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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流放,末世大佬在逃荒路上开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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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讨回血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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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如练。 窄巷静寂。 文澜编排了一通面具人的德行,抄过杀手的刀,手起刀落把火腿劈成两半,硬塞进鹿皮袋子里。 回去时,小萝卜头还没睡。 “怎么这么久?” “路上遇到点事儿。”文澜递给他鹿皮袋子。 文遇探手检查了一番,黑漆漆的眸子在夜里陡然瞪大。 “你怎么买这么多?” 他好容易制成的空间容器,可别撑坏了。 “八张嘴等着吃呢。” 文澜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扫了一眼文洵熟睡中的侧脸,从鹿皮袋子中取出六斤半的盐,放在包袱里。 “现在正好装下了,盐给大哥背。” 文遇眨了眨眼睛,表示赞同。 次日一早。 院子里马匹车辆走动的声音叫醒众人。 文家流放来得突然,皇帝在朝堂直接剥了文家父子的官服要把他们送往黎山,衙役们接到命令后就去押人了,根本没来得及申请马匹,只有呈了文书,到运城补上。 领头的三个衙役各配一匹马,另有一辆板车,装载路上所有器具食水等物,也供其他小衙役轮流休息。 程大山过来,交给张氏一个包袱。 里头一大袋糙米,两个大水囊,还有一个煮饭用的釜。 这么点东西,他就讹去了四五两银子。 照这个势头,就算小萝卜头把藏得钱全拿出来,也不够他贪的……“当衙役,挺赚钱啊。”文澜念叨了一句。 文遇嘁了一声,“真正会赚钱的人在咱们家呢。” 说着朝张氏努了努嘴。 “不然你以为我这满口袋银子怎么来的?就爹那点俸禄,早穷死了。” “娘会赚钱?”文澜惊了一下,复又理解。 像张氏这样做事利落又有条理的,若不是嫁了官员困于内宅,定然是个厉害角色。 “咱们家的田产都是娘在打理,我手里的钱都是这几年她前前后后塞给我的,还有一些值钱的玩应,都叫我换成了银子。你之前一门心思追男人,当然不知道。” 文澜听着最后一句,危险的瞥了他一眼。 “以前那个你。”文遇识相的补充。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要流放,所以才挖坑埋了那么多钱?” 想起那天小萝卜头撅着屁股刨银子的样儿,她还是忍不住想乐。 “缺德的皇帝,愚忠的臣子,这不是很合理吗?” 只不过他以为最多是个罢官,没想到爹太强,直接跳到流放了。 文澜赞同的点点头。 她早饭做了粥,切了青菜扔进去,又从火腿上剜了一块肉拍成碎末末搅进锅里。 粥煮的浓稠,白莹莹的米粒间碧绿的菜叶翻卷。 火腿末儿藏在里头,只有吃的人能尝出其中咸香。 文洵倒是忍不住提出了疑问,文澜立即笑话他馋肉了。 此事就这么揭过。 驿站发的饼子他们没吃,搁在张氏的包袱里。 文德厚本想伸手帮忙,只是刚动手就险些抻开背后的血痂,得了张氏一个狠狠的白眼。 朝阳从云层后隐隐跳出来。 渲染的东方小半边天都泛着鲜妍的红,又略微发紫,糅合成了一个赏心悦目的颜色。 衙役们骑马赶车,文家人背着包袱跟在后头。 除了走的快一点累一点,与前两日并没什么不同。 反而是运城城里。 昨晚过去之后,城中多了好些具尸体,一时间风声鹤唳。 慕容晏藏在一个普普通通的院子里,正聚精会神的给床上的孩子行针。 自昨晚从小巷中逃离,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时辰。 银针在他手上起落颤抖,就没停过。 直到现在,小男孩的面色才好看了些。 他一直紧绷的神经松下来,撤了银针,又把那天偷来的桃子碾碎,小心地给孩子喂了点儿。 打开门,清晨的第一缕风吹进来。 守在门口的两人立即迎上。 “孩子没事了,我们的人都回来了吗?”慕容晏问。 兼榆当即瞪圆了眼睛,跳脚气愤道:“那帮狗贼咬的死紧,几个兄弟都折了,还有些人被逼的不敢冒头,只有我俩回来了。” “跟着流放队伍的两人未被牵涉,今早出城了。”长风沉着一张脸补充。 他右边袖管被血泡的发黑,看起来比兼榆狼狈不少。 慕容晏点点头。 心里却没来由的想起昨晚自夜幕中一跃而下的女子,她背着月光,整张脸都在暗处,只有一双眸子明亮的吓人。 要不是她突然出现,屋子里的孩子不死只怕也要傻一辈子。 “你们在这守着,郭小公子醒了就给他吃桃,能吃多少吃多少。” 慕容晏嘱咐了两个手下,提过兼榆的刀,慢慢把上边的血迹擦干净。 那粥和桃他都研究过,没什么害处,却不知为何能滋养精神。 眼下郭小公子的病药石罔效,只能先这样医治。 “头儿,你要干什么去?”兼榆愣愣的看着他。 慕容晏的容色很温和,出口的声音也温和,“昨晚他们突然下手,这笔血债,我得讨回来。” 一炷香后。 运城官署的大门忽然被人一刀劈开。 轰隆一声碎了一地。 忙活了一夜正在打瞌睡的杀手们个个惊醒,蜂拥而出。 慕容晏照旧带着漆黑的面具,手中刀在阳光下反射着凛冽的光。 两边的人彼此心里都清楚,一句废话都没说。 刺耳的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慕容晏砍瓜切菜般宰了第一波冲上来的人,紧接着刀刃在掌中一旋,击飞了射来的一波暗器。 刀刃带着暗器转了一个方向,又撂倒了一批扑上来的杀手。 仅是一盏茶的时间。 运城本地的兵卒都没来的及收到信儿,他的刀就抵在了最后一个杀手的咽喉上。 “回去告诉你们的皇帝,我救郭小公子,是还太傅以前的护佑之情,若再有人来追杀,一个都别想活着回去!” 他像换了一个人,一双微弯的眼里,褪去本来的温润,尽是冷漠的杀意。 刀尖往旁边移了移,然后往前一桶。 杀手下意识闭上眼睛,整张脸都紧张的皱在一起。 而他只是借他肩膀的衣服把刀上的血迹蹭干净了。 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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