王家，皆有血缘亲情。”
“念在当年恩情……”
“陛下是不是应该，给常家留下一份血脉!”
“放了常家两兄弟?”
“放了这因蓝玉案，而无辜卷入的国朝勋贵!”
“也不如放了这，虽然说着咱听不懂的话，但却言谈国朝利弊，侃侃而谈的百户父子?”
蓝玉连声怒吼。
咆哮完后，便瞪着虎目，看向了面前的朱元璋。
而后者却冷着眼。
同样回看蓝玉。
如此惊心的局面，不知持续了多久。
反正苏怀只感觉，两方对视之时，似乎有莫名的霸道气运在相互倾轧。
最后……
还是蓝玉首先退却。
“大人，还请将我刚才这话，告诉当朝皇爷!”
“哈哈哈……”
“想我蓝玉一生，曾跟随姐夫常遇春，征战天下，领大明将军职位……”
“淮西二十四将，并未有我蓝玉之名!”
“大明开国前后，也无我蓝玉这爵位!”
“然而……”
“这大明的第二批将领之内，我若敢说第二，谁敢说第一。”
“覆灭北元，捣毁皇室，睡其皇妃!”
“何等快哉?”
“当今陛下，不是曾予我大明国公之栋梁吗?”
“蓝玉所为，让其心凉!”
“今日!”
“蓝玉便不劳烦陛下动手，甚至定罪!”
“我蓝玉……就做另一个梁国公。”
“烦请大人告诉陛下……”
“之前所言，皆出肺腑。”
“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
“哈哈哈……”
说完这句话。
在苏怀有些惊愕，甚至是惊悚的目光中。
旁边的老者，几乎也是同时站起。
暴吼道：
“蓝小二，你……”
他话还没说完。
却见此时的蓝玉，竟然一头朝着都察院监的柱子上撞去……
其速度快若雷霆。
而苏怀，也几乎同时反应过来……
在其冲去之时。
也以极快的速度，一把拽住其衣袖。
然而……
尽管他现在融合项羽之后，力气大的惊人。
但在抓住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