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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尾巴变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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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小尾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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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牵着在桃花林奔跑,这种体验,阮婳还是第一次。 很快乐。 青春灿烂,落英缤纷,自由自在的快乐。 不过没跑多远,她便开始脸红气喘。 瓷白的肌肤染上一层粉霞,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那些原本紧跟丁实欢左右的青年男女们,或出于好奇,或出于颜值,围绕着阮婳问东问西。 “婳婳以前怎么不出来玩?” “跑一会就气喘,这是缺乏锻炼的表现,我认识一个特别牛的私人教练,要不要给你安排?” “婳婳今年多大?在哪里上学?平常喜欢做什么?” “我学舞蹈的,一看婳婳就是同类,是不是以前练过,后来荒废了?” “我觉得婳婳除了跳舞,肯定还会唱歌,而且开口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争先恐后地问。 阮婳喘着气,答不过来。 丁实欢第一次体验——身处人群中心,却被忽视个彻底。 她心中暗恨不已,刚才在太太圈,阮婳就抢了自己的风头,眼下青年一辈,又是如此。 这真是旧怨未了,又添新仇。 阮氏独苗,秦菲女儿,长得漂亮气质好,能唱会跳爱出风头是不是? 丁实欢狠狠地想,那就让她一次性出个够,就如同那烟花,猛地冲上天,绚烂一时,然后尘归尘土归土。 心有计较,丁实欢不着痕迹地退出人群,招手示意流动饮品车开过来。 她要了一杯温水,转而朗声训斥—— “你们这些人尽会耍嘴皮子,都让开些!” 一声令下,那些围着阮婳的青年男女瞬间回神,并迅速让出一条道。 丁实欢笑了笑,随后语气变得温和:“婳婳,先喝杯水缓缓,别急着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跑了一会,阮婳确实有些渴。 惊讶于对方的周到细致,她感激地接过水:“谢谢。” 见此情形,一个女孩出声感叹:“哎呀,我们只会围着婳婳问这个问那个,唯有实欢姐与众不同,实打实地会关心人。” 丁实欢内心非常受用,睨她一眼:“你别夸,我其实有私心的。” 阮婳小口喝水,发现温度适宜,深感对方的体贴,笑着接过话茬:什么私心呀?” “当然是喜欢你。” “……谢谢。”阮婳低头,继续喝水。 “还有件事要求你。” “啊?” “没错,我在套路你。” 丁实欢叹了一口气,“今天是我舅舅的生日,他常年在外面出差,不能回来,我想录制VCR送给他,却苦于没有好想法,直到遇见你。” 原来是要准备礼物! 这事,阮婳很有兴趣,忙问:“你产生了什么想法?” “我舅舅很喜欢一首歌,很欣赏一位歌手,他人生无法实现的最大愿望——听那位歌手唱他喜欢的歌。” 说着,丁实欢紧紧握住阮婳的手,“但你的出现,可以了却他百分之八十的遗憾,甚至百分百,你明白了吗?” 阮婳怔住。 明白了,对方欣赏的歌手是妈妈。 妈妈摘得影后桂冠,跨界歌坛,正是以翻唱的形式。 当年特别火爆。 到如今,仍有回响。 阮婳心里的触动不是零星半点,之前在太太圈,她觉得那些热情和夸赞多半有场面话的成分,不能全然当真。 但现在,如果不真,丁实欢何必开口求人? 为了一件礼物,放低姿态,阮婳感受到了其中的真挚和用心。 她应该成全,就像自己为大哥哥准备礼物,也得到过许多人的帮助一样。 可是—— “我唱歌很一般。”阮婳语气诚恳,“只怕会弄巧成拙,糟蹋了你的想法和心意。” “不会!”丁实欢斩钉截铁。 “你这么相信我?” “当然。”鱼儿已上钩,丁实欢哪里会容许它跑掉,赶紧道,“我们现在试一段,让大家来评评,免得你自谦推诿。” 众人也想听阮婳唱歌,激动起哄:“来一段,来一段,婳婳来一段!” 话说到这份上,阮婳也不忸怩,问丁实欢是哪首歌,后者递过手机给她瞧,阮婳一看,笑了。 “这首歌,我会。” - 天朗气清,春风舒畅。 日常行程满满的精英、大佬闲适地坐在弯曲的水流旁,把酒言欢谈古论今,这本是一件难得的惬意事。 谈笑间,单子项目成,常有的事。 往年宴会人不多,且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圆滑老手,能巧妙地在谢老爷子和谢石霖的对峙中营造平衡。 但是今年,新手太多,且一边倒向老爷子,以至于平衡荡漾无存。 谢老爷子乐呵呵的,偶尔瞥一眼谢石霖,仿佛在说—— “孙子,你还嫩着呢,也就在固定的池塘划水,一旦置身汪洋,谁认你?还不是你爷爷我说了算!” 对此,谢石霖不动声色,只慢条斯理地斟酒、饮酒。 老手们嗅到危险,一个个很有默契的把注意力投向不远处的LED显示屏,那里正播放着摄影师捕捉到的宴会精彩瞬间。 运气好,还能看见自家晚辈的身影。 这可比陪着一群不知深浅的新手冲锋陷阵,安全快乐得多。 阮振宏也在看显示屏,满心满眼的期待。 他相信摄影师的镜头不会错过阮婳。 他等着阮婳出现在屏幕里,引起周围人的赞叹与询问——这谁家的女儿? 接下来的事,也就水到渠成了。 焦灼渴盼好一段时间,阮振宏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 LED显示屏里,阮婳站在桃树下唱歌。 “谁家玉笛/提起两三分情意/用笔墨道不尽别离……” 她人美声甜,出场便是惊艳。 静静看屏幕的大佬们忍不住赞叹出声。 谢老爷子循声看过来,不客气地开怼:“你们这群老狐狸,该说话的时候不吭声,这会叽叽喳喳了?” “我们叽叽喳喳,都是托您老的福!” “在理,若不是谢老大宴宾客,我们上哪看到如此有灵气的女娃娃?” “照我说,今天也别谈什么项目经济,偷得浮生半日闲,看看小辈风采,挺好的!” “谢老,小姑娘唱歌赏心悦目,请看大屏幕。”…… 你一言我一语,齐心协力,企图转移话题,翻过新手们造成的失衡场面。 谢老爷子自然听出了他们的意图,这般老狐狸不表态,不站队,无非是害怕得罪谢石霖。 心中愤愤,他不由地看向全程八风不动的对手。 谢石霖抬眸,迎上他的目光,微微挑眉,仿佛在说—— “我静静看你,拉一帮新手,当那跳梁小丑。” 谢老爷子被刺到,气得扭头看向LED大屏幕。 这会,屏幕里一群青年男女兴奋激动,高喊:“超好听!开口脆!婳婳继续唱!” 阮婳灿烂一笑,继续。 谢老爷子在听到“玉壶冰心/常伴谁人的身影/千里外与君共月明”的时候,眉头稍稍舒展开来。 暗忖这女娃娃粉雕玉琢,天真烂漫,确实赏心悦目。 歌嘛,唱得一般,胜在有情感。 他问:“这谁家的宝贝啊?养得不错。” 老手们笑了:“哈哈哈,谢老果然跟我们一个样,我们刚才就在说这个,还没有人出来认领。” “是我女儿。” 阮振宏站了起来。 老手们笑容一滞,纷纷指责起来。 “宏老弟,这就是你不对了!” “大家都是几辈的交情,你有个宝贝女儿,这么藏着掖着的?” “罚酒罚酒,必须罚酒!不倒不准走。”…… 阮振宏满脸堆笑,连连告饶。 谢老爷子感叹:“原来是秦菲的女儿,难怪这么出色!听歌,先把歌听完,然后再把小姑娘请过来。” 众人奉若圣旨,安静听歌。 唯谢石霖散漫不屑,自顾自饮酒。 似是知道大家在听歌,LED屏幕的播放音量突然调高,阮婳的歌声清清楚楚地飘入每个人的耳朵。 “心映月/举金樽/饮斗酒/弃悲喜/看尽繁华愿归故里/杨花落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溪……” “噗通!” 一只杯子落水。 是某个年长的老手,在听到“杨花落尽子规啼”的时候,惊掉了手中酒杯。 紧接着又是一声“噗通”,又一个人拿不稳杯子。 坐在他身边的人大笑:“老杨,我说你这是被歌声醉倒,还是被酒醉倒呢?” 老杨声音压得极低:“不想破产就别说话,有空的时候多看书。” 听懂的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阮振宏。 敬他是个英雄! 糊涂的英雄。 阮振宏脸上的自豪、欣慰、喜悦早已不复存在,额头上冷汗直冒。 怎么会?婳婳怎么会唱这样的歌? 这哪里是歌,分明是源安商场的催命符! 他战战兢兢地转头,看向谢石霖,奢望对方还在饮酒,没注意听,或者没听懂,或者不在意。 然而,他惊骇地发现—— 谢石霖不知何时停止了饮酒,此刻,正抬头看着LED大屏幕。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像是隐藏着一把锋利的刀,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似有冰刃涌动,那张冷酷果决的嘴巴动了动,隐约吐出了三个字。 阮振宏抬手擦了擦从额头上的汗水,努力分辨,好像是:去死吧! 刹那间,他心如死灰。 阮氏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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