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什么？”沈伊伊有点奇怪。
深吸一口气，陆景霆想拉着沈伊伊坐在一起谈话。
被沈伊伊不着痕迹的摆脱。
“谈什么？”沈伊伊再次问。
陆景霆嘴角泛起苦笑，谈什么她不应该最清楚吗吗？但看到沈伊伊继续装傻，陆景霆心中感慨万千，更多的是还是苦恼。
“在医院那段时间，有人找过妈妈，”陆景霆说的很确定，没有给沈伊伊撒谎的机会，“其中，发生了什么？”
让妈妈的态度发生那么大的变化。
避开陆景霆带着担忧的询问眼神，沈伊伊拢了拢耳边的碎发。
“那小姑娘和我打听一些关于凌霄的事情。”
“所以，她威胁了你妈妈？”陆景霆说的很肯定。
“没有！我有什么可被威胁的。”沈伊伊回答的很迅速。
回答完就发觉不对劲，反应太激烈了。
沈伊伊不说话，陆景霆在一旁也无能为力。
“妈妈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们呢？”陆景霆受伤的说。
沈伊伊站起来，背对陆景霆，手指不自觉的握紧，“牧野快来了，你先离开吧。”
陆景霆看向沈伊伊，眼睛中的墨色浓重的化不开。
陆景霆默默离开，但他没有去公司，而是在楼下等牧野。
确定陆景霆离开，沈伊伊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她知道大宝他们不开心，但她心里也很难过。
牧野急匆匆赶到时，陆景霆已经整理好情绪。
“怎么了？”牧野平日不爱说话，但敏感的发觉气氛的不同寻常。
“没事，你照顾好妈妈，有事情第一时间联系我。”陆景霆没有打算告诉牧野。
牧野自己还有一关要过。
妈妈能答应和他一起住，只是因为他出现的时间刚刚好。
陆景霆不说，牧野也没有继续问。
没有寒暄，陆景霆交代完一些沈伊伊日常的习惯和爱好后，就离开了。
牧野默默的把这些记在心里。
上楼，敲响沈伊伊的房门。
“妈妈。”
“出去！”沈伊伊的态度冰冷。
牧野脸上的喜悦凝固，慢慢被巨大的恐惧和不安替代。
他不明白为什么妈妈的态度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是因为一开始自己对妈妈不好态度吗？
他不是故意的，自己只是担心妈妈的安危，怕事情牵连到她。
牧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金黄的头发软软的散在脖子边缘，显的可怜无比。
他从来没有哄过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慢慢靠近沈伊伊，拉着沈伊伊的手。
沈伊伊反应过来想要挣脱，但力气不够，没有成功。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牧野很想要解释，但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只能为之前的行为说对不起。
如此笨拙。
“不用说对不起，你本来没有要求我救你。不必为之前的事情道歉。我们……本来就没有关系，你既不是我生的，也不是我养的，自然不会有感情。”
“不是的，有感情！”牧野焦急的反驳。
他突然理解了沈伊伊的情绪，
像离开的前那个夜晚，虔诚的单膝跪在沈伊伊面前，仰着头，满眼柔软的望着沈伊伊，
“妈妈是不是在害怕？”
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充满肯定。
牧野再次起誓，
“我会永远陪着妈妈，保护妈妈，为妈妈而死，直到生命尽头。”
“不要这样。”沈伊伊想要拉牧野起来，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牧野固执且坚定的跪在那里，无声的向沈伊伊展示自己的决心。
终于，沈伊伊泣不成声，身子发软，崩溃的跪坐在地上。
牧野心疼的抱住沈伊伊，他理解沈伊伊的惶恐。
那种对现在生活的惶恐和未来的不安。
他曾经无比厌恶的生活，已经远去，但他却让妈妈经历了一次。
是他的错。
牧野静静的抱着沈伊伊，任由她发泄情绪，无声的陪伴。
渐渐的，沈伊伊哭累了，她感觉自己回的了大学以前的日子。
外公做了她爱吃的黄花鱼，外婆拿着砸好的核桃冲自己笑。
多美好啊！
“外婆，伊伊好想你们。”
牧野把哭迷糊的沈伊伊抱到床上，接热水给沈伊伊擦脸，像他昏迷时沈伊伊照顾他一样。
牧野坐在床边，额头贴向沈伊伊的手背，
“妈妈，不用担心，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只要妈妈不赶我走。
也许是因为身体上的清爽，也许是因为耳边的清风和呢喃，沈伊伊的眉心逐渐舒展，表情变的安定。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