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遣退韩洪、倪冷花。
“我姓莫。徐庭区长已经跟我说明了你的事。”
“莫阁主。惊扰了，我也觉得奇怪，此前的检测问题都不大。”
“无碍。”阁主摆手，“坐吧。”
周川依言坐到他对面，冉飞则是坐到了阁主的左手边。
“新规出台，检测的标准有所变化，所有异常都要第一时间处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知。”周川摇摇头。
阁主未纠缠，示意冉飞来说。
“等等。”周川，“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有什么一定要听的必要吗？”
“你就不好奇吗？国家为什么出台新规，检测为什么....”冉飞问道。
“好奇，但是好奇心会害死猫。”周川诚恳说道。
他与乌姜、程亦栀的合作一方面有火种集会这个背景，大家好歹像是读书时被动分班一样，有虽陌生但被随机分配到一个小团体的缘分。
兽阁这架势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肯定在打他主意。
但是他现在只打算解决了陈家之后，就离开汉城再享受一次大学生活去。
如果火种集会真的是他想的那样，那么他不介意辅佐其中某位做救世主。
辅佐如果做不到，帮忙、出力总是可以的。
周川上辈子出生内陆五线城市，小时候还老是缺水断电。想来现在的故乡小孩儿也没这份“经历”了。
本科毕业后在北方大城市打工到死，睡隔断间、吃地沟油，没时间没钱社交，朋友少，谈过两次恋爱也无疾而终，也没看过大海。
确实不是没有去大海的路费，也不是不可以节假日去。
就是没有那份心情，心中的压力总是挥之不去。
父母去世，大学之后也把老人们陆续送走。
没什么背景、没高学历，过得不好，他不怪任何人，更不会怪社会。他拿过贫困补助，在省城上大学时，社区对独自在家的老人也多有帮扶。
他就想着凭自己吃点苦，先在大城市打拼个六七年，攒攒钱回去买个小房子养只狗，稳定点再谈个女朋友，结婚生子。
他一直是脚踏实地的人，在打工之余也经常看看繁华的都市夜景，曾经幻想过如果能留下，也是很美好的。
“我这辈子好幸运，我18岁就有110多平的房子，有几十万存款，有宠物，有好兄弟，成绩还好....我对宠兽，也挺好奇的，我也支持人与宠兽的这种关系吧，挺好的。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没有....系统...所以我做不了主角...我也不想做主角...”
“什么系统？天蓝？”
“系统就是一种金手指....”
“金手指是什么？”
“金手指你都不懂？？看没看过网文？就是挂！开挂懂不。”
“开挂是什么？”
这个问题一出，周川只剩下胡言乱语，颠三倒四还充斥着“锁头”“你玩我啊”之类的谩骂。
“你的父母因何死亡？”
周川沉默了很久。
“车祸。”
“仅仅如此？”
“你问哪个？”
问话者沉默，似是思索了一会儿“哪个”的意思。
“你的父亲与母亲死亡原因一致么？”
“一致。”
时间不多了，问重点。
“你与白鸽是什么关系？”
“反正不是父子。”
“.....”问话者又语塞了一下，“是什么？”
“反正不是恋人。”
“是什么关系？”
“上下级。”
“你对你的宠兽小荆了解多少。”
周川倒是说了一大堆，全部是问话者已知的信息，他们家是在何时何地何种情况捡了这个荆棘藤蔓，这只荆棘藤蔓又是如何温和乖巧。
周川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整整说了三分钟后，问话者直接打断。
“说重点，为什么你的宠兽能够短时间完成两级自然升阶？”
“天赋。”
“天赋？”
“我早就觉得小荆拥有超凡的天赋....”
“多早这么觉得？”问话者敏锐地发现了周川话语中的关键点。
“小荆跟我契约之后。”
“那仅仅是两个月前，为什么叫‘早就觉得"？”
“你一定要这样子挑我言语的漏洞吗？”
周川的情绪剧烈波动起来。
“抱歉，请继续说，你说到‘早就觉得小荆拥有超凡的天赋"。”
“我觉得它很亲人，很忠诚，很灵性....后来发现它学习能力很强...当然了，我也没啥见识，不过每个父母都觉得自己的小孩不一般吧。”
“很神奇的比喻。”问话者又突然将话头调回，使用了诱导性询问，“你是否对天蓝系统有所觊觎？”
周川脸上露出一脸迷茫，仿佛问题是“你是否要啃一块钢板？”。
“从未有过。”
“你跟程亦栀是什么关系？”
“朋友、同学，准确来说是同桌，哦不对没有同桌。”
问话者搜索了一下“同桌”的定义。旭东国大部分班级桌椅都是左右隔开的，过道宽敞，方便人与小体宠兽活动的，并没有“同桌”的说法。
“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网友见面。”
“.....”一个问话者没有想到的答案。
“你跟乌姜是什么关系？”
“....朋友吧。”周川犹豫着答道。
“仅仅如此？”问话者立即追问。“为何犹豫？”
“....”周川的表情目露挣扎。
“冷静....冷静....我们只是在喝茶聊天...我是你可以交心的朋友。”
问话者眼中紫色旋转，话语充满蛊惑，像是无尽的漩涡。
“嗷....她有一点点，只有一点点啊，是我的....呃....”
“是你的什么？”
“是我的理想型。”周川脸都憋红了。
问话者拿着乌姜的照片和介绍，一脸恍然大悟。
“你喜欢带有一丝野性的研究员萌妹？”
“我喜欢啊，不对不对，什么野性萌妹，我喜欢她在工作上认真专业负责，在生活中活泼可爱，我喜欢她笑起来的梨涡，喜欢她救死扶伤的样子。我们聊的到一块儿去，我还想...跟她一起在勐城玩，可是她没有时间，我也有紧急的事，但是我们暑假会再见！”
“不过我们只是朋友！甚至不算很熟很熟，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周川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口气说了很多。这是今天问话者听他说的最多的方面。
“那你会为了她考去南雨林研究院吗，那样你们就有机会在一起了。”问话者问道，他身边的人看了他一眼。
“不会。”
“为何？”
“恋爱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周川歪嘴一笑，邪魅狂狷，样子带着一丝滑稽。
“所以....”问话者却认为终于接近了真相，放下平板终端，笃定道，“你真正追求的，是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