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萧仗着自己的金身强度,无惧江夜的任何攻势。
他所走的穿刺之道亦是大开大合,舍弃防御,将所有的精力集中到一点突破,是追求极致进攻的极端道路。
梁萧屏气凝神,撇去一切杂念。
管你是天纵奇才也好,气运加身也罢,只要在这里将你刺穿,你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梁萧手中的剑再次刺出。
危机当前,梁萧的突刺破空而来,而此时的江夜却是突然闭上了双眼。
江夜不慌不忙地吐出一口悠长的白雾。
随后,他抬起手臂,身后的剑翼随之而动。
脑海之中,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道天堑一般的山崖,山崖下是山河壮丽。
他立身于山崖之上,面对奔流的江河,狂风呼啸而过。
循着魅影一般的轨迹,他开始挥动手里的剑,一下、两下、三下……
现实中,金色的剑翼随着江夜的心念而动,看似轻飘飘地挥过。
第一剑……
磅礴的剑气喷涌而出,凝聚成实质的剑锋斩向迎面而来的梁萧。
看到陡然出现在眼前的剑气,梁萧并未放在心上。
唤出金身,准备硬扛下这一击。
“区区七品的一剑,还想破我的金身?”
梁萧怒喝一声,手中刺剑刺穿了空间,直奔江夜的面门而去。
当!
剑气斩在梁萧的金身上,发出鸣响。
洞穴中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声鸣响摄取了心神,纷纷将目光投向声源中央。
“咦?这是?”
梁萧惊讶地发现,斩在自己金身上的剑气并没有消散,反而阻止了自己继续向前。
咔嚓!
清脆的破碎声在此时鸦雀无声的洞穴之中显得那样的清晰。
梁萧疑惑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发现自己的金身之上竟然出现了裂痕。
“怎么可能?”他惊出了声。
江夜依旧紧闭着双眼,沿着既定地轨迹,他挥出了——
第二剑……
当第二道剑锋出现之时,四溢的剑气迸裂了岩壁,整座山体都开始随之震动。
众人头顶上开始抖落下灰尘。
很快,震动愈发激烈,开始有碎石块落下,人群之中爆发出阵阵惊呼。
“这里要塌了!”
“快!快从这里出去再说!保命要紧!”
“这……这究竟是什么招式?”
江夜斩出的第二剑追随着第一剑的轨迹,很快融入到了第一剑的剑气之中。
咔嚓!咔嚓!
梁萧的金身正在逐渐崩裂,猩红的鲜血飞溅开来。
此时的梁萧再也顾不上刺出手中的那一剑,他正全力以赴地对抗着斩在他金身上的那道剑气。
他面目逐渐狰狞,原本一尘不染的衣袍上早已浸满了自己鲜血。
“区区七品……区区七品而已,竟然破了我的金身?”
梁萧失去了一直以来的冷静,他扛着那道剑气咆哮道。
洞穴里早已乱成了一团,那些普通的北凉士兵以及幸存下来的守夜人慌不择路地埋头逃命。
眼下,震动愈演愈烈,这处洞穴随时都有坍塌的风险。
实力强上一些的赵吉与贺明远趁着如此良机,开始袭杀那些慌乱的北凉士兵,同时试图突破北凉军的防线,去到卢敬生的身边。
他们依旧在履行身位守夜人的职责,深知不能让这帮北凉残党的计划得逞。
另一边,张若虚与北凉武者的战斗也已进入白热化。
他们并未受到周遭环境的影响,眼里都只剩下了对手,誓要将眼前的敌人斩落刀下。
杨寒风瞪着独眼看着闭眼挥剑的江夜,嘴角露出一抹残酷的笑意:
“一定要不惜代价将此人斩于此地,不然他未来一定会成为我北凉的心头大患!”
江夜在挥出了第二剑后依旧没有停下。
他的体内真元激荡。
刚刚挥出的那两剑,几乎榨干了他全部的真元。
没错,危急关头他所亮出的底牌正是得自于守夜人衙门薪火阁上那副牌匾的剑法——剑荡八荒。
脑海中,山崖上的那道身影接连挥出八剑的影像一次又一次地循环播放着。
江夜咬牙挥出了第三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