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小指旋转着落在他面前。
那是一只粗糙、健壮，戴着一枚绿宝石戒指的小手指。
手指的主人——那位名匠当然大嚷了起来，而后一只手捂住这位的嘴，一把匕首贯穿这位的胸膛，血溅了出来，而后归于寂静。
缺耳朵用那尸体擦拭匕首，招风耳从雪白的手指上摘下戒指。
“还有个喘气的。”
他看见我们了。
“暂时还有。”
他马上就不会再喘气了。
“我们干票大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匕首离他的脖子只有几厘米。
缺耳朵拦住了招风耳：“说说看？”
于是他坐起身，“我知道有个地方，放着更多宝石。”
“我们可不是什么都抢。”
为什么要去冒险？
缺耳朵问。
“带得走。”
很好抢。
他答。
招风耳看着缺耳朵，缺耳朵沉默少许，点了一下头。
于是匕首切下了他的一只耳朵。
疼痛差点让他晕厥。
“这是规矩。”招风耳说，“这缺耳朵很别扭，见不得同伙比他耳朵多。”
“他为什么没事？因为我打不过他。”缺耳朵说。
——
“我们就非得救那个女巫？”
他们对面走来一行人，他稍稍慢下脚步。
“一只耳朵，换一条命，至少不亏。”
缺耳朵的匕首抵住了他的后腰。
对面四人朝他们看了一眼，擦肩而过，“总没有什么坏处。”对方中有个身着铠甲的战士说。
不。没有理由把他们牵扯进来。
他继续向前走。
“他们是谁？”招风耳问，他答道：“不知道。”
“你认识他们。”缺耳朵肯定地说。
“他们不认识我。”
我只是个小人物……可偏偏知道“那个”出了问题的只有我。
他看向招风耳，对方正在把玩那支岗哨。
“看什么？我可不会还给你。”招风耳说。
“我们该去找总指挥。”
缺耳朵警惕起来，“你打算做什么？”
“哨声已响，我们要去‘那里"，无论如何绕不开守军。”
“……你说的‘地方"是‘那里"？可我听说那是个武器。”
冰凉的匕首再次贴上他的腰。
“……你冷静些。”他小声道，“厨房亦有黄金——魔法武器也会使用触媒。”
“他在诈我们？”招风耳靠过来，手藏进袖中。
他身体绷紧了些。
“……没有。”缺耳朵倒是摇了摇头，“确实有眼线说过。”
“你的对话，我们必须听着。”缺耳朵对他说。
刚出沉默塔，寒风灌进他们的皮草，一队骑兵从他们身边踏过，乱刀向一个……人砍去。
那人眼中燃着蓝色的火焰，每中一刀，火焰便黯淡一分，彻底黯淡下去的时候，寒风也恰好停止。
“我可不想变成这样。”缺耳朵摇了摇头。他不禁点头同意。
但他被拎了起来：“你在这干嘛？”
将他拎起的是左手——对方的右手只剩下大拇指和食指，人送外号“断掌”。
断掌科林。
“科林阁下，”他简短地说，“我必须去一趟‘那座塔"。”
“你不行。他们可以。”那位断掌科林只是扫了一眼，“你们两个又为什么不在——”
“那座塔还没有完工。”他打断了对方的话。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