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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师她见钱眼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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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飞絮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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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好担心的。忙时真忙,不忙时当然乐得清闲。 刘府。 刘姑娘吃了几天药,身体调养得不错。管家听人介绍,找过几个驱魔师。 轮番鼓捣下来,她脸上的黑影淡去许多,只是尚未根除。 蓝笛前来复诊,把脉后叮嘱几句。 “多谢蓝大夫妙手仁心。多亏你指明道路,我的脸才能渐渐变好。”含笑隔着面纱轻抚脸颊,刘姑娘注视蓝笛,“蓝大夫,小女子闺名刘絮音。飞絮轻音。你叫我絮音便好。” 蓝笛有礼颔首:“刘姑娘身体大好。平时保持心情愉悦,定然康泰无虞。” 说完,他起身告辞。 刘絮音想送一送,被婉拒。她脸上的笑敛去,不免胡思乱想。 贴身丫鬟丝雨送人到院门口,回来看见姑娘愁肠百结。 她上前轻声唤:“姑娘。” 刘絮音遥望那人离去的方向:“丝雨,他既不嫌我容貌被毁,为何不肯多看一眼?” “蓝大夫乃君子,怎会行这般轻浮之事。姑娘,他住在玲珑堂,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不好吧?”刘絮音十分犹豫。 她垂眸摸上脸颊,何况容貌并未恢复。出去…… “玲珑堂有驱魔师。我们寻驱魔师瞧诅咒,顺道遇见蓝大夫。姑娘去不去?”丝雨打趣。 驱魔师…… 刘絮音一笑,点头应下。 丝雨调笑道:“姑娘等等,马上就能见到蓝大夫。” “死丫头,就知道笑话我。”刘絮音作势要打。 丝雨讨饶,忙出去吩咐人备马车。 刘絮音百般期待,心中之人寻常的模样。他会惊讶她的出现吗? 会微笑相迎吗? 内心雀跃不已,刘絮音特意换身衣裳出门。马车缓缓行驶,最终停在玲珑堂门前。 丝雨先下马,而后扶刘絮音。 两人打量一番,走进去。行过大槐树,她们惊叹。好大的树,当真应了那句:万壑树参天。 相视一笑,刘絮音和丝雨到前院。 左为医馆,右为绣庄。她们靠近医馆,隔着距离看正在认真诊脉的蓝笛。 一举一动,气宇轩昂。 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不知拿下面具,能看见怎样一张脸? “两位姑娘有事?”刘絮音回神,转头看见水盈。 丝雨解释她们来找驱魔师。 “跟我来。”水盈今儿一身青裙,别致淡雅。 刘絮音瞄医馆中一身青衫的蓝笛,错觉吗? 水盈将人领到正厅,倒茶请坐:“瞧姑娘戴着面纱,问题出在脸上?拿下来我看看。” “我们找驱魔师。这位姑娘无须凑热闹。请快快去请驱魔师先生吧。”丝雨客气道。 一笑,水盈手撑下颌:“我就是。自我介绍下,玲珑堂水盈。一位驱魔师。” 女子做驱魔师?两人惊讶。 丝雨福身道歉。 水盈摇头:“无碍。我看看你的脸。” 刘絮音摘下面具,直勾勾盯着水盈。讨喜的娃娃脸,整个人神采飞扬。 打扮简单,却与衣裳相得益彰。 此人举手投足显露自信,好像什么艰难困苦也不怕。 水盈,驱魔师…… “问题不大。你之前请过驱魔师祛除诅咒吧?可惜他们道行浅,无法根治。”水盈想想,朝房顶喊阿碧。 几声过后,阿碧一跃而下落在桌上。它踱步瞅瞅刘絮音,坐下舔舔爪子。 “好漂亮的猫。”丝雨真心感叹。 刘絮音紧张攥手:“水盈姑娘,有办法根治?” 水盈摸摸阿碧的头:“小问题。阿碧,把诅咒抓出来。等会儿我们去找幕后黑手。” 丝雨和刘絮音互相看看。一只猫可以解决诅咒? 阿碧蹭蹭水盈的手,抬爪发出五道碧色的线。线条刺入刘絮音的脸,拉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刘絮音反应过来,事情已结束。 她捂住脸不敢置信,居然毫无痛意?脸颊平滑,皮肤下再无什么蠕动的感觉。 “姑娘,你的脸好了。真的好了。”丝雨大喜过望。 刘絮音欣喜捧住脸,真的好了? 一条碧线裹住黑团,绕一圈后往外延伸。水盈抓住黑团起身:“走吧。” “去哪儿?”刘絮音站起。 阿碧不跟去,迈步走开。 “找幕后黑手。你不想知道谁害你吗?” 当然想知道。刘絮音把面纱戴上,究竟谁与她与仇? 正巧,蓝笛送出一位病人。 整理下头发,刘絮音尤为紧张。 蓝笛含笑走来:“盈儿,要出门?” 刘絮音转头看过去,明明她这个大活人站在一旁,却没被注意到。 水盈垂眼看手里的黑团:“去抓搞出这种小东西的人。用不了多久,很快回来。” “今儿不忙。盈儿晚上想吃什么?或者你把菜买回来也行。”蓝笛原打算让起阳去买。 “好。我顺带买回来。”水盈确实有想吃的菜。办完事去集市逛一逛,把菜买齐。 丝雨担忧望自家姑娘。 刘絮音看着他们说话,一瞬间什么都懂了。相似的衣物,生活琐碎,容不下别人的氛围。 那个特定的人出现,他眼中再也注意不到别人。何况两面之缘的她。 蓝笛颔首朝客人打招呼,回医馆。 水盈唤她们一声,继续跟着那条碧线往外走。 行在街上。 刘絮音好奇问:“水盈姑娘与蓝大夫认识多久了?看你们很亲近。” “三四年吧。”水盈向遇到的熟人打招呼,偶尔停下寒暄两句。 “水盈姑娘见过蓝大夫的脸吗?他为何一直戴着面具?”刘絮音心中揪着一丝希望。 水盈想起以前,怀念一笑:“见过。阿笛戴面具的原因,不好与外人说。见谅。” 外人…… 刘絮音垂眸,她确实是外人。 毫无紧要的外人。 丝雨忧心:“姑娘。” 摇摇头,刘絮音示意什么都捏说。如今还不算丢脸,理当悬崖勒马。 水盈拐进人烟稀少的小巷。 刘絮音和丝雨没来过这种地方,紧挨在一起有些害怕。 有妇人打开门往外泼水。 两人小跑上前,与水盈离近些。大白天不会冒出脏东西吧? 水盈停在一处房子前。房屋有些年头,里面传来人声。 她抬手敲门:“有人吗?” 刘絮音和丝雨咽咽口水,抓住对方的手。 片刻后门打开,妇人皱眉:“找谁?” 水盈将人推开,直接进去。顺着碧线,她从屋里揪出一个人丢到院里。 男人挺瘦,不适应众人目光蜷缩成一团。此处为合租房,住着几家人。听到动静,纷纷出来看热闹。 站在男人身边,水盈拿着黑团居高临下:“就是你吧。给刘姑娘下诅咒。” “什么?诅咒?” “乖乖,我说这个人平时躲在屋里捣鼓什么。原来……” 邻居们纷纷退远,对男人又怕又鄙夷。住一个院里,谁知道有没有诅咒他们。 “不不不,我没有。”男人捂住脸,拼命摇头。他害怕人群的视线,挣扎起身跑进屋。 “你不用狡辩。我是驱魔师。你下的诅咒已解,所以我们才会找来。”水盈手上用力,捏爆黑团,“你不是驱魔师。想必从哪偷学下咒的本事。交出来,然后去衙门自首。” 丝雨不忿:“岂能如此便宜他。无冤无仇,他可是下咒毁了我家姑娘的容貌。” 邻居们窃窃私语,见刘絮音戴着面纱深信不疑。 妇人叉腰吼:“什么东西,快滚!” “对对对。滚。我可不敢和这样的人继续住一个院里。必须让他搬走。” 男人窝在床上瑟瑟发抖,捂住耳朵不想听。他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 他只是…… 水盈懒得与男人废话,进屋提起后领往外拖。果断去官府,事情做了就要负责。 彪悍的妇人气不过,追出来啐几口:“简直倒了八辈子霉,遇见这么个狗东西。” 妇人的骂声越来越远。 水盈几人来到府衙,旁观审问。 男人交代姓名、住址等等。 “为什么下咒毁人容貌?你与刘姑娘有仇?老实交代,别想蒙混过关!” 男人缩着脖子:“没,没仇。刚进城时,我身无分文。偶遇刘姑娘,得了赏钱。” 一见倾心。 他日日关注刘絮音的动向,发现她身边不少富家公子。男人知道自己一无是处,根本配不上刘絮音。 知道归知道,但他不甘心。 只要毁掉她,他不就配得上了吗? 以前他偶然得到过一块布,布上记录一诅咒。男人不能容忍刘絮音嫁人,毫不犹豫用了。 诅咒很有用。 刘絮音变得丑陋,那些富家公子一个个远离。男人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只有他不嫌弃她丑。 谁知,他根本进不去刘府,被家丁打了一顿。趁刘絮音上香时,见上面。 对方连一眼也未瞧他。 即使容颜不在,她依旧是刘府的千金贵女。他依旧高攀不上。 男人被打击到,日日缩在房里不出来。久而久之变得不敢见人,瑟缩畏惧。 有些人机关算尽,得不到垂青。 有些人只站在那里,便引人侧目。 丝雨指着男人大骂:“我家姑娘好心帮你。你居然恩将仇报,真不是个东西。” 依朝中律法,男人被判服劳役几年。未出人命,这处罚已不算轻。 男人被押下去。 搜家的捕快们回来,找到那块记录诅咒的布。余封给水盈瞧瞧。 她接过扫一眼还回去:“销毁吧。不是好东西。该庆幸他只学到皮毛,否则不是毁容如此简单。诅咒别人,驱魔师尚需付出代价。他一个门外汉岂能全身而退,已然霉运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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