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这些毛贼都带着头套,原来身上都是带着悬赏的,虽然悬赏被克扣掉了八成,但是多少也是一笔收入。
晚上等小司藤睡着后,任虚白带上面具来到了那个贪了他悬赏的小官员家里。
只能说抢的就是不如贪赚得多,十几个小毛贼加上卖马的钱(民国初年一匹马7、8银元,民国晚期,一匹马2、3大洋)不过百来块银元,从小官员家里,任虚白拿到了十根大黄鱼加上不少的珠宝首饰。
鲁迅先生在北平用三根大黄鱼买了一套四合院,自己这一躺下来,三套四合院到手了……
果然来钱快的法子都是写在刑法上的。
……
回到旅店,任虚白发现本来应该睡着的小司藤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坐在床上不哭不闹,可见到任虚白回来的一瞬间,眼泪就流下来了。
这让发了一笔小财的任虚白顿时觉得大黄鱼都不香了,连忙哄起这个小公主来。
那天杀他爹没哭,一路风餐露宿也没哭,怎么就离开一会就哭了呢…
“怎么啦?做噩梦了吗?”
小司藤委屈巴巴:“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小司藤一路上表现得都挺成熟早慧的,搞得任虚白都快忘了,其实小司藤现在应该也才七八岁吧?
终究还是小孩子啊。
任虚白轻轻擦掉小司藤的眼泪柔声安慰道:
“怎么会呢,我们家小司藤那么可爱,我怎么舍得不要你呢,我刚才只是出去赚点钱罢了,有钱了才能给我们的司藤小公主买漂亮衣服,买好吃的啊。”
小司藤带着哭腔,第一次像一个普通的小女孩一般扑进了任虚白怀里:“我不要买漂亮衣服,我不要买好吃的,我只要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好好好,我以后出去都先和你说一声好不好?”
任虚白哄着给小司藤裹上被子,大晚上的还是挺冷的,小孩子一不小心就容易着凉。
“不好,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害怕…”
任虚白只能轻轻拍着小司藤的后背继续安慰:“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不哭啦,再哭就不好看啦~”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怎么会呢,我无论去了多远,最后都会回到司藤身边的好不好?”
“你发誓!”
好家伙,女生这技能是天生的对吧,对誓言有种盲目的信任。
如果发个誓能让小司藤安心的话,任虚白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好,我发誓!”
任虚白现在不知道的是,有人真的能为他这一句脱口而出的我发誓,就真的苦苦等了他千年万年……
……
哄了半天,小姑娘才带着眼泪缓缓睡去。
任虚白把小司藤的小脑袋轻轻地放到枕头上放好,小心翼翼地给她盖好被子。
看着她皱着眉头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任虚白轻柔地将她的柳叶眉抚平,看她眉头舒展了才起身回自己床上休息。
结果发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小司藤拽着他的衣角死死的,这下难办了,要是动作太大把好不容易哄睡着的小司藤吵醒了就麻烦了。
没办法,任虚白只能就这样坐在床上靠着床头的靠垫凑合着和衣睡一晚了。
不过他身体素质好,最多有些不舒服,倒不是什么大事。
……
次日一早,小司藤又恢复了傲娇小公主的模样,仿佛昨晚那个哭嘁嘁的小女孩并不存在似的。
吃早餐的时候任虚白还小哭包小哭包地故意逗了她几句,结果就是被恼羞的小司藤狠狠咬了一口……
事实证明,女人的很多技能真的就是天生的,太恐怖了……
吃过早饭带着小司藤来到了火车站,民国的火车站简陋虽然捡漏,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售票厅候车厅挤满了各种做生意的、打算去远方投奔亲戚的亦或是打算自己去大城市混出个人样的各式各样的人。
民国的火车上也分了一等车厢和二等城厢和三等车厢。
民国铁路客运票价一般实行两种价率,一种是“一二四制”,一种是“一二三制”。前者二等车车票是三等车的二倍,头等车车票是三等车的四倍;第二种价率,二等车车票是三等车的二倍,头等车车票是三等车的三倍。
当然,价格不同待遇也不同。
头等车车厢最舒服,设备华丽,座位宽大,地下铺有地毯,化妆室、卫生间等一应俱全。
叶圣陶的童话《含羞草》曾形容头等车厢的舒适:“椅子是鹅绒铺的,你一坐下去,周身密贴,软绵绵地,把你托住了。”
二等车,车上每四人一室,左右各两床,分上下两层,有寝具,电灯,电扇,设备甚周到,车上备有西餐,菜皆适口。
对于三等车厢的旅客来说,环境就没这么舒适了了,坐火车便不再是一件愉快而舒适的事情了。
三等车设备最简单。车座是硬板,而且极为逼仄。尤其是到了晚上,灯暗、人多,没法看书报,也没法睡觉,民国人说晚上坐三等车简直就是旅行地狱。
在客车排列上,三等车一般紧挨着火车头,其次是二等车,最后是头等车。
原因很简单,离火车头越近,震动越厉害。如果火车发生意外,也是越靠近车头越危险;此外,离火车头越近,火车煤灰飘得越多,乘客们一趟旅行下来经常弄得灰头土脸的。
任虚白生财有道,自然买的是头等车厢的票,这个时期的车票是没有印座位号的。
头等车厢还好,因为贵基本都不会坐满人,随时都有位置坐,二等车厢三等车厢就难受了,经常会遇到小混混什么的一个人霸占好几个车位的情况,这个时候的乘警就别说了,有了跟没有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你只能期望你比别人狠了。
任虚白带着小司藤上车后,这个问题宝宝又开始发问了:“为什么别的车厢都坐不下,他们宁可坐到车顶上也不愿来和我们一起坐这个空荡荡的车厢呢?”
任虚白还没说话,车厢里一个狐媚酥柔的声音就响起了:“非是不愿,实为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