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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凉州总裁,我发起汉末贸易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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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张从事不必如此(感谢财叔宁大佬*^o^*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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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怎么说是人精呢? 到底是名门之后,张猛一进刘府,就示意家奴把行李抬进来。 不是一两件,也不是五六件,而是满满当当的十箱子。 “我给虫虫道歉来了。就这个事儿。” 还不等刘序询问,督军从事张猛就一脸诚恳地说。 冯腿腿和柳氏,站在一旁,看刘序的意思。是赶人呢,还是收礼? “麻烦让虫虫跟我见个面,道完歉,我就走。”看见刘序还在犹豫,张猛擦了一把鼻涕,急切地说。 他的感冒快要好了,鼻涕已经流不出来了,只把鼻孔门擦得红唧唧的。 “都愣着干嘛。上好茶啊!这可是分管祖厉县的上司!”刘序连忙握着张猛的手,殷勤地拉着他往待客的堂屋里走。 “刘县长呢?”张猛随口问。 刘序被问得一愣,却也马上说道:“被张济吓得不轻。今天开始研究起了阴阳学,着迷了。还望督军从事多多担待,他已经是个病人了。” “那我应该去看看啊!” 刘序紧紧地拉着他的手,不由分说地带到了堂屋:“张从事的心意,我代为转达。虫虫呢,快把虫虫叫来!” 冯腿腿忍着笑,下了堂屋的台阶,憋得脸都红了,连忙对站在梨树下指挥家奴搬行李的柳氏说:“桀桀桀桀,快,快去叫小姐来!” “叫个小姐,还把你高兴成那样!”柳氏不解地白了丈夫一眼,扭着屁股走了。 “这叫个什么?” 堂屋上,张猛被刘序让到太师椅上,双腿悬空,望着地面惊诧地叫道。 “太师椅。”刘序把茶盏往前一推,平静地说。 “我的个天。这又是你弄的?啊呀呀,还叫个太师椅。我升官了?啊?我就这么一坐,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督军从事一改在张家坞堡的那份矜持和冷傲,完全释放了真性情,嘻嘻哈哈地像个猴儿。 “图个吉利,图个吉利。”刘序抿嘴而笑。 张猛像是抚摸新娘子一样地把玩着椅子的扶手,口中啧啧不已: “刘县丞,你是不知道。就昨天,张济那老小子来将军馆,他是逼着要我跟你决裂的。我吸着鼻涕,咱就玩个假痴不癫。那老小子就随身带了一个太师椅。啧啧,可神气了!” “还得多谢张从事了,没有与张济一起对付我。” 张猛笑了:“我联合他?祖厉县八成的赋税,都进了那老小子的肠肚。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还占着鹯阴县的几万亩良田呢。就是一祸害!” “张从事言重了。祖厉县多年来,也是有赖于张将军的庇佑。” 张猛的手搭在茶杯上,脸色庄重起来: “刘县丞,不必担心我张某在这里套你的话。要是你哥手头也有张济的产业,他也能养得起一支骑兵。再说了,他算是哪门子将军?大汉朝风气邪了,但凡是手头有点人马的,大家都恭维地叫个将军。我看,将军怕是要比狗都多了。” “也是,喝茶,喝茶!”刘序端起茶来,抿了一嘴。 “那咱们刚才既然说到了骑兵……”张猛咕咚一口咽了下去,茶碗当即就空了,“趁着张济生病,恰是出奇制胜的时候。” “你是怎么个想法?”刘序想知道张猛的想法,是否与自己的一致。可千万不要是个开战的馊主意。 张猛把茶碗倒扣在桌子上,又翻过来立着。刘序以为他这是暗语,表示要推翻张家坞堡,却见张猛伸手在茶水上画了一条道: “这是河水!” “嗯,黄河。”刘序应和了一声,感觉对方越说越有门道了。 “直接驻军在祖厉县,动作有点儿大。鹯阴县的那个渡口,是东西通道的咽喉,而且距离祖厉县很近。军马跑起来,也就是两个时辰。”张猛在水印子的两头,涂了两个点,表示一个是鹯阴县,一个是祖厉县。 到底是“凉州三明”之一的张奂的儿子,多少还是受到了一些军事谋略方面的熏陶。这个想法,与刘序构想的如出一辙。 “就这么办!” “就这么办!” “要快!” “我晓得!” 刘序站起身来。张猛的目光追随着,看见刘县丞面色平静地走出去,稍顷,就从台阶上踱了上来,肩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背包。 张猛站起身来,感觉严肃的时刻要到来了。 “刘县丞昨天好手段啊!令张某拜服得五体投地。”他双手抱拳,一脸的虔诚。 刘序微微一笑,拉着张猛的手,两个人又坐回到了太师椅上。 “姑臧张家,准备在祖厉县派个人吗?” 张猛揉着太阳穴,又攥了攥拳头,说:“我大哥是个书呆子。按说派出一千人的铁骑过来,我又分管祖厉县,我是最适合。但我在太守府上还得应差事。就我弟吧,十七岁,文武双全。” “是叫张芝吧!”刘序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起伏,尽量从容地说。 “嗯。我三弟爱写写画画,看起来文弱,对于张济来说,具有一定的迷惑性。”张猛说起弟弟来,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家父在世时,曾带领我们兄弟多次出征。三弟的斩获,总是比我的多。” 刘序心中的想法达成了。 这个张猛虽说有些谋略,但在历史上曾做出过鲁莽轻率的举动。要是张芝能来,这个鼎鼎大名的草圣,会给祖厉县带来文运的昌盛。 “嗤啦!”当着张猛的面,刘序打开了背包的拉链。 张猛正在惊疑间,却见刘序从背包里取出来一个晶莹剔透的东西来,随即就闻见一股异常浓烈的酒香。 “哥哥……”堂屋外,传来脆生生童音。 张猛此时的魂儿都在酒香上了,冷不丁看见虫虫进来,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来之前,他是做过前期工作的,了解到刘序已经认了虫虫为妹妹,这小姑娘现在的面子可大着呢。 再想起自己欺辱虫虫的情景,毕竟是姑臧张家熏陶出来的子弟,看见虫虫站在自己面前,顿时额上冒汗。 “来,虫虫。张从事专程来拜访你的。”刘序上前,牵着虫虫的手,把她拉在自己的怀里。 张猛被酒香窜得脚底板都酥酥的,不时地瞥一眼八仙桌上水晶般的宝贝。他实在琢磨不透究竟是什么宝物,有如此的澄澈似水。那宝物里似有似无的,一定就是散发香味的酒了。 若不是仙酒,怎么会如此神秘清澈?大汉朝的酒,都是有些浊的,也没有这样香的。 再看看虫虫,两天不见,收拾得利利落落,看起来亭亭玉立,与之前相比,可以说判若两人。 张猛看着虫虫,稳了稳神,双手抱拳,郑重地说: “小姐在上,我张猛先前无礼,还望你看在刘县丞的面上,稍稍宽恕。” 刘序也想知道虫虫对这件事的处理。虽说鼻涕没有落到脸上,但那种屈辱感,对于一个识文断字的女孩子来说,必然是终生难忘的耻辱。 虫虫握着刘序手的左手,微微颤抖着,右手却背在身后,轻笑了一声: “张从事不必如此。承蒙令尊垂怜,虫虫才在乱世中逃得性命。姑臧张家的大恩大德,虫虫没齿难忘。” 冯腿腿站在堂屋门口候着,原以为虫虫会哭鼻抹泪,多少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没想到,这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且不说谈吐清楚,光是这份见识,就超出了很多人。 张猛虎躯一震,没想到这孩子绝口不提欺辱,只是念念不忘恩情。 此时,他不禁想起亡父张奂生前的般般教诲,那些音容笑貌依然栩栩如生,但今生今世再也无法承欢膝下。 哪怕是再被亡父举着皮鞭抽打一番,抽打一千遍,张猛都觉得那是福气,那是疼爱。然而,永远也不能够了。 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从胸腔里发出沉痛的哀号:“父亲啊,我的老父亲,孩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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