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众人扶起。
村民们热情的邀请战士们进去喝茶。
尽管欢迎之至,奈何囊中羞涩,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招待他们。
王驱燕推托不过,只能却之不恭!
加之长途奔袭了几天几夜,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休息了。于是,命令部队就地扎营。
午后的阳光温暖,就算是年轻人,也会困意难当,抽出一把稻草垫上,钻进睡袋里,冲刺的劲头过去,合上眼,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众人簇拥着王驱燕,进入了村中大屋,为了表示尊敬,还请来了村里的举人老爷作陪,这让小将军王驱燕...受宠若惊。
举人老爷名叫宣国柱,天启七年中举,崇祯十三年中进士。
有明一朝,276年,共有举人十万左右,进士约两万五千名。
也就是说,平均一个县、一年也不一定出一个举人,极端情况下,有些小县城,十年也出不了一个。
而且,秀才、举人、进士是功名,他们享受的特权,是后世的学子无法比较的。
所以称呼一声举人老爷,并不过分。
宣国柱谈吐不俗,在这样的一个乡下小村,确属少见。
得知来者是收复江南的汉家军时,宣国柱很是热情,寒暄之际,值班的战士,把阮大钺押了进来,此乃要犯,自然要随时看管。
宣国柱显然认识阮大钺,看着这位臭名远扬的尚书大人,眼中露出了一丝震惊。
拱手问道:“小将军怎么称呼?”
王驱燕很是谦逊:“好叫举人老爷得知,督爷赐名王驱燕,取自岳爷爷的北伐诗。长驱渡河洛、直捣向燕幽。”长久的文化培养,他如今也算是文化人了,难免显摆一番!
宣国柱眼睛一亮,能得督爷赐名者,自然非同凡响,哈哈大笑道:“驱除鞑虏、收复燕京,好名字,好气魄!早就听闻汉家军悍勇无双,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王驱燕见眼前这位举人老爷,对他们汉家军还有些了解,不由客气的回道。
“都是督爷的功劳,若是没有督爷带领我们,怕是现在,末将还在乡子里,为了寻口吃食...而发愁呢。”
宣国柱眼中充满了赞赏。
“王将军过谦了,卢小督爷是当代真正的少年英雄,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加冠之年便收复了半壁江山,真正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督爷得此麒麟儿,也当含笑九泉。”
文人讲话就爱虚夸。
如此滔滔不绝的一大套,却令王驱燕十分的受用,满脸的赞同。朝着督爷的方向,虚空拱手道。
“小督爷自然是...天下无双!”
“哈哈!都说强将手下无弱兵,王将军年纪轻轻,便能在万马丛中,生夺敌军重臣,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宣国柱也不忘夸奖了王驱燕一番。
“举人老爷过奖了,末将实在当不起英雄之称,督爷常教导我们,临阵之机,不可畏缩,狭路相逢,需勇于亮剑,末将今日之功,皆是仰仗督爷栽培。”
宣国柱悠悠一叹:“将有必死之心,士无贪生之念,可称百战雄师矣。”
两人谈笑之间,气氛也变得融洽,一旁的阮大钺,看着这两人捧来捧去的,不由频翻白眼。
这可是他一贯的台词。
客套过后,宣国柱神色一肃,语气变得郑重了些:“小将军此行,是为了解安庆之围吗?”
他本是怀宁人,左梦庚大军来了以后,因为怀宁紧靠着安庆,只能来到这个小村子里避祸,所以更加关心,安庆之围。
王驱燕笑笑,关于战略方向,除了小爷,没人知道,但是安庆肯定是要收复的,于是答道。
“虽然暂时不会收复安庆,但的确是为了安庆而来。”
“哦!真是太好了!”宣国柱显然有些兴奋,接着问出了心中疑惑:“为何不能马上进攻,是有什么困难吗?小将军不妨说说,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还请小将军莫要客气。老夫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自认为,在安庆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是有些人缘的。”
王驱燕笑答:“多谢了,倒是没什么困难,只是我等初来乍到,并不清楚敌军的整体部署,不好轻敌冒进。”
“哈哈...哈哈!”闻言,宣国柱竟激动的一拍大腿,毫无文人风度,大声说道:“这个好办,前些日,我们就把安庆大军的布防,做了详细的构图,马上拿来给小将军过目。”
难怪他激动,如今的抗清活动,最怕的就是,主力明军怯战避敌,而他自己,当然是抗清的积极分子。
只是,凭他一介举人的威望,还是遭人陷害,下过狱的诤臣,得罪的权贵又多,能做的实在有限,何况,明末的文人几乎不识战阵。
如卢象升这种文官从戎,且骁勇善战、有万夫不当之勇的,真正算得上独步天下。
如今,江南过来一支劲旅,又是完全值得信任的天雄军后裔,这让宣国柱看到了一丝希望,最后的一丝希望。
反复试探后,也确定了这支部队,绝非乌合之众。
端着的架子终于放下,乐颠颠的跑到门口,大声的呼喊:“翟素臣,速速把清军布防图取来。快...要快!”
好似慢上一步,王驱燕就会跑掉一般,守在门口叫做翟素臣的,也不知发生了何事,赶紧往村后疾奔而去。
村后是连绵的群山,安庆之地的抗清志士,大多隐居于此。
很快,一大群人匆匆赶来,好几位秀才公,鞋都跑脱了,也没有转回头去捡,清军布防图,非同小可,宣国柱必有大动作。
当一张手绘的地图,摊开在王驱燕面前时,战场嗅觉超乎寻常的小将军,立即喜上眉梢。
左梦庚果然只是个公子哥,战阵之才,实在是太过稀松平常,不及左良玉之万一。
只要是途径的城池,左梦庚皆有驻军,战线之长,匪夷所思。
说是五十万大军,却从湖北,一路延伸到江淮腹地,这怕不是个傻子吧。
这是王驱燕此时心中,唯一的想法!
众人默默的看着小将军,在仔细的审视着地图。
满腹疑惑,却不敢出声,生怕打搅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