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刚说完话，柳斌明显感觉餐厅周围的角落处，立刻多了几双眼睛盯着自己。
柳斌神色不变，笑了笑闭口不言。
正在这时，虞老随意摆摆手，落在柳斌身上的目光，还有那种强烈的危机感顿时尽数消失。
“治病讲究望闻问切，看出来很正常，柳先生果然是高人。”
“只是有些细节，要不是柳先生提起，连我自己都忘了。”
虞老顿了顿，笑着继续道。
“实不相瞒，我请柳先生过来，是想让您出手帮帮我。”
柳斌随口道。
“救命可不算是小忙。”
“帮忙可以，不过我帮你这个小忙，你也要帮我一个忙。”
从第一次在湖边见面时，柳斌就看出这老人身上有伤。
上次萍水相逢，柳斌也不好冒昧说些什么，免得好心被人当成另有所图。
虞老带着虞婉婷晨练，也是为了化解心脉上的旧疾。
虞婉婷忍不住道。
“你既然早就知道爷爷身上的伤势，今天的事情应该也在你的算计当中？”
柳斌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反正说了虞婉婷也不会相信。
虞婉婷眉头一皱，正要追问却被虞老爷子打断。
“婉婷，柳先生是客，就该有待客之道。”
虞老爷子放下汤碗，笑道。
“柳先生是聪明人，我就想知道，老头子这条命还剩下多久。”
“您出手，又能帮我多活几天。”
虞婉婷眼眶一红，却强忍着没有开口。
虞老爷子最宠爱虞婉婷，他也同样是后者最重要的亲人。
柳斌想了想道。
“原本你还剩多久我不知道，但遇到我，你这病，能治。”
空气中紧绷地气氛骤然一滞，虞婉婷更是不可思议地看着柳斌，眼底满是错愕。
虞婉婷脸上的诧异随即很快化作愤怒。
“柳斌，你知不知道骗我们虞家的下场？”
“你打着治病的幌子接近爷爷，这个后果恐怕你承担不起。”
先是早就知道自己爷爷的病症，再到现在柳斌说自己能治好。
虞婉婷心里的猜疑再也忍不住了。
虞老爷子的身份摆在这里，别说是名贵药材，虞家近乎倾其所有，能找到的治疗办法都对这位虞家的定海神针没有丝毫效果。
一个柳斌凭什么说自己能治？
柳斌瞥了虞婉婷一眼，目光落在虞老身上，随口道。
“虞老发病时，应该是心脏绞痛，夜不能寐痛苦不堪。”
“就算吃药，也很难时刻保持清醒。”
“病重时，心脏剧烈收缩，如果不及时吃药，甚至会当场昏迷。”
“就跟现在的症状一模一样。”
虞婉婷俏脸一变，转头看去，虞老爷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疼的嘴唇发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吴哥，快，拿药。”
小吴急匆匆地翻出随身携带的药丸递过去，虞老吃下特效药后脸色才堪堪缓解了许多。
虞老拿着毛巾擦掉额头上的冷汗，长出一口气。
“人老了，就不中用了。”
“这点小毛病就如此难堪，倒是让柳先生看笑话了。”
虞婉婷红着眼眶道。
“爷爷，您怎么又不按时吃药？”
“万一出了事，我……”
后面的话，虞婉婷哽在喉咙里，半个字也说不出。
虞老慈祥地笑了笑，摸着虞婉婷的脑袋。
“这药只是治标不治本，总是让人昏昏沉沉的。”
“偶尔停一停没什么大不了的。”
虞老作为虞家的定海神针，宁愿自己忍受痛苦，也不愿意这样浑浑噩噩地活着。
虞老爷子看向柳斌开口道。
“柳先生不要见怪，婉婷这孩子也是想救我，没有坏心思。”
柳斌点点头。
虞老爷子见他没有追究，继续道。
“敢问柳先生有什么方法根除我身上的病症？”
柳斌想了想，开口道。
“我可以替你疏导心脉中的淤血。”
“除去淤血，就能根除病症。”
虞婉婷秀眉一皱，就要开口，却被旁边的警卫员小吴拦住。
小吴平时负责照顾虞老的生活起居，他很清楚柳斌说的症状全都一点不差。
单凭这点，就值得一试。
虞老爷子皱眉沉思了片刻，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诧异道。
“柳先生说的可是渡气传功之法？”
柳斌有点诧异地看了一眼虞老爷子，咂咂嘴。
“你要这么理解也没错。”
严格来讲，虞老爷子他们都是习武之人，体内都有一道劲气。
劲气达到大圆满，就能突破境界踏入大成，化身武道开山鼻祖，成就宗师之境。
虞老爷子距离这个境界也不过一步之遥，长年累月的暗伤积攒下来，这才让他迟迟无法破境。
柳斌的灵气比起劲气强了百倍不止，他的办法也很简单。
直接用一丝灵气助虞老堪破境界，到时候气血冲刷下，体内不论有什么暗伤都会尽数被旺盛的气血修复。
用武道说法，这渡气传功也没错。
虞老爷子见他亲口承认，神色陡然变的郑重。
“虞凡多谢柳先生传道渡气之恩。”
虞婉婷和小吴见状，全都脸色一变，柳斌却没有避让的意思，反倒坦然受了这一礼。
“爷爷，您这是干什么？”
虞老爷子是什么身份，怎么能给一个小年轻行这种大礼？
虞老爷子缓缓起身，开口正色道。
“婉婷，柳先生这是要以渡气传功之法救我的性命。”
“用这种办法救我，损耗的可是柳先生自己辛苦积攒十几年的内劲！”
“柳先生甚至会因此跌落境界，苦修全部毁于一旦，我这一礼算什么？”
虞婉婷听过这话，瞬间愣住。
跌落境界？
不光是虞婉婷愣住，柳斌也有点懵了。
只是一丝灵气，应该不至于跌落境界吧？
柳斌默默地感受了一下体内磅礴充盈的灵气，没说话……
要是每次传一丝灵气过去，估计柳斌至少得来个上百次才有可能跌落境界。
虞老郑重道。
“柳先生大恩大德，虞凡无以为报，日后有什么麻烦，只要不违背道义国法，柳先生尽管开口。”
柳斌摆摆手，淡然道。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治好病再说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