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言来到来到静室,他发现这所道观虽然处处富丽堂皇,尽显华贵,但凡是涉及到修行的场所却依旧素净。
静室中没有多余的摆设,只在正中位置摆了两只蒲团,边上还有一个小小的木案,木案上放有纸笔。
灵虚道士已经在蒲团上坐好。
待吴言也摆出盘坐姿势后,灵虚道士把之前拿出的小册子递了过去。
“本门心法总纲名为《玄元唤灵大法》,脱胎于清微派的《清微元降大法》,可直达飞升。
你没有修行基础,对经脉穴窍应该没什么了解,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牢记这幅穴脉图,稍后我给你指出来这些穴窍都在什么位置。
你已铸就道基,应该能模糊的感知到体内的情况了。”
其实吴言不是一点基础没有,之前在大夏的时候,他就练过一套行气法门,对灵气在经脉游走的感觉也算熟悉。
只是上古行气之法十分粗糙,没有提到穴窍的作用,所以每次行功结束,灵气都会自动逸散。
如今有师父有把手的教学,还不时度来一丝真气刺激他的穴位。
吴言只用了短短半天就掌握了大部分穴窍和经脉的位置,又用了三天时间引气入体炼化出第一缕真气。
如此惊人的速度,可把灵虚和广真和尚震惊到了。
这一日
老和尚伤口的毒素终于被拔除干净,臂膀上的箭伤甚至不用特意治疗就已恢复。
“道兄,小友,老衲既已痊愈,这便起身入京了,我那徒儿还在白莲妖人手中,老衲实在放心不下。”
用完早膳,广真老和尚就提出了辞行。
灵虚呵呵一笑,还特意看看吴言,“法师,跟我还这么客气?一起走吧,我要入宫寻些灵材。
而且京城是我的地盘,说不得还能帮上什么忙呢。”
广真一想也有道理,也就没有推辞了。
吴言陪着老和尚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就看见从道观侧门驶出一架马车。
看着马车的外观,吴言嘴角一抽,这师父哪都好,就是这品味,着实让人不知如何评价。
马车车身不仅镶嵌有金银玉器,宝石珍珠,还雕刻有一些阴阳八卦、星象五行的符号,显得奢靡神秘却又不伦不类。
“玄一,你驾车。”车帘后传来师父的声音。
吴言握着缰绳哭丧着脸,弱弱的说道:“可是我不会啊。”
老和尚呵呵一笑,熟练地跳上马车,轻拍吴言肩膀。
“不碍事的,你赶便是。”
眼见推脱不了,吴言也就破罐子破摔了,学着电视剧里看到的,缰绳一抖,大喝一声,“驾。”
马车真的动起来了,拉车的白马,甩开蹄子开始狂奔。
吴言没想到这么顺利,暗暗窃喜,突然看见这马蹄上包的蹄铁都是玉的,再一次为自己这暴发户一样的师父而感到羞耻。
马车跑的很快,片刻之后就跑到了前几日遭遇埋伏的地点,再顺着这条大路,很快就能到达BJ城。
吴言看着树上打斗时留下的箭孔,不禁感慨境遇的神奇,一场埋伏,反而让自己因祸得福提前拜师,真不知道要不要谢谢那个白莲妖女。
吴言敢坐在车架前放飞思绪,是因为他发现这拉车的马不对劲。
这马其实根本不需要人赶,遇到岔路自己就拐了,最重要的是车架驶过的地面只有车辙,没有蹄印。
在这不知是真是假的白马疾驰下,本来一天的路程,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
BJ城不愧是天下第一雄城,不仅是大明国都,更是“天子守国门”的一道防线。
满足人们日常居住的同时,光是城墙就足有五丈高,每隔几十步还设有箭塔、瞭台。
吴言无法想象冷兵器时代,这样的雄城要死多少人才能打下来。
城门虽有守卫,可看到如此华贵的车架,知道是大人物,不敢阻拦,直接放行。
马车入城,七拐八拐之后停在了一处偏僻院子。
老和尚跳下马车,微微拱手,“谢过道兄了。”
灵虚道士凝视着老和尚,双手合十,诚恳的说道:“无量天尊,万事顺遂。法师,找到白莲妖人的踪迹,务必传讯于我。”
广真微微一笑,并未回答。
灵虚知道他性格执拗,也不强求,只是带着吴言暂时离去,同时心里下定决心,发动自己在京城的全部关系也要助老友把白莲教挖出来。
吴言并不清楚他俩有什么过往,只是他也乐得见到师父愿意帮助广真大师。
几日相处下来,他对这老和尚有所改观,广真不像一般得道高僧一心劝人向善。
他嫉恶如仇,杀伐果断。
像那太原城中的地痞兄弟,只因家中有白莲教的联络记号,又做出绑架恶行被广真撞破,他便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
但对待弱者,他也充满怜悯之心。
损毁客栈物品时,他没有依仗武力拒不赔偿,更没有一走了之,而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银两,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
他外表年迈,却依旧保留赤子之心。
与其说他是佛门信徒,不如说他是信奉正义的江湖侠客,惩恶扬善,除暴安良。
凶僧的“凶”,是对为恶者凶,以暴制暴,护佑的是所有坚守底线,一心向善的黎明百姓。
对于这样的人,吴言怎能不心生敬佩?
可敬佩归敬佩,吴言心里也清楚,以自己的能力,根本帮不上忙,能做的只有早日搭上皇帝的线,借助官府的力量。
马车一路驰行,很快来到紫禁城门前。
远远望去,气势恢弘的午门印入眼帘,高十多米的红墙上刻着复杂的花纹,尖耸的屋顶,是标准的宫廷建筑的风格。
闯过午门,吴言被眼前金碧辉煌、雄伟壮观的宫殿群惊呆了,在皇权的加持下,紫禁城远比后世成为故宫时更加震撼人心。
命运真奇妙,没想到大学毕业旅行没来及去的故宫,居然在大明朝见到了。
吴言只能感叹世事无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不过只顾着欣赏风景的他,却忽略了马车一路驶来,皇宫的守卫都像看不见一样,没有一个人阻拦盘问。
难道皇城守卫真的如此松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