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绝望者
“斯特凡，我们得做出应对了，毕竟这位苏丹可是压迫的越来越狠了。”
你们卡拉杰奇（历史上塞尔维亚独立的领导家族）难道就一点都不慌？
格奥尔基·拉捷夫看着对方一脸悠闲的样子，忍不住发问道。
他是代表家族（拉捷夫家族是历史上保加利亚独立领导家族，卡拉杰奇家族也发挥了重大作用，两家关系一直很好）来商量大事的，可不是来陪这个花花公子玩女人的。
“安心了，格奥尔基，陛下这不都娶了个东正教大牧首的女儿做苏丹娜嘛，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斯特凡一边和一旁的美妇人调情一边回答着格奥尔基的问题。
他抚摸着对方光滑的大腿，时不时将头埋到对方胸前，深吸一口气，逗得美妇人咯咯笑。
格奥尔基也不愧是大家族的子弟，素养确实高，他直接选择性失明加失聪，无视掉了这个女人。
斯特凡，不用装傻，你我代表的是塞尔维亚与保加利亚的所有家族。
“我希望我们还是能够认真谈谈这件事。”
“谈，我难道还没有认真和伱谈嘛。
格奥尔基，你要知道，平常这个时候，我可都是在床上啊。”
斯特凡笑嘻嘻的说道，一点也不在乎两人此时的装扮差距。
一个正装，一个睡衣，这种违和感在斯特凡这里似乎完全没有。
“斯特凡，这种对话没有任何意义，你我都清楚这些事情。”
花花公子听到这话也不看格奥尔基一眼，他在美妇人胸口亲了一下，随即说道。
“宝贝，你先出去吧，我和这个宝贝先聊一会儿。”
美妇人听着对方对格奥尔基的称呼，先是惊讶，然后有些幽怨，随即扭着水蛇腰，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至于格奥尔基，他已经习惯对方了，这一年以来对方的变化早就让他再有了极高的承受力，这种小事已经难以让他惊讶了。
斯特凡从一旁拿过几盒烟，问道。
“要哪个？
特巴克（Tobac）如何：香烟还是水烟，，前者口感还是不错的，后者的味道比较柔和。
还是哈瓦那雪茄（HavanaCigars）：这玩意儿我没抽过几次，感觉还行，这个还是上次有个到康斯坦丁尼耶去的法国人送我的。”
格奥尔基皱了皱眉头。
“斯特凡，我不抽这些东西。”
“这都不要，那要不这几个？”
斯特凡又拿出几个盒子。
“这玩意儿可是个高级货，来自美国的伯尔尼烟（VirginiaTobac）：说实话，我自己都不怎么舍得抽，这玩意儿香气温和而且口感柔和
最为关键的是，少见啊。”
看见格奥尔基越皱越紧的眉头，斯特凡叹息道。
“好吧，拿你没办法，我要认真了。”
斯特凡一阵翻找，终于拿出一个做工精美的盒子，随即说道。
“最顶级的阿姆斯特丹卷烟（AsterdaShag），据说是限定款啊，混合多种烟叶制成，风味浓郁啊。”
格奥尔基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将这些烟盒扫了下去，怒道。
“斯特凡，别回避问题了，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
整天不是玩女人就是吸烟，你还是过去那个有理想，要为塞尔维亚独立而奔走的斯特凡吗？
卡拉杰奇家族这么多年的坚持很可能会被你放弃掉，你真的想看见这种事情发生吗？”
斯特凡没管他，而是自顾自的拿起一根伯尔尼烟抽了起来。
在听完了格奥尔基的话，斯特凡随意的吐出一口烟圈，叹息的说道。
“我问你个问题，你觉得为什么同一个人前后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你觉得这种变化正常吗？
你肯定会觉得不正常，所以你还是别答了。
我替你回答吧，当然正常，因为我压根看不到希望。
你还记得安德烈亚斯吧？”
格奥尔基说道
“瓦拉几亚的帕列奥列格，当然，只是可惜了，俄国人杀死了他。”
斯特凡又吐出一口烟圈，说道。
“你觉得安德烈亚斯会比我们差嘛？
当然不会啊，他精通军事与经营，是帕列奥列格家族这几十年来最为优秀的继承人。
可是，这有什么用呢？
格奥尔基，他死了，彻底死了，他的一腔热血，远大理想在他死掉的那一刻就已经屁都不是了。”
透过烟雾望去，斯特凡的脸庞显得有些狰狞。
格奥尔基说道
“可这，毕竟是不可抗力啊。谁会想到他们的撤离队伍就恰好与俄军撞上了呢？”
斯特凡轻蔑的笑道。
“恰好？这种话，你自己扪心自问，你真的相信嘛？
怎么弗拉赫贵族们派出了这么多支撤离队伍混淆视听，俄国人还是“恰好”撞上了他们呢？”
格奥尔基皱眉道。
“斯特凡，你的意思是，那位做了什么嘛？”
斯特凡用力的嚼着口中的烟，说道。
“所以你觉得会是谁，那位做事的手段，难道我们还没见识到嘛。
虽说我没有证据，可这需要证据嘛？
同一个民族的贾尼克利家族，他一样毫不手软。
那身为异族的弗拉赫贵族，他又为什么要放过呢，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格奥尔基问道。
“可这和你的改变又有什么关系呢。”
“和我的改变有什么关系？”
斯特凡笑了，
“我他妈绝望了啊，独立，独立，独立个屁啊。
有他在，这种事，我劝你想都别想。
他今年才将近三十岁，就算他只能活到六十，这三十年加上他死后二十年，五十年内你能做出什么大动静来？你自己想想。
熬过了这五十年，还有多少人想复国，还有多少人信上帝，一点基础都没有，你复什么国啊。”
格奥尔基轻声问道
“那，刺杀？”
“刺杀，刺杀倒是有成功的可能，可这个家伙出过托普卡帕宫门嘛，或者说，自从那件事后，他出过几回君士坦丁堡。
在这种情况下刺杀，你是要玩九族消消乐嘛。
看看希腊人的下场，主支几乎死绝，显赫一时的法纳尔人呢，西蒙-杜卡斯的尸体还不知道在被哪条野狗啃食呢？”
伴随着斯特凡的话语结束时而来的是一阵沉默，两人相对而坐，却又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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