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道士没有急着回答吴言的疑问。
反而反问道：“你知道我人族的由来吗？”
“当然知道。”吴言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哪个孩子不是听着女娲造人、大禹治水这些故事长大的？
胖道士接着追问：“那你可知，在我人族之前，世上本没有后天生灵？”
这个吴言就不知道了，疑惑地看着胖道士，等待他的解答。
“自开天辟地以来，世间万物都可以说是力竭而亡的盘古大神所化。
先天生灵天生地养，灵蕴圆满，无需修行，修为自会伴随年岁而涨。
到了一定境界，即便身死，也能转世重修，不损记忆。
但我人族不同，虽也三魂七魄俱全，但真灵只有一点，纵然修为再高，一旦转世，必有胎中之迷，记忆也百不存一。”
吴言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挠挠头，困惑道：“所以，这跟境界有什么关系？”
见吴言一副榆木脑袋的样子，胖道士也不卖关子了，干脆直截了当的说：
“与其说是境界，不如说是位格，先天生灵一出生便是先天位格。
血脉强横者成年之后匹敌仙人也不奇怪，血脉羸弱者，即使是一些普通人也能随意捕杀。
而像人族这样的后天种族，只能靠修行来提升位格，粗略可分为后天境、先天境、地仙、天仙、真仙。
至于更高位格的金仙、大罗金仙、准圣和圣人，目前还没有是人族血脉的。”
吴言稍微有些懂了，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那人族是唯一一个后天种族吗？”
“当然不是，从位格上看，冥河老祖所创的修罗族、一些巫族与人族结合诞下的巫人、娲祖造人之前随手捏的普通动物、大能点化灵智的精怪，这些都算是后天生灵。”
胖道士随口举出一大堆例子，来说明后天生灵并不罕见。
吴言模模糊糊的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洪荒的力量体系，可还差一层窗户纸需要捅破。
“那为什么这些生灵里有的强有的弱呢？”
还好胖道士性格温和，不然现在可能都被吴言烦的不想搭理他了。
“位格相同不代表实力就相同，像那修罗一族，虽同样只有一点真灵。
但肉身为幽冥血海所化，暗合杀道，血脉强横，所以天生战力就不容小觑。”
吴言恍然大悟，这么说可能有些难以理解，但换成游戏等级设定便很直观了。
个人实力=种族等级+主职业等级+1/2副职业等级
位格便是种族等级，随着年岁自然提升，各种修行功法则是起到加速的作用。
如果说先天生灵出生就是10级的话，那后天生灵可能只有1级。
血脉强弱就相当于主职业等级上限。
人族上限低，虽然升级容易，但很快就会到达极限。
修罗族就不一样了，上限极高，虽然很难满级，但轻轻松松便能吊打人族。
至于对大道的契合程度，就相当于实力转化率只有一半的副职业等级。
人族天生0级，对任何法则领悟都没有加成，但同时也没有负面效果。
修罗族就截然不同，天生杀戮之道10级，领悟杀道法则有100%的加成，可同时也有个其他大道法则领悟成功率-10000%的负面效果。
这么一看妖族看不起人族还真不冤，随随便便一个先天大妖的出生点，便是人族最少需要百年才能达到。
再稍微有点血脉神通、对某一法则微微有些领悟，实力便足以横扫大部分人族了。
同等条件下，人族想要实力反超这些洪荒异种，唯一的优势竟然是可以没有限制的领悟大道法则。
若是再搭配上极短的寿命，吴言光是想想都觉得，人族没有任何理由不成为食物。
可现实是，人族在不断地发展壮大，足迹渐渐遍布洪荒。
鼎盛之时，无数大妖异种在人皇座下听令，逢山开山，遇水涉水。
甚至天河泄露造成的洪水，也在大禹手中平息了。
这是多少先辈又付出了多少努力才创造出的局面。
吴言的眼前仿佛翻开了一本演绎人族崛起的史书，上面的每段文字都配有浓墨重笔的画卷。
见吴言久久不语，胖道士还以为他是沮丧于不能拜师。
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嗫嚅的说道：“要不贫道予你一颗百草蕴灵丹，再教你一套行气法门，以蕴灵丹的药力，你内返先天一定没问题。”
吴言眼睛都亮了，“行气法门？是修行之法吗？”
“不算，只是简单的筋脉运气线路罢了，长期行功的话可以延年益寿。”
也难为胖道士想出这么一个既不违反门规又能帮到吴言的办法。
“不过还是要提前跟你说好，这种养身功只是为了加速修成先天之体，是修不出法力的，你别抱有太大的幻想。”
听到修不出法力，吴言微微有些失望，但依然恭敬的长鞠一躬。
“道长厚恩，我早已感激不尽了，必定铭记于心，不敢奢求更多。”
胖道士对自己的机智也十分满意，痛快的掏出两只玉瓶，同时单指轻点吴言额头。
吴言的脑海瞬间浮现出一副画面，他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
穿越之前，脑子里那个自称“天道之灵”的神秘声音也给他传输过一副星图，用的是相同的方法。
“好了，这种养生功倒没关系，日后你正式开始修行，万不可用这种以神印心的法子取巧，有后患。”
胖道士事无巨细的交代注意事项。
吴言小心翼翼的接过玉瓶，疑惑的问道：“这两瓶都是药吗？”
胖道士指着一只玉瓶，微微有些肉疼的说：“这瓶不是，这是搭配给你化开蕴灵丹药力的百花酿。
好酒来的，这是最后一瓶，省着点用啊，别糟蹋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屋子，像是怕自己后悔一样。
吴言看着胖道士的背影，心底满是感激。
虽然一颗丹药、一瓶酒和一套养身用的行气法门对您来说可能不值一提，但在我心中却意义重大，终有一日，必会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