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谨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今天行么？”
告别了夏弥，又一位联系人拨来了电话，好在她没亲自来。
不过苏谨觉得……恐怕是阴天的缘故。
“天这么阴。”苏谨说。
“我家有车有酒店，保证一路护送，一滴雨落不到你身上。”苏晓樯说。
苏晓樯还纠结着“欠苏谨一顿饭”这件事。
仿佛是强迫症，不把任务完成，苏晓樯睡觉都不安稳。
“算了吧，天色不好，心情也不怎么好。”苏谨拒绝了。
“那你可以订一个点么？或者让我订。”
“苏晓樯大小姐，你这语气……怎么就跟我欠你一顿饭似的？”
苏晓樯被噎住了，久久说不出话，最终话题一转。
“我爸的病好多了，你给的药很管用，这是另外的人情，你喜欢大红袍么？”
“刘经理送的茶还没喝完，这才几天，我又不是八十岁的糟老头子，送这么多茶干嘛。”
苏晓樯每次与苏谨接触，总是能体验到“碰壁”是种什么滋味。
苏谨简直是一株软硬不吃的仙人掌，苏晓樯气急，说了句“马上送来东西”，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等一个多小时后，苏谨与方明彻等人商量针剂的事，苏晓樯的人来了，送来一个半米宽，方方正正，用奢华的绸缎包裹的箱子。
“Boss，该不会是定情信物吧？”方明彻笑着说，“说实话您与苏晓樯大小姐成了，还真是一件好事，我们兵不血刃，拿下一个龙头大企业。”
“谁家定情信物是让跑腿送来的。”
苏谨笑着摇头否定：“真让我遇见这种奇葩女孩子，我一定会用短信拒绝。”
“太过于强硬的态度可找不到女朋友。”
“就算找也是在美国找吧，异地恋可不靠谱。”苏谨答非所问。
接过礼盒，打开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面金红的锦旗，底下是一个车钥匙。
“苏晓樯是什么意思，因为我拒绝了她的财务申请，于是送一辆车嘲讽我？”苏谨看明白了。
“Boss，好意就领了吧，这车五百万呢。”方明彻是个识货的，“以后开出去脸上都有光。”
“你确定是脸上有光，不是脸皮丢尽？”
他们与苏谨不同，打心底觉得苏谨与苏晓樯有关系，但他们一点关系没有。
这车不能开，留车库里吃灰就行了，等以后与苏晓樯关系好一些，再把它解封。
苏谨对细节看的很重，一来他并不缺车，二来真把车开出去，不就坐实了“没钱买车”这件事，鬼知道苏晓樯又会使出什么坏主意。
“Boss，调查有结果了。”
研究室派来一人，通知苏谨。
……
……
针剂在市场上流通的称号叫“莫洛托夫鸡尾酒”，是混血种专用的进化药剂。
“它的作用如Boss所见，混血种注射后，体内的龙血含量会迅速提升，一旦超过临界血限，混血种将堕落成死侍。”
“响尾蛇的异常与针剂无关？”苏谨说。
“是的，Boss，有关这点我们还未进行调查，不过已经有了猜测，大概是那个禁忌的血脉。”研究员说。
——白王血脉。
白王的血脉是所谓的“超级混血种”。
他们体内的龙血含量超过了50%，也不会堕落成死侍，而是保持清醒的意识。
“没想到白王之血在日本。”方明彻无比震撼。
他一直把“超级混血种”这种存在，当作是混血种世界里的传说故事，没想到故事真实存在！
“但之后的调查全部石沉大海了，毕竟有国界间隔，情报的传播与回收都需要时间，在这个过程中很大一部分情报都失效了。”
情报有保质期，特别是混血种的情报，这种东西都是要命的，情报部束手无策。
“我们的人手太少，势力地盘也小，出了城市都很难发挥出半成功力，更别提跨国调查了。”
“理解。”苏谨说。
妄想一步登天是做梦，路要一步一步走。
“关于药剂的事，还有一部分需要汇报，据我们猜测，莫洛托夫鸡尾酒内提升龙血纯度的效果……很可能，可以帮人觉醒言灵。”
“但很危险。”苏谨不用猜都知道。
“是的，Boss。”研究员说，“一是只能用在即将觉醒，只差临门一脚的混血种身上，二是药剂本身属于半成品，混血种拥有强壮的体质，注射后都十死无生，普通人更不可能活着。”
“先将它封存起来，留作调查。”
莫洛托夫鸡尾酒是毒药，哪怕它的药效那么美，能赋予混血种无与伦比的力量，但与之相伴的可是“死亡”。
离开了研究室，方明彻眼神奇特询问苏谨：“Boss，你的言灵好像可控了？”
苏谨点头：“获得了一些感悟。”
“那还真是幸运，以我来看从未记载的言灵只能证明一件事，要么它从未被人领悟过，要么是过于危险，持有者无一例外觉醒即死。”
“Boss你觉得是哪种情况？”
苏谨想了想：“第二种，觉醒【言灵·撼地】的混血种会变成死侍，失控的言灵将造成七级左右的地震，把释放者与周遭的一切活埋。”
“四大君王的力量果真恐怖，仅仅是祂们力量的冰山一角，都足以对人类造成毁灭性的打击，有这种本身就等于是天灾的怪物存在，卡塞尔学院里才会有如此多的疯子。”方明彻叹息。
“疯子？”
“屠龙者都是疯子，无一例外，包括那位‘昂热"，严格来说他最疯，假如疯子有个王位，他会是无冕之王。”
“那就是疯王了。”苏谨笑着说，“这说法倒是挺滑稽的。”
“当您真正与昂热敌对时，就能明白我的话是什么意思，大家都这么说……”
方明彻指的“大家”是整个混血种世界。
苏谨虽然没见过昂热，但可以想象，那一定是位强大到恐怖的混血种，镇压的整个混血种世界抬不起头。
毕竟卡塞尔学院是混血种们的眼中钉，昂热却能当上卡塞尔学院的校长。
他的实力在系统的评级里，难不成是S，或者A？
苏谨深吸口气，向往着那一所神秘的大学，与从未谋面的校长。
以后有时间请教一下屠龙技。
四大君王的存在，太让苏谨有危机感了，仿佛头顶无时无刻，悬着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
更别提这个世界上还有象征着“诸神黄昏”的黑王“尼德霍格”，与日本那神秘的白王。
苏谨离开研究室，在自己的办公室，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那一场大雨。
乌黑色的天空中风云翻滚，倾盆大雨拍打在窗户上，墙内的隔音板起了作用，无声的默剧在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