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哇哇哇哇!”
在大部分人都在城墙下哇哇大叫时,有少数人已经沿着城墙来到城门下哇哇大叫了。
“俺滴娘咧,这可比县城城门气派多咧。”
他们不知道,这初阳城的城门,换皇帝来都得哇哇大叫。
不算埋在地下的5米,光在地表上的城墙就超过15米,这可比皇宫的城墙还高。
何况这城墙之上还有城楼,站下边看那不是一般的宏伟。
更要命的是从城门延伸出来的道路,清一色的方形“石板”。
他们踱步丈量了一下:“这得有1丈3尺见方咧。”
一路延伸,翻新了好长一段山道,然后戛然而止,与旧山道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只修道那,但也觉得无比震撼。
“娘滴乖乖,这么长的路,俺们光是修都要好多天了吧。这都不到1个时辰,不光翻修,还拓宽了那么多。”
“神仙手段咧。”
城门没关,但这些人都没有进去。
等了许久,才见到少年神使带着众人走来。
陈雨丰好奇问:“你们咋不进去?”
“俺们在等神使您咧。”
少年意识到自己疏忽了,向几人道谢后领着人进城了。
不锈钢活叶与老竹片组合而成的城门,在小人们看来高大而厚重。
躺在城门内部的牙签,是李沐留给他们用的门闩。
第一道门进的是瓮城,再进去才真正进入了初阳城。
城池并不大,内部不到80米见方,一眼就能望到底。
只不过这里的楼基本都跟城墙差不多高,视野不算得很好。
陈雨丰就像导游一样,逐一介绍城内设施。
进城后拱卫在城门两旁的红楼,是以后城防军的住处。
东南角有公共澡堂和公共厕所各一座,都分了男女。
它们的前方还有两块空地,有供人坐着的长石板。
水井在正西处,占了老大一块地盘,只不过人们看到的只有水井向东南北延伸出三条路。
至于水井路两旁高约两丈、无门无窗的建筑,没人知道那也是蓄水池的一部分。
紧挨水井北边的红楼是陈雨丰他们的住处,在北边与之衔接成倒L字的红楼,是存储食物的仓库,旁边长条房子便是食堂。
水井南边是日后公职人员办公的地方,与之衔接成L字的是物资仓库。
剩下14栋东西走向两两相对的灰色楼房就是居民楼了。
5层高,每层3个10平左右的房间。
城中南各两组,城北三组,每组30户。
排除掉陈雨丰他们,全城计划容纳的210户。
这百来号人不足60户,可选空间很多,但城西北显然成了热门。
因为距离神使近,距离食物仓库近,距离水井也近。
假如李沐能以小人的视角走在里头,肯定会对这里有种熟悉感。
拥挤逼仄狭小,齐齐的五层步梯自建楼,怎么看怎么像市里的城中村。
就算没这种既视感,他铺设好下水道将房子一栋栋拼好后,也感觉到了这里的拥挤。
尤其是城墙这么一围,四角的手电筒打出来的光影,就更突出了。
李沐知道楼房密集,这不是没办法吗。
初始地盘就那么点大,想造大城都没辙。
所以他对第二块地的想法,从修路变成了要不要扩建成住宅区。
李沐却是忘了一点。
第一批搬迁至此的人,基本都是在原来的地方过得不好的,一日两餐都不一定能吃饱。
现在一日三餐顿顿肉食管饱,这就足够了啊。
再有一个遮风避雨安稳睡觉的地方,这他娘的还要啥自行车?
最最关键的是,神仙庇护的地方,铁定不会被官府为难,不会被胥吏骚扰!
没有沉重的赋税徭役压身,那是何等轻快。
他们欢呼着选定了自家的房间,放好行李后都去城西南领取新的棉花,然后和左邻右舍畅想美好的未来。
有道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有那么一户心情不大好,那就是杜老家。
他找到了陈雨丰,说:“神使大人,俺家有六口人,只有一个房间实在是挤得很。”
不等少年问,李沐先一步给了回答。
》》“可以给两间,但需要连在一起。他旁边有人住了,让他搬其他地方去。”
如此这般,杜老八犹豫了,说考虑考虑。
无他,最西北那栋楼的二层,是他靠执行这一身份拿下来的。
现在附近三组楼房都住满了,搬出去意味着不能和神使做邻居,他哪肯。
小插曲,无足轻重。
乔迁宴,是李沐给小人们安排的重要节目。
肉食有牛腩、卤牛舌和茶叶蛋;素菜有卤豆腐、蒜炒蕹菜和浸透牛腩汤汁的萝卜;主食是粉丝炒鸡里的粉丝;水果是分切好的荔枝、芒果和西瓜;饮品是从小喝到大的椰树。
李沐觉得这些作为宴席来说不算丰盛,但胜在量大管饱,也就不继续为难自己的钱包了。
对小人们来说,却是稀奇得紧。
牛腩牛舌基本没机会吃,水果更是见都没见过。
至于椰汁,起初他们以为是豆浆,一喝全都停不下来。
这玩意就是这么好喝!
当人们手上的动作慢下来,张嘴更多是为了聊天,陈山和陈雨丰父子站了起来。
长达三十余米的食堂里,从这头到那头,逐一安静下来。
“宣布几件重要的事!”
“首先,从今天起,俺们这里正式更名为初阳城!停顿,等鼓掌结束!”
陈山拿着稿子念,因为过于紧张,把括号里的内容也念了出来。
陈雨丰在一旁捧哏,啪啪啪啪拍起了手,张沁等人连忙跟上。
其他人不明所以,见神使大人他们都这么做了,也跟着拍。
稀稀拉拉的鼓掌声渐渐多起来,眼见所有人都拍了,陈雨丰便停了下来。
还无师自通,做出向前压手示意噤声的动作。
掌声停,陈山接着念:“暂设行政司法、治安城防、工造物管,三个部门,负责管理、维护初阳城的稳定。目前,治安城防由陈山负责。嗯,陈山就是俺。”
一回生二回熟,他一停顿,陈雨丰带了个头,下边就噼里啪啦鼓起掌来。
“工造物管由陈雨丰负责,就是俺儿。”
陈雨丰双手抬起朝人群招手,换成陈山带头鼓掌。
“行政司法部门,由俺大媳张沁负责。”
张沁怯生生地起身招手,陈家人带头鼓掌,却只有少数人跟着拍,更多的是在交头接耳。
有人站起来发问:“俺不大懂啥子部门,您的意思是以后除了你们两位,还有一个女人在管事吗?”
陈山看了一眼那人,印象不深。
观察到他脸上没有不满,只是单纯的发问,他松了一口气,说:“是的。行政司法官你可以理解为县令,城防治安官可以理解为县蔚和总管,工造物管相当于主簿。”
这番话说出,立马惹来男人们的一片哗然。
女人也能当官?还是权力最大的官?
长久以来的惯性思维让他们困惑、不解。
比起每次出现都是在打下手的张沁,许多人觉得最大的官应该由威望最高的人当。
“神使大人,您为何不自己做县令?”
陈雨丰连忙解释:“俺爹只是为了方便你们理解才用县令做比较,不是真的县令。”
“而且这是沐天尊的决定。”
沐天尊决定的啊,那没事儿了,反正也不是真的县令。
男人们长“哦”一声,直接接受了。
甚至还自发鼓起了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