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语储备感人的他，居然想到了一个词：秀色可餐。
忍不住给她剥了几个虾。
她有点不好意思拒绝，一一吃下了。
万凌心里那个美。
菜也不吃了。
手一扬，让服务员上了两百个鳌虾。
四个盛着虾的巨大盆子把整个餐桌都占满了。
万凌一个一个地剥。
直接剥了满满冒尖儿的两盘虾肉金字塔。
像两座小山。
duangduang两下，盘子放在了方果的面前。
“吃吧。”
方果和前来倒水的服务员都惊呆了。
服务员心想，这大老粗会不会追女孩子啊。
要是不会，这么娇滴滴的女娃有的是人想要捧在手心里。
这哪是情侣之间的投喂，这食量像在喂130斤的大狗。
方果的小嘴嘟了嘟，葱白的手指把盘子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太多了。”
万凌皱了皱眉头。
工地的狗子看到他拿最大号的盆盆给他们装狗粮的，尾巴就摇得欢。
咋地，到女人这儿，这招就吃不开了？
“你先吃，吃不完我再吃。”
方果只解决了一个小山尖儿，就捂着肚子一个劲儿说饱了。
万凌想着下午还有事，于是把盘子端到自己面前。
醋瓶拿过来，开盖就倒。
芥末拿过来，挤出好几坨。
拿着海苔抓一把虾仁在上面，用手紧紧一握。
一个不规则的圆球，就往嘴里塞。
方果感觉自己的面前坐着一头上岸的河马。
嘴巴一张一闭，两盘瞬间见底了。
这家伙的饭量是自助餐老板要哭的程度。
吃完饭，万凌刷了银行卡出了餐厅。
方果追着他说要给他饭钱。
“但我可能一下拿不出那么多钱，可不可以分期。”
“不用，我们单位要报销的。”
给方果扬了扬手里的发票。
笑话，怎么能让女人给钱。
万凌觉得女人天生就应该好吃好喝供着，怎么舒服怎么来。
不用考虑钱的事。
两人又去地下停车场，找他的车。
这才仔细看到车身上还有文字。
贴的广告：
万哥拖拉机，电话联系：139********.
“我们开拖拉机的，单位都给配车。”
方果由衷羡慕：“你们单位真好。”
又是配车又是餐食报销。
万凌转头看着小姑娘的侧脸：“你在哪里上班？”
方果神情黯淡了些，“我还没有工作。”
又怕这个靠自己力气吃饭的男人笑话她。
“我会努力找工作的。”
高三那年妈妈患上了乳腺癌，陪着治疗了两三年，错过了考大学。
母亲最终离世。
到现在，她还不清楚自己可以做什么。
她回去还要好好想想。
*
第一站去了医院。
和护士说明情况后，方果趴在护士站，请求医院给她看看那几天病房里的监控。
“哎哟小妹妹，姐姐也想给你看监控啊。
只是医院有医院的规定，私人是不能随意调取监控的。如果真的需要就找警察来帮忙调取。”
方果还在和护士解释，万凌出去打了个电话。
不多久有个工作人员过来找到了他们。
“万哥，今天有空来医院了？”
“遇到点麻烦。”
“好说好说。”
“万哥，最近我们住院大楼的外立面墙壁有裂纹了……”
虽说不是什么大事，但是领导看着觉得不好看。
这种活儿又小又累，找了几家都没人愿意接。
“可以，回头我叫个人来先看看情况。”
“好的，谢谢哥。”
就这样，方果看着医院的工作人员勾着这个穿着不合身衣服裤子的男人。
走在了前面。
直接去了医院的监控室。
现在开挖掘机的福利待遇都这么好吗？
羡慕。
工作人员帮忙调取了方果母亲去世前一周的监控。
母亲走后，恍恍惚惚了一个月。
许多次在早晨醒来的时候，告诉自己这一天要好好过。
到了月亮升起来的时候，却抱紧自己躲在被窝里哭泣。
从此再也没有可牵挂的亲人。
孑然一身。
孤独无依。
当方果时隔一个月，再次通过监控看到躺在床上的母亲。
眼泪像决堤了一样，怎么止都止不住。
泪眼朦胧之际，被人拥住了肩头。
蒲扇般的大掌实心地轻拍着她的后背。
她忍不住抽泣出声。
大掌又转移到了她的后脑勺。
摸了摸。
监控很快锁定了时间。
某天中午，计算着方果回家去了。
方果的大伯母和方保两人来到了病房。
方保抓住方果妈的手，强迫她拿着笔在纸上写名字。
那个时候方妈虽然神志还算清醒却说不出话来，手也没什么力气。
方成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气闷地把病人的手狠狠地甩出去砸在了床边柜上。
看到这儿，方果捂着胸口，疼得说不出话来。
怪不得某天看到妈妈的手上有青紫的痕迹。
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让妈妈磕到了。
自责内疚了很久。
直到去世，手上的伤痕还没消散。
方果气得浑身发抖，拿着手机录监控的手也跟着抖。
随后，一只掌心带着厚茧的大掌包住了她的。
手机屏幕变得非常稳。
监控显示，方成自己在一张纸上写下了方果妈妈的名字。
他们还言语刺激方妈。
看着病人急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想起又起不来，想说又说不出。
两人站在床边哈哈大笑。
小姑娘哭得更伤心了。
万凌看完拳头都握紧了。
下一站又到了公证处。
在提供了母女关系，还有母亲离世的证明后，工作人员查了查她妈妈并没有来过公证处。
更别说是什么公证赠予房产了。
万凌请公证机构的工作人员开具了一个说明，说方果的妈妈未来过公证处。
有了这两个证据，足够推翻大伯母一家的诡计。
两个人刚离开。
一个电话打到了方保手机上。
“今天有两个人来问你们上次办的虚假公证。别给我捅娄子，要是把我供出来了，我就跟你分手。”
夕阳西下。
万凌带着情绪很低落的小姑娘回去了。
本想带着她吃晚饭，但是她摇了摇头说自己没什么食欲。想回去休息。
方果下车前冲司机笑了笑。
笑容有些勉强。
“谢谢你今天帮了我这么一个大忙，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万凌看着眼睛还有点肿的小姑娘。
把心里的欲望压缩再压缩。
“最近一周我都在后面这个工地拆房子，你管我一周午饭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