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的高中也是要上晚自习的,晚自习结束,任虚白和善宇正焕几人告别,到双门女高接德善。
两人在双门洞街口的小酒馆,却意外的见到了正在戒酒消愁的德善爸爸成冬日。
德善本想上去打招呼,被任虚白阻止了,男人这个时候需要不太希望被家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模样。
把德善送了回家,任虚白一个人来到小酒馆里。
点了一份小菜,任虚白默默坐到了德善爸爸的对面。
“哎哟,虚白呀,放学了呀,要一起喝点吗?”
德善爸爸看到任虚白坐到自己对面,也没有说什么小孩子赶紧回家之类的话,而是热情的和任虚白打着招呼。
德善爸爸对任虚白的感官也很奇怪,明明和胡同里几个小孩年纪差不多大,但是几家大人都没办法把待人接物面面俱到的任虚白当成小孩子对待。
他与自己二女儿的亲近自己也看在眼里,那偏爱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好吗?两人还以为大家都不知道,大家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对于这件事德善爸爸虽然有一丝丝不爽,但也知道随着孩子的长大,恋爱结婚都是不可避免的,任虚白也是个好孩子,他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面对德善爸爸的喝酒邀请,任虚白自然是不会拒绝的:“那就却之不恭了。”
至于什么未成年人不能喝酒,某些影片还提醒未满十八岁请在家长的陪同下观看呢。
和德善爸小小喝了几杯,闲聊了几句,任虚白也是把话转到了正事上:“奶奶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德善爸爸面色悲戚地叹了口气:“医生让我们接人回家好好照顾……”
这话就是委婉的表示剩下的日子该吃吃该喝喝了,任虚白没想到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那么差,但是仔细想想,或许医疗水平不是最重要的问题,怕是经济水平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如果您愿意相信我的话,让我试试?”
虽然不认为年轻的任虚白有多么高深的医术,但从他能治好善宇妈妈的腰看来,是有一些医术底子在的,面对德善伸出的援手,德善爸爸想不到拒绝的理由。
而且,为什么不呢?毕竟这好过束手无策的等待死亡降临不是吗?
德善爸爸拍了拍任虚白的肩膀有些欣慰:“好孩子,有心了……”
…………
德善奶奶就此在德善家住了下来,任虚白配合着中药加针灸慢慢给德善奶奶调养着身体。
德善奶奶不是个能闲下来的人,直接把任虚白的家务活全权接手了,虽然任虚白一直阻拦着不让她太过操劳,但实在是拦不住。
现在任虚白在家里快成为一个一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了……
周六的时候,为了庆祝崔哲围棋夺冠,双门洞各家决定给阿泽举办一场庆功宴。
地点定在最有钱的正焕家中。
其实崔哲还是挺有钱的,这次冠军他拿了5000万韩元的奖金,如果按照当时的汇率来算,则只有二十多万人民币,但按照1988年韩国的人均购买力来算,相当于如今的280万人民币左右。
客厅里大人们在聊着这奖金该怎么投资最好。
德善的爸爸建议把这笔钱存进银行,善宇的妈妈建议去江南区买公寓。
江南区是韩国首都首尔的一个行政区,位于汉江以南,是首尔的重要商业地带,类似于BJ的DC区。
小房间里,任虚白德善以及双门洞四人众聚在一起聊天看漫画吃东西。
任虚白肆无忌惮的和泽善依偎在一起秀恩爱,善宇鼓动崔哲下次去中国回来的时候带几瓶好酒。
十月八号是崔哲生日,他们打算在崔哲生日的时候偷偷喝酒。
任虚白的医术不错,或者说系统的外挂很给力,在调养了一阵子之后,德善奶奶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好了不少,这让任虚白的名气在双门洞这一块得到了很大的宣传,周围的人有个大病小病的都喜欢来找任虚白看看。
对于那些不熟的人,任虚白就没那么客气了,该收诊金收诊金,有趣的是,本来一些不相信任虚白在这个年纪有多少医术的人,在任虚白收诊金之后,对任虚白反而更信任了。
十月二号,奥运会结束的日子,德善奶奶始终放不下乡下的各种事情,打定主意就在今天回乡。
众人拗不过这个倔强的老奶奶,德善爸爸在和任虚白确认之后,还是同意了德善奶奶回乡的决定。
回乡之前,任虚白也是给德善奶奶抓了几个流程的药,只要德善奶奶按时吃药,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回乡前的最后一个晚上,德善奶奶也是拉着任虚白私下说了好些话。
除了感谢任虚白这些天的照顾,还说了让任虚白以后要好好照顾德善,德善是个好孩子,你也是个好孩子,希望你们两以后互相关照了之类的话。
可见有很多事情你以为瞒的很好,其实大家都是看在眼里,只不过是看透不说透罢了。
十月二号一早,众人把德善奶奶送到车站,德善爸爸本来是想送母亲回到乡下的,但是依旧被倔强的德善奶奶拒绝了。
任虚白本以为他治好了德善奶奶,那德善奶奶命中的这一劫就应该这么过去了,可就在十月六号这一天,德善哭着找到任虚白,说奶奶去世了。
原因是失足落水。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无理取闹,你以为你已经胜券在握,命运却用事实在你脸上来了狠狠一拳,并告诉你,人的生命就是如此的脆弱。
任虚白陪着德善和宝拉余晖几人一起来到光州的乡下参加奶奶的葬礼。
客车上,德善在任虚白怀里哭累了睡着了,任虚白担心德善醒后又继续哭,只好一动不动的一直抱着她,直到光州到了才把德善叫醒。
葬礼上德善爸爸和德善的姑姑们都在强颜欢笑的招待着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
德善的大伯在美国开洗衣店,所以到现在都没能赶来。
韩国人的葬礼一般都是只办三天,在第三天的晚上,德善的大伯才姗姗来迟。
在见到一脸悲伤疲惫的大哥进门的那一刹那,强颜欢笑招待亲朋好友的德善爸爸以及德善的姑姑们才犹如找到了依靠般,抱着他们的大哥肆无忌惮的哭了出来。
“我们可怜的妈妈…”“我们可怜的妈妈她怎么这样就走了?”
“为什么?”“我们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们再也见不到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