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正事，林枫就搁了筷子，眼神认真地看着李致远。
他所在的青城二中，课堂上是完全没讲过炼气十一层的。
他第一次知道炼气十一层，甚至是在进入天网世界之后。
那次之后，他也在天网上认真查过炼气十层之上的境界。
总结来说就是——
不是普通人该妄想的！
在界石沟通的修仙世界，炼气十层之上的境界，就是天才专属！
而修仙世界衡量天才的标准，是灵根！
也就是说，炼气十层之上的境界，一般都是双灵根、单灵根的天才，才会去考虑的。
而即便是对双灵根、单灵根的天才，也有着相当的难度！
玄水星的修士，基本是全员五灵根！
这种灵根，突破炼气十一层的难度，自然更是难如登天！
林枫在天网查到的资料也并不权威。
基本都是些网民自发的总结。
炼气十一层具体是个什么样的逆天难度，他其实也没有明确的概念。
但可以确定的是——
炼气十一层之前的境界，修士还可以靠“努力”去达到。
但从炼气十一层开始，就不是简单“努力”能够企及的。
它需要天材地宝的辅助！
更准确来说就是——资源！
李致远基本也是这样的说法：“就你目前的经历来看，能够为你提供炼气十一层的资源的地方有三个。”
“第一，大学！”
“虽说现在还没开学，但以你的成就，被s类大学特招也是绰绰有余的。”
“而特招生，可以提前进入大学，提前享受大学资源。”
“就像你们青城那个s级天赋的徐帆一样。”
说着，李致远又意味深长地朝林枫挑了挑眉：“不过你好像对s类仙院还挺反感的？”
林枫眉头微蹙，没有回答。
李致远又笑道：“其实也可以理解，s类大学现在基本已经渐渐变成二代们的温床，寒门修士里，基本只有s级天赋，才有资格在里面混。”
“而你，别说s级了，连个a级都不是。”
“不过你以炼丹师的身份进s类仙院的话，展现出你的炼丹天赋，那些二代们也会对你客客气气。”
然而林枫还是摇头：“另外两个选择呢？”
“第二个选择嘛，”李致远顿了顿，“利用你的炼丹天赋，与大型修仙家族合作。”
“比如你已经接触过的燕家，莫家，他们都是有能力为你提供炼气十一层的资源的，并且应该也很乐意与你合作。”
这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林枫之前和燕承泓的接触还算愉快。
去燕家提升到炼气十一层，应该问题不大。
但是，林枫考虑问题，要更全面更长远。
他所追求的，可不仅仅是炼气十一层！
炼气十一层之后，还有炼气十二、十三层！
而十三层之上，还有十四层、十五层！
甚至之后还有！
炼气十三层之上所需的资源，燕家恐怕是不可能为他提供的。
毕竟整个燕家，也都只有燕十三突破了炼气十四层！
但是，有一个地方不一样。
在那里，炼气十四、十五层的修士，都并不罕见。
林枫看向李致远。
李致远笑：“没错，第三个选择，就是军院。”
“军院的资源，是远超玄水星的。”
“玄水星所没有的，炼气十四层的修行资源，军院有！”
“甚至，军院有着相当完善的资源分配与利用机制，军院的修士要突破炼气十一层，一般来说是会比玄水星修士更简单更轻松的。”
这话林枫是信的。
之前在军院看到那个变态的天骄榜时，他就想过——
军院能冒出那么多炼气十四层、炼气十五层，肯定是有原因的。
并不是说，军院的天才，比玄水星的天才更天才。
而是——
什么样的环境，孕育什么样的花朵。
军院那些炼气十四十五层，很大概率，就是倚仗了军院的资源！
所以，李致远给的三个选择。
林枫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更偏向于第三个了。
不过，他倒是又提了一嘴：“我在想，有没有第四种选择——”
“我在界石沟通的修仙世界展示炼丹天赋，然后找那里的大势力为我提供炼气十一层的资源？”
李致远想也没想就摇头：“你最好停止这个危险的想法！”
“修仙世界的人，是人是鬼还说不准呢！”
“你和那样的人合作，一个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你小子，在玄水星，在军院，怎么嘚瑟都没问题。”
“但是在修仙世界，最好把尾巴夹着做人！别想着到处作死！”
林枫讪讪地摸摸鼻子：“好吧，我也就随口一说。”
说着，他就表示：“既然如此，三个选择的话，我当然是更偏向于军院的。”
李致远也没有意外。
他说这三个选择时，故意把军院放在最后，也是因为料想到这小子会选军院。
“不过，军院的资源也不是白给的。而是要你自己去争取。”
“争取？怎么个争取法？不会又要打比赛吧？”
“那倒不是，”李致远顿了顿，“炼气十一到十三层的资源，可以直接用功勋点兑换。”
“而从炼气十四层开始，因为资源的稀缺，所以才要竞争。”
“军院每三个月，只有堪堪10人，能有资格接触到炼气十四层的资源。”
三个月才十人……
“是整个军院才10人，还是每个分院都有10人？”
“整个军院才10人！”
嘶……
这么算下来，即便是在军院，炼气十四层的修行资源，应当也是相当珍贵了！
炼气十五层，应当就更更更珍贵！
至于炼气十六层，恐怕军院本身是不提供的，需要修士自己去界域战场争夺。
林枫之前还想过——
自己开了时间挂，岂不是随随便便炼气几百层？
现在想来，确实是他异想天开了。
时间挂为他提供的，其实是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时间。
而那些遥远的炼气境界，需要的是大量的，稀有的，甚至恐怖的资源！
他可能也就是消化那些资源所需的时间，比别人少得多。
但争取资源的过程，是和其他人一样的。
而且……
林枫又想到一个问题：
“之前我好像听过一个说法，炼气十四层到炼气十六层，至少要辅以极品筑基丹筑基；”
“而炼气十六层之上，才会用到完美筑基丹。”
“但是，完美筑基丹应该也不是一劳永逸，直接解决所有炼气层数的筑基问题吧？”
李致远有些诧异于林枫会问出这么个问题。.
想了想，还是朝他点了点头，耐心讲解道：“理论上差不多是这么个理——”
“炼气十一到十三层，辅以上品筑基丹；”
“炼气十四到十六层，辅以极品筑基丹；”
“炼气十七到十九层，辅以完美筑基丹。”
“而炼气十九之上的层数……”
“说实话，玄水星并没有人达到过。”
林枫想了想，顺着李致远的话：“玄水星没有人达到，但其他星，或者说其他小千世界，有人达到？”
李致远点头，正色道：“还是那句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界域战场太大了，很多你以为根本不可能的东西，在另一个环境里，可能不过是稀松平常。”
这点，林枫也已经有点体会了。
像炼气十四层，已经是玄水星的极限了。
炼气十五层对玄水星而言，就是“不可能”。
但在军院，却不止一个人做到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林枫将这句话在心底又默念了一遍。
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将来要去界域战场的想法。
毕竟，只有接触更广阔的天地，他才能不断认知到自己有多渺小。
两人又在这酒店房间闲聊了几个小时。
到晚上六点，青荒联赛便正式结束了。
排名名次被锁定，林枫稳稳地拿下了第一。
第二名步秋阳。
第三名程寨。
虽说前三里有两个是荒城那边的。
但林枫这个第一，基本能起到以一顶百的效果！
大量青城学生入住的这家荒城酒店，甚至被青城学生们自掏腰包买了各种气球彩带之类的道具，搞了个喜庆的庆功宴。
林枫是等庆功宴一切布置妥当，才被众星捧月请下去的。
他头上甚至被戴了顶王冠，身上还被套了个写着庆贺词的红色彩带。
甚至还有人整了个好几层的庆功蛋糕，林枫负责掌刀切蛋糕。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生日宴，而他是寿星。
青城学生们都挺高兴，林枫自然也没扫兴。
或许这些同学未来境遇各不相同。
可能有人寿命几十载，便抱憾离世；
可能有人能活几百载，小有成就；
可能有人能证道成仙，求得长生。
但不论过去如何，未来如何。
人能切实感受的，终究只有当下。
所以及时行乐，才是最明智之举！
“二中二班的，一起来拍一个全家福！”
“来来来，林枫大佬站中间c位！”
“关老师也来！老师你站这儿！”
“人都到齐了吧？来来来！一二三！林枫大佬帅不帅！”
“帅！！！”
“咔嚓——”
定格的画面，其实并不完美。
比如班长方萌萌的转头看林枫，只拍到一张侧脸；
比如一位同学刚好眨眼，闭着眼睛的表情有点搞笑；
比如后排有一位其他班的同学乱入，甚至还做了个鬼脸；
比如二班的人其实也没到齐，缺了徐帆和安兰。
不过，不重要了。
没有完美的人生，自然也不会有完美的照片。
林枫又被人拉着喝了点小酒。
微醺的时候，有人凑过来和他碰了个杯。
是莫冥渊。
他自己浅抿一口，而后压低声音说：“我们庆功的时候，荒城学校那边，好像出了点事。”
说着，他朝林枫递了个留影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