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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血国门之无名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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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这仗,快打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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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秋天是倒放的春天。 而人生,是一场漫长的告别。 告别了北朝人民李珍英。 告别了广播员白露。 在那秋日高空,长长的旷野上。 一支车队正在悠悠前行。 车队行驶,带着浅浅尘土飞舞。 如果细细一看,可以看到队前是一辆嘎斯越野车,队后是三辆十轮大卡车。 而它们的车身上,均是扎满了树叶树枝,仿若背负长刺的刺猬。 车队悠悠前行,车身上朝天的树枝微微摇晃。 这一支车队,是志愿军40军的文工团。 文工团里,多是清俊秀丽的男孩女孩。 随车起伏的男孩绷着脸,将身板坐得笔直端正,哪怕再为嬉皮笑脸,此时也是严肃异常。 而女孩们则是轻轻笑笑,腼腆地相互推搡,眼神不停地朝着一个人飘去。 不远处。 一辆十轮大卡的车后,李长明正在用借来的手风琴演奏一首曲子: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歌曲飘远,长秋寂寞。 这首曲子,正是极为经典的《送别》了。 但是《送别》歌曲的背景,应该很少人知晓。 早在19世纪,一位米国人创作了一首《梦见家和母亲》。 后来这首歌传到曰本,一位曰本人就以此旋律创作了一首《旅愁》。 再后来... 一位华夏人重新作词,创作了一曲《送别》。 36年,《送别》灌录唱片发行。 在50年代的半岛战场,演奏着《送别》这首歌,其实给人的感觉并不好。 原因很简单:《送别》的背景又是米国人,又是曰本人... 要是有人较起真来,端地就是一个大帽子。 不过哪怕文工团最为愤青的教导员白师范,此刻也没有因为演奏外国歌曲而呵斥。 只因为演奏者是战斗英雄李长明。 而文工团的其他清俊之所以那般... 也因为这一次转移,战斗英雄李长明与他们一起同行。 如果说,文工团的同志是这个时代民众的偶像。 那么李长明就是... 偶像的偶像。 战斗英雄还会演奏手风琴,那还当真是扣人心弦。 随着音乐凄凄辽阔,男同志们浑身紧绷,女同志们眼眸羞涩。 在午后阳光温暖的时候。 车队前头的一辆嘎斯越野车悠悠停下。 只见一位志愿军战士迈步下车。 而他的左手臂袖子空空荡荡,随着秋风轻轻飞去。那是文工团教导员,白师范。 车后。 李长明怀中的手风琴亦是停下了演奏。 他探出手拍了拍车身,将那车门拍得叮当响,朝着下车的司机与白师范喊道:.Ь. “老白,还有多远?” 只有一只手的白师范眺望远方,也不知这是何处,便下意识看向司机。 司机拎着一个大油桶下车,吐了吐气大声回道: “不远了!” “还有十几公里吧!” 呼喊之后。 司机取出一圈纠缠的管子朝着李长明还挥了挥: “油不够了!” 李长明明白,这是到了加油站了。 后车。 只见雨三湾迈步跳下车。 她双手叉腰大步走来,难以置信地对着李长明嘀咕了一句: “你还会手风琴?” 李长明将手风琴递给身侧的文工团同志,朝着雨三湾摆摆手: “一点点,一点点。” 谁想。 一旁的同志瞪眼惊呼道: “雨干事,李连长他会的可不止一点点。” “这弹得比我都好!” 几位同志一时跟着起哄: “对对对,弹得是真的好!” “好听,真的好听!” “没想到连长同志还有这么一手!” “弹得很棒啊!” 大家哗啦啦地称赞,这让雨三湾满脸呆滞。 她翻了翻白眼不予理会,转身而去: “瞧你们那点出息...” 李长明笑呵呵地跳下车,迈步跟在雨三湾身后。 两人一起朝着车前走去。 车前。 司机将一圈罐子挂在了脖子上,朝着几人解释道: “那里有个无人看护的补给点。” “我呀,弄点油去。” 李长明见此,立刻侧身喊道: “警卫班,注意警戒!” “动作快点!” 这一声令下,随车的几位持枪的战士麻利跳下车,端着枪警惕地戒备四面八方。 白师范也是朝着车里的一位同志喊道: “陆立心,你跟着老钱去弄点油来。” 话语落下。 十轮大卡车后面,一位抓着小号的同志起身站了起来: “是。” 那战士眉清目秀,身材也几分高大。 但是李长明一眼就能看出... 他没有经过血的洗礼。 不过.. 文工团的战士就一定要经过血的洗礼吗? 李长明摇摇头收回视线,站在这空旷之地望向那开始金黄的山野。 雨三湾则是伸手拍了拍十轮大卡车的车侧木板,对着文工团的女同志们呼喊道: “原地休息。” “别走远了!” 雨三湾这话是特意说给女同志听的。 这舟车劳顿,山路颠簸。 志愿军的车可不是随时能停随时能下的。 女同志们听着雨三湾的话语,立刻相互搀扶着跳下车,脆生生地应道: “哎!” 她们相互成群,朝着枯黄的茅草地里走去。.Ь. 山野秋意。 这一处旷野的茅草,甚至有一米五六来得高。 女同志们成队去解决一时之需,李长明与雨三湾迈步沿着公路走去,两人一起眺望远方。 李长明拿起望远镜查看周遭环境,在阳光中站得挺拔。 雨三湾皱眉看了眼李长明,轻轻问道: “你说,这次反击后..” “这仗,快打完了吧?” 李长明放下手里的望远镜,转身看向雨三湾摇了摇头回道: “还早着呢。” “至少还得打一年。” 一年? 雨三湾顿时愣住了。 她直愣愣地看着李长明,难以置信地下意识问道: “可是现在不是谈判吗?” “敌人在谈判桌上也没招了啊?” “难道不是应该快结束了?” 李长明叹了叹气,对着雨三湾回道: “李琪微走了,克拉克来了。” “现在第八集团军的总司令,是范弗利特吧?” 雨三湾点点头应下:“对,是他。” 李长明将望远镜收进腰侧背包,摇头晃脑地充满嫌弃: “范弗利特有病,他一定会再疯狂丢一次炸弹。” “还有...” 李长明的话语在秋日山野中渐渐飘远: “李成晚也有病...” “就算我们和米军谈判结束了,他也一定不会遵守谈判结果的。” 雨三湾听着李长明分析战事大局,一时呆呆。 她觉得... 李长明说得很有道理。 而李长明说得这两个‘病人",确实主导了半岛战场接下来的走向。 旷野远方,尘土飞扬。 一队志愿军车队闹哄哄地沿着公路行驶过来。 那咔咔咔轰隆隆吵闹不止的拖拉机后方,拖着巨大的火炮。 巨炮单独有四个轮子,前面两个大,炮锄后方两个小。 而巨炮炮管硕大冲天,威猛异常。 雨三湾和李长明站在路侧,齐齐望向那巨大的火炮。 雨三湾看着那巨大的火炮神色复杂,颇为震惊地问道: “这是什么炮?” 李长明折断一枝草杆子叼在嘴里,看着轰隆隆碾地而过的巨大怪物,冷峻回道: “集团军级火炮,l20,152毫米加农榴弹炮。” .. 【注】:l20-152榴在反击战中,不以连级以下敌为目标,旨在规模更大的战斗乃至战役中发挥火力优势。 这超级重炮志愿军拥有得很少,52年全军才30余门。 但是登台亮相,必如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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