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师连自我介绍都没有，就直接开始讲课。
而他讲课的内容，概括下来就两个字——
淬体。
而今天讲的，正好就是淬体最初期的入门阶段。
也就是炼气十一层这个阶段。
老师讲的很细，同时也挺生动的。
之前武钧用过的，“碎石”与“粉末”的例子，这位老师也用了一遍。
当然，他讲得比当初武钧的简单带过更为详细。
从具体怎么将“碎石”研磨成“粉末”，到怎么使用淬灵丹和淬灵密室最划算。
最后则又讲到，淬灵功法的选择。
老师一一讲了各种淬灵功法的要点。
林枫很认真地都听了进去。
虽然其他淬灵功法他不一定会学。
但了解这些知识，也能让他融会贯通，对炼气十一层生出更多感悟。
同时他也期待，自己掌握的这些，或许能对《九九淬灵诀》的修炼起到一些作用。
不过，让林枫意外的是——
正当他听得津津有味之时。
那老师似乎是在人群中偷偷看了他一眼。
而后，突然换了一种语气道：“以上讲的那些，都是关于淬灵比较普遍的常识性知识。”
“那么接下来，我再来讲一些小众的，不怎么为人知晓的信息。”
说到这里，不少原本昏昏欲睡的同学，瞬间眼前一亮，显然是来了兴致！
林枫也来了兴致。
老师却没有直接开口，而是继续以玻璃瓶和碎石举例道：“这里，又是一个装满碎石的玻璃瓶，大家说说看，我要怎么将它装满？”
这是之前讲过的内容，那些比林枫更年轻的小少年们纷纷回应：“磨成粉末。”
老师淡淡一笑，而后一个响指。
玻璃瓶中的碎石果然碎成了粉末，能够装的粉末数量也变多了。
然而，就当同学们疑惑老师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时。
却突然听到“咔嚓”一声脆响！
好家伙，老师举例的玻璃瓶碎了！
一瞬间，教室都安静了。
同学们看呆了。
老师则笑着道：“这就是我要讲的一种情况——”
“淬灵确实有诸多好处，但古往今来，却也是有修士在淬灵过程中爆体而亡的案例的！”
“而这种情况，基本就是修炼出了岔子，超出了‘玻璃瓶"所能承受的极限！”
这话一出，不少同学瞬间皱眉。
修炼而已，怎么还带把自己炼死的？
不过好在老师又笑着道：“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因为淬灵而爆体而亡的案例非常非常少！”
“只要你们不作死，按部就班安守本分地持续修炼，基本不会遇上爆体而亡的情况。”
“但是，有些比较特殊的淬灵诀，比如……”
那老师又看了林枫一眼，才继续道：“比如藏经阁里，有一本没有人成功修炼的淬灵诀，名叫《九九淬灵诀》。”
《九九淬灵诀》在军院其他成员之中，也是早有耳闻。
不少少年听得更加认真了。
而林枫则是感受到——
这老师，恐怕是知道他有心想炼《九九淬灵诀》。
应该是李致远提前打过招呼的。
林枫心中想着。
老师则在继续：“想必你们也听说过，古往今来，不管是咱们军院，还是更辽阔的界域战场，都不曾有人成功修炼《九九淬灵诀》！”
“但你们可能不知道，真正的情况是——”
“有接近百分之四十的一部分人，在尝试修炼九九淬灵诀的过程中，爆体而亡！”
“简答来说就是——”
“修炼其他淬灵诀，基本很难出现爆体的情况；”
“但如果是修炼《九九淬灵诀》，那么炼出岔子搭进性命的案例，高达五分之二！”
“嘶……”
讲台下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但这些同学，基本就是凑个热闹，震撼一下九九淬灵诀的变态。
整间教室恐怕只有林枫，是准备修炼《九九淬灵诀》的。
他也能感受到，这老师的话，是专门给他说的。
正想着，要不要再主动问一下九九淬灵诀为什么那么难炼，包括死亡率的原因。
老师倒又主动讲起来了——
“其实《九九淬灵诀》之所以那么难炼，是因为它，要求将灵气提纯到纯度百分之百的地步！”
“你们应该也注意到了一个词——纯度，而且是，灵气纯度！”
“刚刚的玻璃瓶碎了，那么现在，我再来举一个新的例子。”
他手一挥，桌上便出现一个空的玻璃瓶。
他问教室里的少年们：“请问这玻璃瓶里有什么？”
说着，他点了一位靠近讲台的少年回答。
而那少年看了几眼那空瓶，便皱眉道：“这玻璃瓶里，什么也没有！”
然而老师摇了摇头，他的目光终于又落在林枫身上。
他点了林枫起来，一样的问题：“请问这玻璃瓶里装的是什么？”
那玻璃瓶确实是空的。
但林枫沉默片刻后，回答：“装满了空气。”
那老师瞬间眼前一亮，朝林枫竖了个大拇指。
而后林枫坐下，老师又讲道：
“确实，这个玻璃瓶里装满了空气！”
“实际上，是因为碎石和粉末的对比更能容易用肉眼捕捉，我才在最初讲解淬灵的时候，用实体化，更直观的方式举例。”
“但实际上，灵气，终究既不是碎石，也不是粉末！”
“而《九九淬灵诀》中认为，灵气其实是一种气体。”
说着，他举手托起桌上的玻璃瓶：“就像我这玻璃瓶一样，你们看过去，会觉得它什么也没装。但实际上，它装了空气！”
“《九九淬灵诀》中认为，研磨灵气的方法，是将自己吸收的驳杂灵气中，不必要气体，分割出去！”
“就好比空气，是由78%的氮气，21%的氧气，以及1%的其他气体混合而成！”
“而从这个角度看，淬灵的过程，就可以看作是将空气淬炼成纯氧的过程。”
“但是你们应该也知道的吧？”
老师又顿了顿，目光又看向林枫，才又继续道：“纯氧有毒！”
“一般的淬灵诀，我们可以理解为它只是提纯灵气，却并未做到极致。”
“只有《九九淬灵诀》，才是真真切切在追求‘纯氧"，也就是纯粹的灵气！”
“而最最纯粹的灵气，却不是修士在炼气期就可以承受的！”
“所以有些人，理解不了《九九淬灵诀》还好，直接修炼失败；”
“而有些人悟性不错，炼成了，却反而换来一个爆体而亡的结果！”
其他同学们为这鲜为人知的知识而听得津津有味。
而只有林枫，陷入深思。
如果真按照这位老师的说法，他要想成功修炼《九九淬灵诀》，恐怕得想办法解决“纯氧有毒”这个问题！
可是，怎么解决呢？
林枫没有头绪。
老师又陆陆续续讲了一些淬灵相关知识，一直讲到上午十一点半，这场讲座才算是结束了。
其他小少年们离开了讲课教室。
只有林枫，还留在原地没动。
大概过去几分钟，整间教室的人都走空了，他突然听到一道声音：
“同学，该回家吃饭了。”
林枫抬眸，便看到讲课老师，笑吟吟地坐到他对面的位置。
“我叫明澄，来自大悲院，这场讲座，算是专门为你而讲的。”
林枫点头道了声：“谢谢。”
明澄又笑：“怎么样，还准备继续尝试《九九淬灵诀》吗？”
林枫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当然。”
明澄便有些惊诧——
跟他讲了那么多，他竟然还想选择《九九淬灵诀》！
这小子，真是……
油盐不进啊！
明澄微微抚额，又轻叹了声，继续道：“其实修士随着境界的不断提升，灵气纯度本身也是会提升的。”
“九九淬灵诀，根本没你想的那么好。”
林枫点了点头：“没我想的那么好，那能不能把价格降下来先？六万六太离谱了吧！”
“……”明澄嘴角略微抽搐。
最终他起身缓缓道：“固执的小子，那我祝你好运吧，且看你什么时候能突破炼气十一层！”
什么时候突破炼气十一层？
林枫今天就准备突破！
他又在教室坐了一会儿，便再度来到乾坤塔第九重。
十分果断地，又兑换了《九九淬灵诀》！
之前拦他的工作人员，这时彻底吓到了！
真没想到，听了讲座后，这小子竟然还如此坚定选择《九九淬灵诀》！
真是……
工作人员没有借口再拦，但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九九淬灵诀》修炼起来有危险，你可以先在内网租一间训练室。毕竟虚拟的环境，不用担心爆体而亡。”
“好，谢了。”
林枫采纳了工作人员的建议，直接又进了间阅览室，意识沉入了内网。
内网的训练室，也是要花钱才能使用的。
不过好在，花的是灵石。
林枫正在办租训练室手续，突然脑海响起一道熟悉的提示声。
和他当初打破试练塔纪录时差不多音色的提示声，但内容显然不一样——
【叮！恭喜玄极星齐开雾打破登天塔底3层纪录！】
一时之间，整个内网安静了好半晌，之后迅速爆发疯狂的讨论！
林枫昨天还以为这登天塔暂时和他没什么关系。
没想到今天，竟然就听到了这样的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