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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风还是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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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6 章 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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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少年啊!你在犹豫什么?我,陈困,想让我收为徒的青年才俊大有人在!不要犹豫啊!” “那……” “好,既然你都同意了……” “晚辈愿拜前辈为师”富贵登时跪在陈困面前叩头行礼,“易家易富贵,今奉剑圣为师,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拜师礼,我陈困受了。不过,你今日为何改了主意?我还以为会费许些口舌。” “徒儿知道仅凭徒儿现在实力,自是不可能自己斩杀百人。故而刚才师父曾悄悄出手,以助徒儿。我连自己尚且难以保全,又怎能侥幸想着凭自己武艺护住相护之人?” “你说的对,剑是孤独的,可剑客不是。它可以是你手中致命的武器,亦可以护住你身后珍视之宝。” 陈困这么些年没收徒的原因,不外乎碰不到合适的苗子,亦或者碰到好的苗子被其它门派早早挖走了。 他原也是不急的,曲无尘的曾徒孙都长大也就算了,连着许无名都收了个小徒弟,当年那么几个伙计,唯他收不着徒弟可还得了? 好巧不巧,正想着徒弟,这小子便送上门来。 有内功底子,但未入门派。武学天赋异禀,还刚好不善剑术。又有神医之名,可见心地良善。长得也赏心悦目,出类拔萃。 大抵是老天怜他,送了这么个大徒弟来!上次匆匆一见,陈困便觉得喜欢,这个徒弟他收定了! 陈困将跪地的富贵扶起,打哪看都觉得顺眼极了。 “你可知为何剑客多半年少成名?后半生却泯然众人,再无进益?” 富贵被他问的登头一愣:“不知……” “因为他们心存恐惧,握剑之人是不能恐惧的,握住剑柄后,你剑应永远指向前方。” “富贵!” 任风起骑着马赶来。戈壁旷野,他方才迷了道路,耽误了一刻钟。 一袭白衣的富贵,立在满地尸体中,格外显眼。 “阿起!” 富贵招招手示意。 任风起跳下马,翻着面看了看富贵,见身上的血都不是他的,方才放心。转过身来,才看到站在一旁的陈困。 “剑圣前辈?” 一日一夜后,三人终于成功和易家的商队会师。富贵和任风起满是庆幸,还好没有带枳风一同来。 易家的商队马车宽敞,同点着熏香,加之富贵自小晕马,马车特地装了些机巧的防震机关,舒服的任风起想睡。 至于陈困,收了徒弟,自是决定同徒儿一同前往西域,顺便教授剑法,任风起也得以旁听。不过饶是任风起根骨奇绝,陈困也没动收徒的打算。 两人倒是相处的极好,聊着聊着,陈困便直接“阿祁小友”的叫了起来。 “你应该是青光门的后生。我这人平生最会看人师承,各门派功法,我都见得多了,你这在我眼底下藏不住。不过你是什么时候还学了我和许无名的几招?” “这便要从许久之前说起,幼年时曾有段时间寄身破庙,恰逢除夕,我就在破庙里躲着,刚好碰到您二人喝酒切磋,就偷学了两招。” 说着说着,他不经意间瞥到一旁憋笑的富贵,忽然想起自己吹过什么:“剑绝前辈曾指点我一二,说我是武学奇才,世所罕见。” 任风起的脸色变了变,不行,他得看住了富贵,橘子万一知道定是要笑他的。 “学的倒是挺快,不过剑法也分许多流派,初学时学多学杂反而不得进益。” “剑法的流派,曾有听说过,却未曾真正了解过。”富贵主要学的枪,加之当时满心满脑子都是学医,故而对于其它兵器并不了解。 “现在江湖上剑的流派自然也是很多。就比如上次与你们同行的山海小姑娘,她所学的便是快剑,更偏向于速度。清霜的剑法更为平正,浩然正气,攻防得当。青光门的剑法招招平和,更在剑意。鬼剑派便如其名,招式怪异,剑行奇招。流明寺慈悲为怀,剑法更偏向防守。这些你们以后多打打就知道了。” “那前辈,霜雪飞花是属于什么流派?” “霜雪飞花靠的更偏向于内力,但又为招式限制。魔功又哪里是好练的,虽说练成后功力倍增,可若不能控制得当,极易走火入魔。所以江湖又称其为邪剑法。你们两个就不用管这了,来,我再教你们几招。” “东家,前面好多流民……咱们恐怕一时间过不去了。” 无事,他自然猜到了,边疆战火纷飞,又贫瘠无雨,若是此地没有什么灾民,才是什么奇怪。 只是饶是扎了针吃了药,他还是想吐极了。 “安营驻扎,将马车上的粮食取些来,煮上十大锅粥,给他们送些吃食。也传下去,让侍卫盯着点,莫让什么人捣乱。” 陈困哈哈大笑:“好小子,放心吧,有我在,谁能捣得了乱。” 任风起刚欲阻止,富贵便冲着他笑了笑:“阿起,我也知你不会害我,也知你是好心,只是这世道如今已经很艰难了,我今日给他们一碗粥,他们便有希望撑过去,等来一个盛世。” 任风起的嘴唇动了动,张张合合,却又不知说什么。他不是看不起流民,他只是经历过混乱的世道,也差点成人口中食,也曾病死街头无人收尸。 这人真是富贵堆里养大的少爷,笑不知愁,偏偏看不得人间疾苦。老天将他生成这般,是福还是祸? 因这守卫中众多,倒也很少有试图从马车中偷东西。如枳风所言:“活着,只有活着。” 枳风在床上躺了许久,现今她干着什么事,往往力不从心,甚至于那种疼痛她已难以忍受。只是富贵却道,反而疼着时,此病更为轻松。若是哪一日,她感觉不到痛时,此毒便真的严重起来了。 折腾了整整七天,枳风身上才不痛了。白云涧、兰因便决定带枳风回西海阁。 周子濯让枳风到了同州帮忙寄一封家书。武县地远,鲜少有人行商至此,无甚重要的家书,自然也不好同边关急报一起递过去。 “一路保重,说不定下次来时,此地已碧波荡漾。” 回去的路上,有了当地人指的路,格外便利,上了官道,直通朗州。 枳风回望西北,这场西行之旅悄然落下帷幕。也不知富贵和任风起怎样了?再至朗州之时,街上的流民也多了起来。几个月以来,西北滴雨未下,庄稼难长,百姓颗粒无收。 枳风分了些干粮给街上流浪的小孩子,惹了许些人的注视。脑子里不禁充斥着富贵和任风起临行前的叮嘱:“你别动不动的发善心送东西,那流氓强盗就喜欢盯着你这种人傻钱多的,就老白一个人带着你跟阿兰,太不安全了。” 富贵就在一旁没有感情的赞成点头。 等到任风起嘱托的口干舌燥的,才从怀中取出自己还是易家四少爷时的那枚扳指,给了枳风:“若是有事,去易家商铺躲躲,多少能有些照应。若是盘缠不够,也只管去铺子说一声......” 嗯?银子?她宋枳风像是缺银子的人?不过架不住千秋带着些委屈的看着她,只好将扳指接过,戴在了左手拇指上。 之后的几日,枳风总觉得手指累,想摘下,却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舍得。 大抵是这玉扳指好看罢! 她那混蛋弟弟也不知在魔教混的怎么样了,不过现在这幅身子还未好全,她已能明显感觉内力阻滞,手脚无力,恐怕也没那精力去看他了。不过或许可去清霜一趟,武林大会之时,想必看着师门的面子上,这人也应当回去罢! 最近碎星谷倒是安分了许多,一下子沉寂下去,是受人打压了,还是又筹谋什么大动作? 朝廷上也不知如何,她那一卦凶极了,想来也就是今年的事。 不过待枳风回到西海阁,直接见到了商空。 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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