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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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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爱恨刻骨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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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喜晨这才算有了点情绪波动,却是皱着眉尽可能偏开头。 “我要洗澡。” 声音虽然轻,但咬字十分坚定。 俞厌舟动作微僵,想到了什么,眼中一片晦涩。 但他还是配合着姜喜晨: “好,我带你去洗澡。” 病房就有自带的洗漱室,他想抱着姜喜晨往那走。 姜喜晨却在看出他的意思后皱眉阻拦: “不要在这里,回别墅。” 她的身体都成这样了,提出点要求也不过分,俞厌舟自然会尽可能满足她,便又带着她回别墅。 骑马时,因为姜喜晨腿上无力,俞厌舟便让她坐在自己身前,手臂搂着她,搂得紧紧的。 两边的风,随着马儿的奔跑从他们身侧掠过,姜喜晨的黑发浮动,发丝之间,苍白的小脸依旧是面无表情的。 眼睛虽然睁着,但目光并没有焦距,睫毛低垂着,失神的不知都在想些什么。 片刻,两人回到别墅,俞厌舟先去浴室给她放水,又往里面倒了很多她喜欢的精油,还有姜喜晨平时洗澡会用的花瓣。 房子里的生活用品准备的一直很全,而且全是姜喜晨平时喜欢的,爱用的牌子。 俞厌舟做好所有准备工作,水温也调整到不冷不热的适宜温度。 姜喜晨安静地坐在床边,黑软的长发顺着她低头的动作,在脸颊旁柔顺的垂落着。 她的眼神特别空,静静看着地面某处,像是有千万句说不完的心事。 俞厌舟看得心里一揪,刀子割肉般 的疼痛从心底蔓延开。 他走过去,捧着姜喜晨的脸,又一次做出承诺: “我已经请了当地最有权威的专家,三天后就会来为你看诊,一定会好起来的。” 姜喜晨就像没听到这句一样,往他身后的浴室看。 “水放好了?” 俞厌舟心口又是一堵,有一种跟她之间,隔开了无形壁垒的无力感。 “嗯,要现在过去吗?” 他伸手抱起姜喜晨,姜喜晨安静地待在他怀中。 正常来讲,进浴缸之前要先脱衣服,但姜喜晨现在的情况无法自己在地板上站立,俞厌舟就想帮她脱掉。 姜喜晨也不阻拦,只冷冷的盯着他,眼中充满厌憎。 俞厌舟动作一顿,怔怔跟她对视一眼,最后选择了把她连着裙子一起,放进浴缸里。 “你自己来?洗完了叫我,我过来接你。” 他把准备好的,干净的浴袍放在了浴缸旁边,触手能即的位置。 姜喜晨没说话,依旧冷冷的,满是厌恶的看着他。 俞厌舟尽量不去留意她的目光,离开浴室,虚掩上了门。 门板阻绝开两人视线后,姜喜晨才一改冰冷的神色,又恢复成了面无表情。 目光在周围环视一圈,她伸手撑着浴缸壁,像一条下身是尾巴的小美人鱼一样,费力地拖着身体往前挪了挪。 层层的水纹,随着这个动作,在她周围轻轻荡开。 姜喜晨伸出手臂,摸到储物柜上的抽屉。 她咬着牙,一只手撑着身体向上,另一只手握着 抽屉扶手,用力将其打开。 里面摆放着一些给她泡澡用的干花,姜喜晨没有情绪的扫了一眼,把手伸进干花中继续翻找,没一会儿,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 这是她之前偷偷留在这的,因为俞厌舟很喜欢在浴室的镜子前,姜喜晨就准备了这把刀,当时也做的是威胁他的打算。 但她没想到,他会一直绑着她的手不放开,这把刀就没有用上。 姜喜晨垂眸,坐在温水的浴缸里,目光在小刀上静静凝视。 从发现身体不对劲,到得知自己出了什么状况,姜喜晨就一直很冷静。 这种冷静跟她平时一点小事都要闹得歇斯底里比,显得非常的不正常。 姜喜晨闹,是因为她想通过那样的方式,达成自己的目的,让她的境遇变得更好。 现在她不闹了,是因为…… 姜喜晨拿刀,轻轻的在她的腿上割了一下。 鲜红的血很快流出,可她没有任何痛感。 安静的眨了下眼,姜喜晨仰头,把泪水逼回去。 睁着双水光闪闪的眼睛看头顶片刻。 手中的刀片,微颤着,横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她不闹,是因为再怎么闹,生活也不会再变得好起来了。 有再多的钱,一个连洗澡上厕所都要人抱着去,尊严全无的瘫子,这一生也注定了不会再快乐。 就算是活着,迎接她的也不过是被延长的痛苦。 姜喜晨是个多爱自己的人,她怎么会允许自己受那样的罪呢? 纤细妖娆的红丝 ,很快在澄澈的温水里蔓延开。 加了牛奶精华,而颜色显得乳白的水中,渐渐被染成淡粉。 颜色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俞厌舟在外面,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 鼻尖忽然敏锐的嗅到了些不同寻常的气味。 他顺着味道的来源转头看向浴室,脸色忽然大变。 快速跑到浴室门口,一把推开虚掩的门。 满目鲜红映入眼帘,俞厌舟的眼睛也跟着红了。 急吼出声:“姜喜晨!” - 医疗室。 医生和护士们惊诧的看着刚离开就又被送来的人。 以及姜喜晨手腕上,那道切断了血管的伤口。 所有人的目光都闪烁了,从中品味到了不对。 护士来岛上后跟俞厌舟接触不多,终究良心未泯。 悄悄问:“要不要报警?” 另一个护士虽然对姜喜晨的遭遇也同样怜悯,但还保留着理智。 严厉的瞪她: “你要是得罪了老板,岛上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放过你。” 在她们的国家,女性地位是非常低下的,做工也很少能拿到体面的薪水。 像俞厌舟这种,给她们一个月的开支,就足以养活一大家子的老板真的很难见到。 她们对俞厌舟,巴结还来不及,虽然同情姜喜晨,但如果有谁敢因此损害她们的利益,她们绝不会放过那个害群之马。 跟姜喜晨接触的最多的那个医生,倒是在别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姜喜晨身上时,意识到了俞厌舟的不对劲。 从把姜喜晨送来后,他就一直 低着头,一个人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一言不发。 医生走过去,关切的问了句: “俞先生,您有没有伤到哪?” 俞厌舟摇摇头,痛苦的低着头,苍白的脸色比再次因失血过多陷入昏迷的姜喜晨好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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