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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凉州总裁,我发起汉末贸易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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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豪门第一步,滨河建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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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人定时分,在西凉铁骑的护送下,二万五千斤麦子就送到了刘府。 大斗大斗的麦子,在粮仓内发出碎银一样刷啦啦的声音,那是人世间最美的安魂曲。 县城内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李傕又派出了一百名飞熊军来帮忙,不到亥时,刘府里又重归宁静,奴仆们悄悄地收拾好了前庭后院,关门锁户,上榻睡觉了。 刘序坐在阁楼上,看着后园子里满满当当的粮仓,心里多少感到了一丝踏实。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就是这么个滋味。 原以为张济还会讨价还价,没想到答应得非常爽快,直接预支了全部的粮食,树立起了凉州豪强的光辉形象。 所以说,土豪的世界你永远无法想象。你的想象上限,或许只是土豪的实力下限。 祖厉县的上万饥民还在满山坡搜寻草根,张济就能从容地拿出来两万多斤麦子,只为雇一个极品厨子。 张家的粮仓,一共有三处。每一处都有至少二十座大仓库,张家坞堡后山的,只是其中一座。 也就是说,刘序只是在张济的锅里,舀了一小勺汤,灌满了自己的一座小仓库。 祖厉县最好的平川地,最肥沃的草场,沿河的良田,都在张济手中。 一个人拥有全县三分之二的土地,家奴不下两万。整个祖厉县也不过是5万多人口。 张济跌倒,祖厉吃饱。 阿狗手捧着两壶祖厉老窖,从后院里进来,轻快地低哼着小曲。站在楼梯下,冲着刘序快活地一笑。充实的一天忙完了,他感到痛快极了。 “全都准备好了?” 阿狗一边上楼,一边说:“凉州刺史府最快在后天到,张家坞堡准备在后天中午开席。你开的单子,我交给张绣了,他答应一定采办齐全。” 刘序接过开了封的祖厉葡萄酒来,笑道:“这算个屁事?我说的是开垦关川河滩这个事。” 阿狗呆了呆。张家的葬礼,已经是惊动半个凉州的大事了,在县丞大人看来,却是屁事一桩。 凉州刺史府、金城郡、武威郡、鹯阴县的头脸人物,都会聚集到小小的祖厉县,这是祖厉县很罕见的大场面。难道还不如在关川河边挖地重要? 看见刘序很认真地看着自己,阿狗点了点头,说: “我给饥民们说了,有愿意在关川河滩上垦荒的,一天三顿饭,谁开的荒地谁种,拥有五十年的所有权。五十年后,续签合同……大人,什么是合同啊?” “这你不用管。对于不识字的饥民来说,不过是一张废纸,但我是不会欺骗百姓的。我得让百姓有饭吃。” 阿狗挠了挠头,说: “大人为何不直接施粥呢?饥民们本来就瘦弱,恐怕他们开不了多少荒地?” 刘序跟阿狗碰了碰酒壶,说: “要是直接施粥的话,这两万多斤粮食,能吃几天?吃完了,不得又成了饥民?能改变他们贫穷的面貌吗?再说了,瘦子不是一天能吃壮的。白吃白喝,只会培养一群懒汉。我就是要让每个人都自食其力。让那些不愿意劳动的人都饿死去吧!老天爷都救不了懒汉,我说的!” 言毕,刘序一仰脖,喝干了壶里的祖厉老窖。 取下挂在阁楼门前的长明灯笼,刘序查看了一下冰糖的结晶进展。凉州,到底是寒凉之地,冰糖形成的速度比预想的要快得多,后天上午应该就能完成了。 一想到拿着冰糖,向着张家坞堡的那些各路土豪们兜售,刘序不禁开心地将酒壶掼在阁楼下的院子里,伴着一阵脆响,他冲着夜空放声大叫。 “首战告捷了!我好开心啊!” 有些上榻就秒睡的家奴,被刘序一嗓子嚎醒来,坐在榻上听着深宅大院里的回声,也是感到非常开心。 自家主公赚来了这么多的粮食,就算是只给自己一碗汤喝,那也至少是不愁饿死了。 刘隽不在家,他在张家坞堡守丧铺。一边面带哀伤地守着,一边咒骂着自己:“你真下贱,给一个如夫人守灵!” 看见长明灯快要灭了,连忙蹲在跟前挑拨灯芯,心都要操碎了。张绣却倒在丧铺里的麦草杆上,睡得昏昏沉沉,气得张济只好假装没有这个侄子。 第二天,在祖厉城西南,关川河边无主的荒地上,地平线上刚泛出鱼肚白,就已经黑麻麻地站满了饥饿的人群。 昨天搭好的一排儿厨房,就在河畔的清凉山下。 一缕缕炊烟升腾起来,在几十米的高空交织起来,结成一层蓝莹莹的云桥,横跨在奔腾不息的关川河上。 李傕赠送的一百名飞熊军,就在关川河的上游放牧,不时地有10人一队的骑兵打马而来,绕着饥饿的百姓们兜一圈子,然后扬长而去。 他们是县丞大人的私人武装,此刻担任了秩序维持的威慑作用。 百姓们都端着破了边沿的瓷碗,吃着杂粮面糊糊,说说笑笑地边走边吃。有些吃完了的,已经向厨房里交了碗,陆陆续续地走向工具棚,准备开荒。 沿河三十里的荒滩,靠近城郊的已经被划成了几大块。每一块十亩左右,都插上了一面小旗子。 阿狗怀抱着空酒坛子,坛子里是刘序亲笔写的纸团。第一批的二十个饥民涌过来,抽到纸团上有一个圈的,就到第一块荒地里开挖。 也就是说,纸团上有几个圈,就到第几块荒地里挖。 饥民只顾着眼前的温饱,根本不在意抽到什么纸团。只是咧开大嘴傻笑,表示一切都听县丞大人的安排,浑身洋溢着人性在金主面前的忠厚。 刘序设计的抽纸团的法子,其作用也不在于眼前,而是到将来地里开始长庄稼的时候,地块的质量就会显现出来,难免会有争执。 阿狗拿着印泥,还有他自己也看不懂的合同,让饥民在末尾按红手印。 饥民们嘻嘻哈哈地笑着,按完手印后,好奇地嗍着那根红手指,热热闹闹地带着各自的老婆孩子,去属于自己的荒地上挖地了。 他们挖得并不认真,对于将来能种庄稼也没有啥期待感。因为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他们早就死了心,也灭绝了幻想。 阿狗站在高台上,用刘序亲自卷起来的大纸筒,威胁说如果挖不干净杂草,地块也不平整,中午就不给饭吃,饥民们才吭哧吭哧地埋头挖起来。 惊蛰快到了,还有不到半个月了。 春耕的前期手续,得紧锣密鼓地准备起来。 中午时分,刘序一觉醒来,骑马去了一趟张家坞堡,根本就没有去丧铺,径直到了熟悉的黑虎山后山,在张家牛圈旁等着张绣。 很快,头发上挂着几根麦草的张绣,就在几个家奴的簇拥下,骑马来到了后山。 “你放心弄。人我都安排好了,保管再给你偷一万斤。” 张绣一把搂住刘序,立刻就咬着耳朵说。 刘序推了张绣一把,笑道:“是不是干了对不起我的事?怎么这一次这么配合我?以往干这种事,你还会矜持一下的?” 张绣的一颗心,顿时不安地狂跳起来了。到底是一个被窝里滚大的,还真是连肠子里的蛔虫都知道。 这几天,他还是派出去了几个心腹家奴,在祖厉县城内城外寻找邹小蛮,却是无功而返。 不过,在此刻他还是板起脸来,假装生了气:“滚你的,好心当作驴肝肺。做兄弟的,对不对?” 两个人看着宰杀了两头牛、七只猪,家奴们将牛、猪剥洗干净,切成了块,刘序看着他们将牛肉、猪肉抬进了第三进院子。 十几口大锅朝天支起来,像是接受着蔚蓝苍穹里的神秘信号。 刘序看着锅里加注了水,便从袖筒里掏出来一些调料来,一一撒在锅里,让家奴们只是放手煮肉,记得随时加水。 然后,他让张绣叫过来三个婆子,在三个大瓷盆里倒入一些面粉。 刘序洗干净手,示范了一下,提示了一些要领。三个婆子就蹲在瓷盆跟前,红手活动在清水里,搓洗起面粉来。 忙完这些,刘序写了一个单子,让张绣督促着婆子们早做准备,便打马出了张家坞堡,下了黑虎山。 刚到山下,就看见十几个难民,不知是从哪里拖儿带女地赶来,绕城向着关川河边走去。 “不知巫师还要不要我们,一天吃三顿饭,天下竟然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娘,我再也走不动了。就算是给我一顿饭,一勺汤,也就够了。” “听说还要挖地,谁挖的地归谁种?听起来太玄乎了,种地的人啥时候还能有自己的地?三皇五帝以来,都没有的事。” …… 难民们念念叨叨地说着,刘序策马在后面款款地跟着。 走到祖厉县城北时,只见七八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带着几十个骑着骏马的家奴,从白杨树掩映着的官道上奔驰而来,老远就喊道: “小伙,我们是从鹯阴县来的,听说你们赶走了金城郡的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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