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返京上路的人只有吴言、石婆婆和陈圆圆三人。
石婆婆曾当面问过吴三桂,为何要返京,又为什么不给他们配护卫。
吴三桂期期艾艾的半天说不出话,还是吴言机智化解了。
“镇西伯是打算回京谢恩的时候,顺便看看能不能请陛下赐婚,这样更隆重一些嘛。
至于不派护卫,这其实是在下的请求,一来人少,我们可以轻装上阵,速度快一些,
二来,不瞒您说,下官乃练气之人,有金丹修为,寻常盗匪近不得我身,相信足以护卫您二位了。”
石婆婆本来还有些疑心,结果看到吴三桂身后的吴言,微微一愣。
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居然没再揪着不放了。
这也导致了吴言又悲催的成了一个马车夫。
行了半日,三人寻了一处离路不远的小溪暂时休整。
陈圆圆下车时还装作不认识吴言的样子,端正的行了一礼。
吴言站直身子准备还礼,便听到石婆婆打趣的声音。
“哟,还装呢?这又没外人,那天晚上站你房间角落的不就是这小子嘛,真以为有个幻阵就能瞒过老身了?”
吴言陈圆圆二人刷的一下,脸涨的通红,面面相觑,一时间手脚都不利索了。
“这,这”
吴言觍着脸凑到石婆婆身边,搀扶起她的胳膊,讨好道:“您老人家要下车,叫我一声就行了,不必客气。”
石婆婆任由他搀着,敲打道:“老身告诉你,你的师门跟我颇有渊源,所以你们玩玩可以,但要有分寸。
若是让我看见有什么逾越之举,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石婆婆整个声音都阴冷了下来。
像是要给吴言一个下马威一样。
只是轻轻一哼,吴言瞬间感到仿佛有座看不见的大山,压在自己身上,鼻间萦绕着浓重的血腥味。
“别别,石婆婆,我错了。”
吴言赶紧求饶。
石婆婆依旧不紧不慢的往溪流边走,自言自语道:“别以为金丹修为有什么大不了的,老身重修之前就已经是了。”
“对对对,婆婆您说的都对,放过我吧。”
陈圆圆也在一边帮腔,“石婆婆,您就放了他吧。”
“哦,小丫头心疼了?刚刚不还不认识吗?”石婆婆一脸恶趣味的说道。
“婆婆~~”陈圆圆撒娇道。
“呵呵,便依你。”石婆婆拄着的拐杖轻轻在地上一点。
吴言瞬间感觉身上的大山不见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惊骇的看着前面佝偻的老妪。
他想过石婆婆修为不简单,但没想到以自己临近金丹中期的修为,居然完全还不了手。
不知,那个行不行。
一道危险的念头在吴言脑中一闪而过。
经过简单的休整,三人重新上路。
终于在入夜之前回到了山海关。
高第也是个聪明人,想来也收到过消息,知道吴三桂对吴言颇为礼遇。
这一次他的态度也极为热情,不仅从入城开始就一直邀请吴言去家中赴宴。
在被一次次婉拒后,更是提前安排亲卫去把之前迎亲队伍住过的徐府收拾了出来。
“不管怎样,小弟还是要谢过高兄的,若是没有高兄的帮助,小弟此行还会不会这么顺利就不一定咯,
高兄有机会入京,一定要记得通知我,小弟一定设宴为你接风。”
吴言掂量了一下手里刚刚高第送过来的包裹,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高第堆笑着作揖,“一定一定,天色已晚,那便不打扰了,吴老弟先休息吧。”
走出徐府大门的时候,高第还在心里啐了一口,“呸,还装,还说不是吴家人?
当老子没看见马车里坐的是谁?连小妾都跟着你一个大男人上路,不是自己人谁信啊。”
合上木门,架上门栓。
吴言抛了抛包裹,呵,腊肉?这清脆的碰撞声,分明是金砖嘛,这高第可真大方。
次日清晨
三人一车大摇大摆的离开山海关,身旁列队守关的士兵看起来像是仪仗队似得,夹道欢送他们。
用马车赶路速度果然比不上单人独马,来时只用了六天的时间。
可去时同样是山海关到京城的距离,吴言三人却整整走了十天。
当然也不能全怪马车,越往南走,天气越暖和,本就是初春的季节。
各种野花野草该抽穗的抽穗,该发芽的发芽,草丛里一闪而过的黄大仙,一到晚上就会咔咔咔的乱叫。
就连吴言随手从河里插起来的鱼,腹中鱼籽都比其他季节更加饱满一点。
看着如此生机勃勃的景象,陈圆圆又怎么可能安耐住自己躁动的心呢。
一路上,但凡有处别处不太常见的景色,陈圆圆是必定要求停下车,好好欣赏一番。
吴言虽然急着赶回京城,但有石婆婆在侧,他也不好直白的说出口,只能配合二人的要求,慢悠悠的驾着车。
不过也有好处,一行三人上路,石婆婆又不管他俩。
吴言与陈圆圆的关系也更近了一步。
特别是陈圆圆欣赏一处深潭美景的时候不慎落水,吴言一个猛子把她从水里抱了上来。
温暖的春天陈圆圆自然不会再穿着厚实的冬装,她那身轻薄的长裙,一沾水便整个贴在她的身上,露出妖娆的曲线。
为了救人,本就水性一般的吴言用不堪入目的狗刨式在水里扑腾半天。
落水的陈圆圆也不老实,手脚乱踢,好几次推开吴言的手臂。
眼看陈圆圆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吴言知道时间不多了,心里一发狠,再也不敢不顾,强行将搂着她往岸上游去。
好不容易游上岸,吴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突然想到,不对啊,我是金丹期的,我能内循环啊,怎么搞得差点把自己憋死呢?
差点被自己蠢哭,可转念一想也不对啊,就算自己顶得住,陈圆圆不还是不行嘛。
石婆婆不知道是没发现这边的动静,还是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